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诸位说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夫君曾经给过我一个木牌,让我好好守护,这辈子都不要弄丢了,所以即便是误会他的时候,我也没有扔掉它。”
“在哪里?”沈默笙问道。
宁氏取下脖子上戴着的木牌,只是一个普通的黑色木牌,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拴着它的绳也只是普通的线。牌子的表面已经被磨的很光滑了,上面也没有划痕和磕过的痕迹,可以看出它的主人一定经常摩挲它,很爱惜它。
柳伊然伸手接了过来,这个木牌表面也没有什么图案,入手也没什么重量,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样子。
沈默笙看着这个牌子却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牌子有些似曾相识。看到他的表情,夜十三问道:“先生,你认识这个吗?”
沈默笙摇了摇头,看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觉得这个材质有些眼熟。”听他说眼熟,柳伊然立刻将手中的木牌递了过去。
接过木牌的沈默笙,用手摩挲着木牌的表面,很光滑,到底是在哪见过呢?还是想不起来。
“给我们讲讲一年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柳伊然看向眼前的宁氏。
宁氏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起来脸颊瘦的有些凹陷,这一年确实受了很多苦。
“我们是被夫君扫地出门的。我和夫君是少年夫妻,一直很恩爱,去年中秋时候,我如往年一样筹备了晚宴,但是他却没有回家,我等到深夜他都没有回来,到了第二天于戈也就是夫君的兄弟说他有事敢去了外地。”
“我很生气,埋怨他为什么不给我来个信,一脸四五天他音讯全无,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外出过,但是盐帮的兄弟会送信回来,这次却没有动静,直到第七天他才回来。但是却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却撞见了不堪的一幕。我和于戈睡在了一起。”
她的语气平静,没有起伏,似乎在叙述别人的事情。她坦荡的样子,任谁都不会怀疑她会作出偷情的事来。
“你是被陷害的吗?”
“不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梦之中听到夫君暴怒的声音,醒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和于戈睡在一起,他不听我的解释,甚至把为我辩解求情的蕊蕊踹倒在地,直到听到他骂蕊蕊是野种的时候,我的世界轰然倒塌,再也没有力气辩解了。”
青梅竹马的爱人不相信自己的贞洁,还说出那样的话着实伤人,哀大莫过去心死吧。宁氏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女儿离开了李府。
李克甚至不让她们带走一分钱,她出身书香又哪里受得了这般诋辱,孑然一身离了府,女儿追了出来,她劝李蕊回去,结果说话间,李府的门直接被关上了,母女两人肝肠寸断。
宁氏的父母也是伉俪情深,一生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老两口并不长寿,所以已经不在人世了,母女两人赶到他们留下的府邸时,却不知何故那里都被扒掉了。
宁氏没有办法,她不能让女儿跟着自己受罪,只能舍弃自己的清高去求李克,却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去,还被告知,李克又要娶妻了。
真正深爱过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她的心彻底死了,仓皇而去,但这并不算完,还有人开始追杀他们,有一次差点就被发现了,她们母女二人躲在城隍庙听到外面的人说是李克要杀了她们。
说李克不能接受一个有污点的破鞋和贱种的女儿。
这一次宁氏被气到吐血,陷入了昏迷,醒过来以后她再也没提过李克。把一肚子心事和委屈咽下,她从来没有骂过李克,只是把破碎的爱藏的更深了。
听她说完了这些,沈默笙的手指轻轻敲点着桌子,开口道“所以其实有没有可能李克那个时候就知道会有危险了,所以做出来的这些都是为了让你们离开。”
宁氏抬头,她的眼神有几分迷茫,也有几分欣慰,更有几分委屈。
“如果真是这样,父亲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李蕊扶住微微颤抖的宁氏,她听了这些语气也软了很多。
“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让他明白这次可能有多凶险,必须要以一个最狠的方式逼走你们,让你们彻底死心,有一件事我觉得可以佐证我们的猜想,根据玄皇卫的情报于戈失踪了,并没有人亲眼见到他死。而且,李克也并没有再娶过夫人。”
夜十三的眼神对上宁氏的,他也很同情这个女人。宁氏的眼泪汹涌的流了下来,她抱着李蕊痛哭失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不信任我,不会对我这般绝情寡意的,我只爱他,只有他啊!”
宁氏的哭声太过悲痛,也太过崩溃了,她的声音似乎感染到了床上昏睡的李克,他的眉头紧缩,被柳伊然发现,“你们看,他好像有反应了,李夫人,你快来,你的声音他似乎可以听见!”
“跟星芷说!快去请齐老再过来一趟。”夜十三快步走到门口,跟门口守着的星卫嘱咐道。
齐老诊断之后,又喂了一枚丹药之后才说,“此人情况已经稳定了,三天之内,应该就会苏醒。”。
宁氏和李蕊闻言痛哭哽咽,跪下给他们磕头。
回到之前房间的柳伊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感人故事中,她的眼睛也哭的红红的,看到沈默笙摩挲着那块黑色的木牌,她走上前。
“这块木牌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你为何会觉得它眼熟呢?”柳伊然在男人身边坐下。
确实,这块木牌平平无奇的,难道真的是他记忆出现了问题?沈默笙摇了摇头。
“你觉得赵芏和那个黑衣人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一年以前赵芏就抓了李克,还找人假扮了他,这说明整个李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李府之内恐怕掘地三尺他都找过了,却还是没有结果,只能说明赵芏要找的东西可能根本就不在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