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我、明静、赵乾、红尘、胡闷子基本都利用自身修炼的法门,把自己身体锻炼好了,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只是微微还有发软,不像原来那么鼎盛,其他的基本好的不能再好。
大好人一个了。
在医院公园里。
我们相约见到了坐上了轮椅的林二九。
林二九面容凄惨,没了入梦时我们见到的那么神俊,那么有英姿飒爽,此时面色蜡黄,整个人枯瘦了三四圈,腮帮子都出现了凹陷,皮肤黄中带绿,一脸的病象。
整个人呼吸都弱了,在那说话气息平淡。
像是一个老年人。
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她的双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知觉,让她只能做轮椅与我们相见。
“你们说说话吧。”
这次相约是我们得知林二九的情况后,一定要见的。
逆屠也在,是他亲自推的轮椅,过来后,看了看我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先去了别处。
旁门、左道也在。
旁门脸色不悦,对我们没什么好印象,左道少了一个胳膊,修长的头发下,此时倒是多了几分阳刚,不至于一眼看过去就是女人了。
点头一笑,也走了。
想起我们当初在外蒙古时的情景,颇为无奈。
“行啊,日后总有说开的时候。”
我叹了口气,这才看向了林二九,没想到居然如此严重,二十二天的离魂,给她带来了这样的重创,“你的腿,怎么样了。”
其他层面都可以慢慢恢复,腿才是大问题,几天前当我知道时,还没想到这么严重,此时一看,心中一块石头压住了一样。
“我瞧瞧。”
红尘同样如此,颇为惊讶,蹲了下去,检查林玉儿的双腿,一瞬间惊讶的直挠头,好好的看了看,却依然很是无奈,“经脉枯竭,不好弄啊。”
对着我们摇了摇头。
我、红尘、明静这一行人,相聚时,自然是感慨颇深,对里面世界的感慨,对能出来的感慨,反正全是感慨。
但终归是一起出生入死出来了,身体又恢复了,就都颇为高兴。
喜笑颜开的还能开玩笑。
一起锻炼,一起行走,一起恢复,有个伴。
可看着林玉儿,心情一下子就变了。
在最后大雪山相见时,她可不是这样,没想到一晃一个星期,人就这样了,简直判若两人。
我过去说,“植物人躺个三五年的,也能恢复,你着腿,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才二十二天。”
“魂魄离体,和植物人不一样。”
林玉儿穿着蓝白色病号服,枯瘦的感觉只剩下了**十斤,手上露出了骨头,凄惨的淡淡一笑,“不过你们也不用紧张,教主已经安排人了,把我的情况送到了美国,那边有专家,应该会有机会的。”
“美国?!”
那就得靠现代医学了。
明静过去也看了看,说,“我感觉不至于送美国,与我回青木观吧。”说完又挠头了,“我师父说,不让我回青木观,也不让我回湘西。”
低下了头。
随后又看向了我,“这样给姜师弟,你把她送去吧,就说我说的,我师父应该收留。”
“你师父有办法救治。”
我眼前瞬间一亮,内心深处自然是不希望林玉儿这样,激动的连忙追问,“师姐,有几成把握可以治好啊。”
“三成吧。”
明静想了想道:“我师父像来以炼制丹药文明,应该能有三成把握,嗯,我师父不行,还有其他师叔啊,狐狸一族也有很多古籍的,没准就有办法。”
说来说去狐岐山,都是个去处。
那里高人比较多,可以去那里试一试。
红尘不爱听了,“三成把握,哼哼,交给我,我也有三成把握,三成把握不就是拿人做实验吗?你还真敢开口。”
“红尘前辈你就算了,你那些蛊虫我看着都害怕,还是交给青木观吧,明静师姐说话有底,三成把握就是三成把握。”
我扶着林玉儿的轮椅说,“林玉儿,你随我去青木观吧,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我本来就准备回湘西的,顺路而已。”
“这?????”
林玉儿想了想,结果却摇了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先听教主的安排吧,如果实在不行,我在去湘西找你。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不会妥协的,这点事难不倒我。”
“这??????”
我还想劝说,可一看远处的逆屠就也不想了。
此人深不可测,来历不凡,没准就有办法,而且明静只说有三成把握,三成把握太低了,放到最后也行,便点了点头,“行,行,你们有安排就好。”
淡淡一笑。
这时,明静、红尘又围着林玉儿看了看,都是摇头,看似三成把握都是说高了。
经脉枯竭,会越来越枯竭下去,而不是这样,这才是最难治的。
“咳!”“咳!”
林玉儿脸色蜡黄,此时已经进入秋末,冬天。
满洲里又冷。
虽然中午时分,阳光充足,但她的身体还是经受不住,咳嗽起来,一下子,浑身都跟着颤动。
已经弱不禁风了。
这时,逆屠走了过来,关切的给林九二盖了一个杯子,说“二九身体太虚弱,还是先把她送回病房吧,你们的事,有机会再说。”
“好把。”
想起大雪山的情景,历历在目,最后也算达成了和解,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心中不舍,却也一一点头。
“安心养病,不会有事的。”
“嗯,嗯。”
林二九对着我们笑了笑。
便被旁门、左道推着送走了。
只剩下逆屠一个人。
逆屠抽着雪茄,一身中山装,五十多岁的样子,高大挺拔,很有气度的看了看其他人,“我想和姜天师单独说几句行吗?各位麻烦行个方便吧。”
“哎呀,小逆屠,怎么见到我都不说话了,现在名头大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红尘走到了我身前,依然大红的开叉裙露着大腿,笑嘻嘻的说,“逆屠,厉害了啊,那天如果我进去,是不是两我也杀啊。”
“不敢不敢。”
逆屠浅浅一笑,拱手说,“红尘前辈永远是前辈,不会和黑骨瞎闹的,你其实早就知道,黑骨长不了,所以不是没进去吗?哈哈,这不挺好吗?您跟对了人,没准这就是您的出路。”
“少说这些。”
红尘挥手道:“你肚子里的坏水有多少,我是掂量不出来了,但有一点,少找我们的麻烦,要不然,我拼了老命,也得让你付出代价,我的本事可比黑骨强得多。”
“不敢不敢,我哪敢和您翻脸啊。”
永远笑嘻嘻的。
红尘哼了一声,和其他人说,“走吧,人家有话要说。”
“嗯。”
明静、赵乾、胡闷子点了点头,与红尘去了不远处。
我们在一起时,聊过这个话题。
逆屠给了我山河图,却没给我图针,那才是山河图最重要的存在,我料定了,会再聊这件事。
众人也都知晓。
我便与逆屠说,“行啊,聊聊。”
“坐。”
医院的公园里有凉亭。
逆屠抽着雪茄,招呼我坐下了。
我看着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中也搞不清楚,便坐下了,“图针的事,你想怎么解释啊,你找我恐怕也是说这件事吧。”
“这件事没什么可解释的,你多余问,你想想啊,我都给了你,我就没有保障了,我自然得拿着一点东西,算作抵押把,你答应我救林二九,现在救出来了,我很满意,但禹九鼎的事呢,还没起步呢,我怎么能全给你呢。”
抽着雪茄说,“这才是最大的事啊,所以这件事完了,才能给你。”
“我没有图针,进去了,便出不来,怎么找啊。”
我微微生气的耸了耸肩,“你的诚意呢,没有诚意,可没办法继续合作了,我不可能这样和你合作下去,你已经摆了我一刀了,如果不是我们在里面达成合作,图针的事我都不知道。”
“对,这件事我是隐瞒了你,但你呢,恐怕也不干净吧。你们进去了七个人,不,五个人,一个狐狸精,一个鬼,那个鬼呢,是不是留下来了,你就算再笨,恐怕也得让他帮你找禹九鼎的线索了吧,你已经开始了,却一个字都没和我说,这也不是合作的态度啊。”
淡淡一笑,“别着急,别着急,你我的合作才刚刚开始,现在只是初级阶段,有点摩擦很正常。”
还说,“对了,给你看一份最近的新闻,湘西的,应该和你有关。”
突然拿出一款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打开微博的新闻说,“看到了吗?你不是准备回湘西吗?这可是你该知道的。”
“什么啊。”
我拿过手机一看。
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结果眼前一亮,上面写的是,中风病倒的刘老书记,康复为安,还视察了很多工作,去了很多地方,照片上看起来虎虎生风。
“他居然好了。”
颇为惊讶。
但一想,当时我就猜测,是法月和高牧搞的鬼,想控制老书记,他的身体我望气看过,不会那么严重。
这回好了,必然是有高人出面啊,让他恢复了。
挠了挠头,“这事我是得好好琢磨琢磨。”
把手机又给了逆屠。
逆屠抽着雪茄,哈哈笑着说,“什么事都等你从湘西回来再说吧,反正二九的伤很不乐观,我啊,也没工夫在处理你的事情,得想办法治好二九。”
“??????”
我咬了咬牙,心中依然不爽,“我来满洲里就是为了我的传家宝来的,你现在给我一半,就让我回去,你认为我会回去吗?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啊,我做了这么多事,废了这么多的时间,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山河图,就是为了全部的完璧归赵,可你却依然不想给我,你认为我会同意吗?还是那句话,你给我,一切好说,如果不给我,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你永远在也见不到山河图,永远,你我的合作,就此打住。”
“??????”
逆屠没有说话,细细思考,而后从怀里掏出了图针,和山河图内一模一样,在那掂量着说,“如果我都给你了,你离我而去怎么办,我可就一点招都没有啊,离开了满洲里,在湘西,我就是客人了,你是主人,我可斗不过你,到时你完全可以把我撇开,禹九鼎的事就和我没关系了。”
他也有他的说辞。
我道:“你不是问我,那个女鬼吗?我告送你,我就是让她在里面找禹九鼎的线索呢,但我如果没有图针,我怎么进去啊,我进不去,怎么找啊,她怎么给我情报啊。”
摇头说,“你拿着图针,你进去?还是等林二九好了,在让林二九进去啊,你琢磨琢磨吧,别再挑战我了。”
因为林玉儿的事,心情低落。
也没着急发火,“你自己想吧。”
我在那看着天空,看着地面,感觉与我在山河图里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分不清楚真假,还和逆屠说,“山河图里的世界,恐怕林二九和你说了,你或许也早就知道一些,你说,那图里的世界是怎么来的,我遇到一个人说,是移山倒海进去的,你说有可能吗?你对这些事比我了解,你说说。”
“就是移山倒海进去的。”
逆屠说的很认真,“当年建立山河图时,费了很多的事,是某个上古的帝王,为了自己的**建立的,希望自己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永生,后来却不得而成,传来传去的就流传到了九黎一族,流传到了姜家,哎呀,你看到的都是古代的景象,被弄进去了。”
“移山倒海?!”
我不敢相信,可很多我不敢相信的事情,都成了真的,强良,十二祖巫,传说中的存在,居然和我说过话。
青鸾兽,金石牛,白犀牛,历历在目,就也不说话了。
这时,叹道:“争取有一天,我能弄明白这些事情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吧。”
“你能弄明白的。”
逆屠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的语调意味深长,淡淡的笑意,似乎再告送我,我真能弄明白这一切。
可我真的能弄明白吗?我自己都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