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小时,女子就吩咐人按简空提供的清单,把一切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妥当。
而简空看着这速度,这执行力也有些惊讶,对女子这般相信她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看着身娇肉贵,倒也对自己狠得下心,这么轻易就把自己加腹中两个孩子的命交到她这三无医生的手里。
是走投无路,别无选择的办法吧,她可不会自大到认为是她自己的魅力征服了谁。
还在那个厅房。
“你一定能救我的对吗?”
简空正在给女子留置静脉导管,女子却突然握住了简空的手腕。
“不知道,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简空低声回答,不想给任何人过高的期望,哪怕她的确能保证万无一失。
女子顿了顿,如同又做了一遍思想斗争,片刻之后缓缓松开了简空,不再出声加以干涉,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她的手指似在颤抖。
以腹腔镜的方式,开口再置入工作通道,进入后,就像用超声探测到的,可以看到左侧卵巢有增大,内见一蚕豆大小紫蓝色的东西正在出血,剥开后可以看见绒毛,这就是那着床错误的病灶。
简空没有忘记此番到这里最终目的是什么,每一步都做得尤其完美,而手术过程其实也并不凶险,除了盆腔原有的积血,再没有什么新的出血,准确无误的剔除了病灶,宫内的两个正常活胎均毫无损伤。
顺利完成后,简空把东西收拾好,脱去手套,坐在一旁等着女子从麻醉当中清醒。
有个女子的贴身侍女或是心腹一直在远远看着。
“你们这儿做一对双胎多少钱?”简空忙完了,闲的无聊看了看那侍女随口就问。
侍女却冷着脸没有回答。
“我听过好多种价格的,有说一对十万,也有一对几十万的,但我觉得她肚子这对怕是百万不止吧,哈哈,我在想等会我开什么价格合适。”
侍女却依然是像听不懂没有理她。
简空摸摸鼻子,也不在意,带着浅浅的笑,撑着脑袋,人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起来。
大约半小时后,才站起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连续几次。而拍打刺激下,手术台上的女子也终于苏醒,缓缓睁开了眼,然后下意识第一时间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一个月摸得出来吗?”简空幽幽地道。
女子侧头看向她…迷离,困惑,期待,紧张。
“放心,如果胎没了,我应该会直接把你也做没了,省得你醒来要和我算账。”简空打开超声机给她复查。
然后把画面指给她看,使她确信。
“到恢复如常还需要多久?”
“看你自身条件,没意外五天就差不多了。”
“那你就留下来,一个星期,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女子很疲惫,却又极度冷静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简空,“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我妹妹。”
说完就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名侍女,然后像是忐忑惶恐的心总算安定下来,支撑着的紧绷的弦也总算得以松弛,重新合上了眼,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妹妹?天下女子皆你妹?
简空觉得自己满头都是黑线,却也没有出声反对她的安排。
甚至很满意她的安排。
这女子周身的金翠珠宝以及说话时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她的身份应当不低,而且这个地方隐蔽而诡异,一开始带她进来的那四个年轻人,以及后来搬抬手术设备的那些人,她几乎都没有注意到是怎么离开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女子身边的那个侍女送女子回去之后马上就给她送来了一套装备,还看着她换好了才离去。
而看着镜子里,被裹上头巾,戴上金光闪闪的首饰,还穿上了紧身长裙的人,简空是一阵无奈,妹妹一定要和姐姐同种类型的装扮么……
那个侍女也原来什么都懂,英语非常流畅,但也真的是很严肃,惜字如金,只告诉她,她的名字叫“恒冬”,而那女子也就是她的临时姐姐叫做恒夏。
连住的地方也是奇奇怪怪,很宽敞,装潢稍简陋,家具……必要的倒是不缺,可是没有窗户,只角落里有一个通风口,让她总有种自己在坐高级牢房的错觉。
但简空也没有多想,小憩片刻,吃了点东西,再推算了一下时间,就准备去找找她的那个姐姐,认为差不多是时候该好好谈谈报酬了。
在房间里把刚刚嫌累赘拆下的头巾绕来绕去,却怎么也缠不好。
最终放弃。
只是等她走出房间,按照被引到这儿的路线走却发现根本走不出去,长廊七拐八绕的不说,每走一段就会出现没有任何标识的分叉路口,如同在迷宫之中。
怪不得那侍女都不提醒她让她别乱跑,原来是想跑也不可能。
简空蹙着眉四周看了看,并没有摄像头,于是完全不顾方向的任意走了下去,可走了近十分钟却遇到一道暗门。
停下沉思了片刻,又抽出一枚金针试探起来,开锁这种事对她来说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也费了好几分钟才总算打开,而门后又是一样,曲径通幽,参差错落,没走多远就分叉,然后有门。
可真是有意思,简空的唇角勾起了弧度,阴暗和复杂一点也没让她觉得怕,反而让她有些兴奋地较起劲来,不断试探,不断往前。
只是越到后面,她也发现长廊越是漆黑,越是阴凉潮湿,几乎没有光,有时候还会遇上长长的石阶,差点没摔趴下,而总以为到尽头了没路了,却又能发现一道门,吸引你继续走下去。
这会是什么地方,什么人会在地底修个这样诡异的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