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幻化的枝干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缠了起来,他低头看去,发现是一根细细的藤蔓正紧紧的一圈圈的缠上他的手臂。
秦笠心下不安,想要将手抽出来,却是动弹不得,没想到秣陵璐这细细的绿色灵线竟然如此有力,他顿时有点慌了。
眨眼间,绿色的藤蔓像有灵智一般,蜿蜒至他的眼前,看去真的很像一只灵蛇正吐着信子,秦笠心跳的飞快,眼神重新凝实,然后发了狠似的手下重新使劲狠狠压下。
此刻的他顾不上之前想以秣陵璐为人质的计划了。他觉得眼前的秣陵璐很古怪。
秣陵璐的视线对上来他的眸子,“你也会害怕吗?”女子的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下一瞬眼神冰冷如尖刀,绿色的灵线直直的**了男人的胸口。
秦笠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一阵腥甜涌上喉头,他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着**了自己胸口的灵线。
现实中,白清欢他们的表情也是说不出的复杂,绿色的丝线钻进秦笠的胸口,不过一息的功夫,秦笠的胸口就像被捣破了一个大洞一般。
“那…...是什么?”夜七咽了一下口水。
秦笠的后心处,绿色的藤蔓包裹着一个什么东西钻了出来,灵线缠着什么,紧紧的像粽子一般,依稀可见还牵扯着的血管。
“那是……心脏?”就连一向稳重的沈默笙都办法再镇定了。
更可怕的是,绿色的灵线仿佛分出叉来,修补着秦笠的皮肉组织,让他的伤口迅速愈合。
秦笠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重重的摇了摇头,可是他感觉自己好累,他的灵线迅速萎缩,很快缩回他的身体,他想往后退,踉跄了几步,可是他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眼皮好重,努力的想要睁开,却是徒劳。
看着他一脸灰败的样子,秣陵璐的眼神里终于露出了快意。缓缓闭上眼睛,灵识之境轰然倒塌,再睁眼回到了现实,秦笠的身体’砰’的一声倒下,他的那颗心脏被灵线托举到了主人的面前。
她的手有一些颤抖,想要接过那枚心脏,然后又顿住了,打了一个响指,那绿色的藤蔓化作锋利得刃,将那枚心脏绞成一堆碎肉,坠在地上,被灰尘包裹。
秣陵璐呼出一口浊气,视线流转,看到旁边的好友们,他们眼神里写满了担忧,却让她的心仿佛有了归处。
她突然粲然一笑,在阳光之下,她的眼睛亮的逼人,恍若水洗,白清欢感觉自己的心口狠狠的一窒,鼻头都酸了,满满的心疼。
一贯清冷的人突然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真的是让人心痛,夜七和沈默笙嘴角也都扬起真心的笑容,为秣陵璐开心也为她心痛,好像她本该一直这么开心的,却将真实的自己关在了十二岁。
秣陵璐周围的光圈缓缓消散,白清欢他们迫不及待的上前。
“怎么样,你的伤没事吗?痛吗?”白清欢着急的问。
秣陵璐乖巧的摇头,秦笠刚刚根本没有伤到她的根本,沁出来的血也只是皮外伤,这种程度的伤根本没什么。
“没事就好了。”沈默笙点了点头。
“你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笠幻化成我父亲母亲的样子,让我走向他,他再下手,我确实太想他们了,所以也被迷惑了一下,不过关键的时候清醒了过来,反杀了他。”秣陵璐说的风轻云淡,却让身边的人心都是一揪。
关键时刻清醒了过来,若是没有清醒……白清欢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旁边已经没了动静的秦笠,恨不得再上去狠狠的跺上几脚。
“这个秦笠真是太恶心了,还敢变成你父母的……样子,真是死有余辜!”夜七在旁边也是愤愤不平。
沈默笙手腕翻转,手心里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瓷瓶,拇指拨开盖子,然后轻轻一丢,那个瓷瓶自己转动起来飞到了地上躺着的秦笠上方,然后只见一个魂体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窜却还是被吸进了瓷瓶之中。
“你这是?”白清欢诧异道。
“别忘了秦笠可不是金原的修炼者,他也是个的修仙的,即便**死了,元魄也不会似灵魄一般立刻消散,更何况他可是个炼药师,神识不是一般的强大。”
所以**死不是真的死,魂魄灭才算寂灭。
“你来决定吧。”沈默笙将手里的瓷瓶的递向秣陵璐。
秣陵璐没有接,看着瓶中绿色的魂识,眼神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放在你那里吧,让他亲眼看着我将当年所有害我父母之人统统杀完,就让他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比杀了他还有痛苦。”
秣陵璐的眼神凌厉,沈默笙点了点头,将那个瓷瓶收了起来。
到这里,她才仿佛卸下了心上的沉重,大家也都可以松一口气了,白清欢眉毛轻佻,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出来吧。”她淡淡的说。
沈默笙嘴角也是轻抿一笑,似乎比白清欢发现的更早。夜七和秣陵璐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
“怎么?还要我们亲自去请你们?”白清欢佯装不悦。
下一瞬,不远处几个身影跳跃眨眼到了他们眼前。
“哎呀!谁让你们不让我们跟来的啊!”叶凌月撇了撇嘴,一脸‘我还不高兴了呢’的表情哀怨的看着白清欢。
岳羽的眼神落在秣陵璐身上,看到她衣襟前面的大片红梅,瞬间皱起了眉,秣陵璐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一怔,然后轻轻笑了一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第一次看到秣陵璐的笑,岳羽有些怔忪,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然后扫到了地上的秦笠,眼神中的杀意暴涨。
“呀,这是啥呀,粘不拉几的。”摩多来的最慢,慢慢悠悠的摇过来,一不小心踩到了秦笠被绞成碎肉的心脏。顿时恶心的不行,一脸愤怒的看着不远处被拴着的马,感情他以为那是马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