“人和人真是不能比,瞧瞧许睿阳,在这样的场合简直是如鱼得水,随着他的人脉关系越来越强,特务科的势力也会越来越大,未来沪市的警察署,将会成长为和特工总部并立的存在!”丁墨村淡淡的说道。
“他的人脉关系再强,特务科哪怕控制住警察署,也就是在沪市折腾,特工总部面对的,可是汪先生新政府地盘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的资格和地位,又岂是他能相提并论的?”
“你看看许睿阳的发展方向,并没有向上爬的迹象,他的野心,只是在沪市呼风唤雨,享受财富带来的乐趣。”
“眼前就是一生中最大的机遇,谁都知道,汪先生现在迫切需要支持,谁在最为困难的时候伸出手,未来得到的回报将是异乎寻常的惊人!”李仕群摇了摇头说道。
李仕群的野心,并不是什么特工总部,这个特务机构是他向上爬的资本,他要以特工总部作为杠杆,撬动更高的地位和权力,他并不喜欢被称之为特务头子,而是希望成为汪伪政府的高层,掌握着一个部级机构或者是一个省。
所以呢,他对于许睿阳没有什么妒忌恨,羡慕是有的,可从内心来说,他认为许睿阳的眼界不够层次太低,不是他的对手。
实际上真正需要防备的,反而是身边的丁墨村,听周坲海的意思,汪经卫把特工总部全力保障代表大会召开的功劳,大部分都给了丁墨村,毕竟这家伙才是特工总部的主任。
民国二十八年的八月二十八日。
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的大门紧闭,只开着一扇小门,但是门的上方却搭起一座彩牌,用霓虹灯做了个寿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做寿,这就是特工总部为保障会议而采取的迷惑措施。
少数有车的代表,开车从特工总部的后门进入,前来参加“代表大会”自己却又没车的代表们,则是住在特工总部西边弄堂的居民楼,原来的居民昨天晚上全被特务们强制赶走了。
弄堂和七十六号之间的院墙开了个洞,可以直接钻洞过来。
对面意大利的驻沪军队,应日本人的请求派出了一个排的兵力,荷枪实弹驻扎在七十六号的对面,机枪对着大门口。
而公共租界的巡捕和骑着马的印度巡捕,把进入公共租界的路堵了大半条,特工总部的动静瞒不过公共租界工部局。
“大佐阁下,这是我给您的辛苦费!”许睿阳从眼前的美元中抽出一摞,推到了小野寺信面前。
三千担桐油在九江顺利交接,按照两百法币每担来结算,总货款那就是六十万法币,日本海军很大方,给了十二万美元。
许睿阳的利润是每担一百四十块钱,加起来一共四十二万法币,以美元和法币一比五的汇率,他的利润是八万四千美元,直接给了小野寺信一万美元作为好处费。
“从你手里采购桐油,这是为海军储备战略物资,是我作为情报处长的职责,不是为了你的回报。”小野寺信微笑着说道,可是对着一万美元产生的贪婪眼神,却没有瞒过许睿阳的眼睛。
日本海军的待遇的确远远高于日本陆军,而且经费很充足,但这不代表海军的高级军官,能克制自身对财富的**,这是天性!
“阁下,我既然开公司做走私买卖,那就要以商人的思维来做事,商人,不但自己要赚钱,也要让合作伙伴赚钱,只有这样,买卖才会长久延续下去,您要是不拿,我心里反倒是不踏实,这或许就是一种游戏规则。”许睿阳笑着说道。
“好吧,既然你担心合作没有保障,那我就收下了,第一笔交易大家是在相互试探彼此的诚意,我希望接下来,许君提供的战略物资数量加大,特别是猪鬃和钨矿,这对海军来说很重要。”小野寺信说道。
一张盖着兴亚院华中联络部大印,来自华中盐业公司的食盐调拨单,放在了许睿阳的面前,两千吨食盐。
两千吨食盐就是四万担,每担调拨价格四块钱,每担一百斤,折合每斤食盐为四分钱,不需要缴纳任何税收,市场销售价每担食盐六十二元,抛除运输费用和人工费用,等于每担最少能赚到五十块钱,四万担就是两百万!
当然,帐不能这么算,把食盐从盐场运出来,是要给下游销售商利润的,可即便是这样,对半的利润还是一百万呢!
两淮盐场经过战火和天灾后,产量急剧下跌,到现在还属于正在恢复阶段,食盐配额是相当紧缺的。
“小野君,我想您不会对给予我的帮助感到失望!”许睿阳说道。
“当然,我对未来的合作充满信心!”小野寺信笑着说道。
然后呢,回到家里,这张食盐调拨单就被许睿阳给了吴娅清,未来的老丈人是盐商,这就是最为关键的命脉!
最重要的是,许睿阳现在还不想插手食盐买卖,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吃得太多不只是会消化不良,还有可能撑死!
“两千吨食盐?你还真是够厉害的,我爹正在为搞不到食盐发愁呢!”吴娅清惊讶的说道。
“让你爹给我等值一百万法币的美元或者黄金,这张调拨单就是他的了,能让你家赚不少钱,算是我这个未来女婿的一点心意。”许睿阳笑着说道。
“用一个女儿换来稳定的食盐采购渠道,这对吴家来说根本不用考虑,你的老丈人会答应把我嫁给你的!”吴娅清笑靥如花的说道。
倒不是说吴娅清的父亲吴汉珍,不顾女儿的幸福,用婚姻来换取利益,而是吴娅清已经和许睿阳私定终身,就差一个仪式了,再加上未来女婿能够帮助吴家取得食盐配额,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我们两个要结婚,也不能够大操大办,你也知道我来往的是些什么人,好好的婚礼不是日本人就是声名狼藉的汉奸特务,那可就要在沪市臭名昭著了,可要是简简单单,怕是委屈了你!”许睿阳说道。
“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不愿意让神圣的婚礼,被搞得乌烟瘴气,你放心,我会和父母说的,这种时候安全第一,想必我父母也能理解。”吴娅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