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做全套,“腿断了”的简空果真被宋组长在腿部打了一圈石膏,任何移动都需要借助轮椅或拐杖,南宏想派人跟着贴身照顾,她拒绝了。
然后和乔安格联系,用乔安格交她的说辞,表示要离开丽皇酒店一段时间。在她的复仇计划里,时间,地点都明确了,接下来便是用物准备了。
乔安格到丽皇酒店接她。
南宏差人推简空出来,看向乔安格,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元影出任务受了伤,恐怕会误了您的事情。”他记得乔安格之前说的有紧急情况需要元影去帮忙解决。
乔安格也同样带了一群人,但看到简空出现,依旧是自己上前去推那轮椅。“我会做另外的方案应对,但正是知道她受了伤,我才更需要让她回到我这儿。”
他的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不满,甚至不愿以正眼看那南宏,一边把接过轮椅推向自己的车,一边带有指责,“你并未爱惜我借你的刀,元影对于您不过是身手超凡的近卫而已,仅仅是一件锋利的工具,如此,我也可以评估出你我之间的合作实则您并不看重,或许我应该重新做全盘的考虑。”
南宏不由皱眉,有些想不明白,嘴边却始终保持礼貌的笑容,“我不否认元影对于我是身手超凡的近卫,可他对于您又是什么呢?”
不是挑衅的反问,更像是希望乔安格放松些的打趣,只是乔安格听见却站住了,先看了看已经坐进车里的简空,简空明显也听到了南宏的问题,同样看着乔安格,在等他回答。
万年不变的画卷脸没有过多的变化,挺直了背脊回头看着南宏,“呵,你刚刚那样问,不禁让我非常同情你,你真是太可悲了。”
“什么意思?”
“你的部下,守卫、近卫也许有上千人,或者远远不止,但如果你不再在你现在的位置上,这上千人中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再舍命为你,难道不可悲不值得同情吗?”
话毕,他又优雅地坐进了副驾驶,让人开车,扬尘而去,留下嘴角边的笑容已经僵硬的南宏。
“你怎么知道没人会愿意舍命为他?”车里的简空愣愣的不懂就问,她的点总是有点偏。
让乔安格觉得这问题比南宏刚刚问的还要难以回答,“你的伤要紧吗?”他有些担心,在电话里简空并不方便告诉他伤是假的,所以乔安格刚刚在南宏面前所表现的介意并非全是表演。
简空摇摇头,“没有伤。”
乔安格打量她那被打了石膏的腿,沉默了一会,情绪却并未有多少放松:“那你是要行动了吗?”
“嗯,借这个机会出来准备准备。”
“什么时候?”
“下个月。”
“恐怕不行。”乔安格顿了顿,目光仍在她腿上那圈厚重的石膏上,“宝宝她爸爸,你是不是忘了?”
简空错愕,呆愣了好几秒:“没有忘,他……怎么了吗?”
乔安格却没有马上回答,像是终于用目测法评估完全,确定简空那石膏只是摆设,腿没有受伤,才总算拿出手机,把查到的相关资料调出递给简空。
“具体怎么不知道,调查的阻力太大了,但他和南宏和地城的交集不是一星半点,说相互依存都不为过,如果南宏这边突然倾颓,他肯定要受到牵连,包括他背后的势力也许都将难以存活。”
手机里显示的都是各种商业数据图表,简空看了也不是很懂,可乔安格刚刚说的如果南宏出事,胥夜也会不好过,她听懂了。
“还有一个月时间,让他抽身可以吗?”她问。
“我没办法在这件事上给你什么帮助或承诺,得看他自己。”乔安格语气毫无波澜道,然后又停了一会终是问出口,“他到底是什么人?”
“嗯?”简空不理解乔安格问的“什么人”指哪方面。
“我无法确定他和地城的这些利益关联究竟是什么性质,但如果你坚持要行动,恐怕,还是要提醒提醒他。”乔安格有些无奈道。
简空沉默。
“好了,现在更要紧的事情是,你备用的面具要给我一副,我安排其它人乔装成你现在的样子来代替你养伤,你在我这儿南宏肯定会让人盯着你的动向,你自己行动一定要谨慎。”乔安格换了语气,仿佛忘了自己刚刚问的“他到底是什么人”,郑重地嘱咐简空接下来要注意的事情。
但其实他没有忘,宝宝的爸爸到底是什么人,应该就是当初空明净被抓到祺愿,突然在罗马激起经济动荡的那位胥氏总裁吧。简空后来再次出现,主动亮明身份,要求成为他的医生的时候,他是有去调查的,慕安集团和华国胥氏的关系。
只是无所谓罢了,事已至此,简空过去和谁在一起发生过什么都没什么好纠结的,只要能帮她顺利地把仇报了,不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悲剧,不让她的努力毫无意义,他没有任何其它诉求。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在不分昼夜的实验室里那个人是怎么样残忍的改造自己的。而改造前,她来找他,问能不能信他,信到把命给他的程度。
“你能试试用商业手段或别的方法去瓦解他和地城的关系么?我无法提醒他,他肯定会阻止。”沉默着的简空突然道,语气恳求,连侧头看向乔安格的眼神都透着可怜和担忧。
“那你能推迟你的行动吗?我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乔安格反问,实际上如果能阻止,他也想阻止的,他不忍让她所有努力都是白费力气,也更怕她牺牲所有,不复存在。
简空却再次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