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朱少不住颤动的脸流淌下来。
要是早知道陈昊天那么强,打死他也不会如此猖狂。
现在他倚仗的下属躺在地上哭天喊地,孤家寡人的他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这瞬,只要脑子没坑,都知道服软。
所以,朱少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大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这样的蝼蚁一般见识啊。”
黄殿兵看着朱少跪在地上哭成泪人,满脸震撼。
朱少是庐阳区一霸,说一不二猖狂至极。
原来他以为朱少是那种即便死都不会眨眼的狠角。
现在才明白,在强者面前,朱少比他还胆怯卑微。
想到不久前他被朱少踩在脚下一顿毒打,黄殿兵心里又是一阵畅快。
只是......
朱少在众人面前跪地求饶已经颜面尽失,如果还要废了朱少,就把朱家得罪死了。
于是黄殿兵来到孙芷若身前,小声提醒。
“孙总监,庐阳朱家根深叶茂,硬刚起来你们吃亏。”
孙芷若怎能不知这个道理?
可今天放他一马,心狠手辣的朱少日后报复,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间办公室彻底解决这个祸患,可杀人犯法啊!
孙芷若想了想,来到陈昊天身前。
看着跪在地上的朱少,她厉声问道:“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朱少眼睛唰的一声亮了。
孙芷若能吐出这话,肯定是忌惮朱家强大的实力。
只要自己脱困,就能杀个回马枪,该杀的杀,该玩的朝死里玩。
想到这里,朱少用手背擦擦眼泪,可怜巴巴望着余怒未消的孙芷若。
“我混蛋啊!我知道错了,刚才黄总签订的合同不仅作废,我还会给予赔偿。”
“朱少对天发誓,只要孙总监收购了皖北饮料,谁敢找您的麻烦,就是跟我过不去。”
言下之意,大家各退一步,从今往后,朱家就是华夏力量最坚强的后盾。
孙芷若冷哼一声。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没那么好骗。”
朱少带着哭腔,话语比刚才利索多了。
“孙总监可以不相信我,可朱家的诚信在皖北有口皆碑!”
“我若违背誓言,根本不要孙总监动手,朱家就能将我碎尸万段。”
黄殿兵疾步来到孙芷若身前,再次给出了建议。
“庐阳朱家重信守诺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朱少能立下文书,祸事就变成喜事了。”
一抹阴狠从朱少眸中一闪即逝。
他低着头,继续哀求着。
“孙总监,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书写保证书,签字盖章......”
咔嚓!
未等朱少把话说完,陈昊天直接断了他的右手腕。
“我的手,我的手啊!”
朱少按着手腕,发出令人心颤的哭号。
陈昊天不屑地瞟了眼朱少,将他的右手踩在脚下,徐徐发力,将其彻底碾碎。
骨头破碎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朱少歇斯底里的哀嚎惨绝人寰。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
陈昊天丢出这句话后,抬起脚来,踩向朱少的裆部。
刚刚还哀嚎不止的朱少眼巴巴看着陈昊天,不停摇头。
“大哥,求求您高抬贵手,不要,不要,啊——”
陈昊天再次隐隐发力,让朱少深深领略欲仙欲死的过程。
终于,某个零件的破碎声再次响起。
脸色发白的朱少左手捂裆,好像虾米般蜷缩在地,身子因为痛楚抖动着。
黄殿兵大张着嘴巴,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原本以为有了缓和的机会,哪想陈昊天如此狠辣,未等孙芷若下令,直接废了朱少。
这个梁子结得太深,除了血无法化解。
完了,彻底完了。
孙芷若咬着嘴唇,想责怪陈昊天两句,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没有陈昊天,她和包露露说不定已被朱少残害,哪有责怪陈昊天的资格。
更何况,朱少写下文书,能否遵守还是未知之数。
包露露走上前来,朝朱少身上踹了一脚。
“王八蛋,刚刚不是要本姑娘陪睡吗?你现在还有睡的本钱吗?”
“活该!罪有应得!你这人渣如果放古代,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说到这里,包露露看向陈昊天,从樱唇吐出的话语透着决然。
“陈昊天,今天这事走到哪里咱们都有理。”
“如果朱家不肯罢休就跟他们拼了,反正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死了我都认!”
孙芷若心下羞愧不已,当即表明立场。
“事情因我和露露而起,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陈昊天没有回应孙芷若和包露露。
他看了眼地上痛不欲生的朱少,又引燃一根香烟,缓缓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孙芷若和包露露对看一眼,再次来到陈昊天身前,好声宽慰着。
“陈昊天,刚才你做得对,出了什么事,我孙芷若跟你一起担着。”
“孙总监说得对,废了朱少大快人心,这样的混蛋打死都不为过。”
陈昊天微微举手,淡淡言道:“竹家家主朱伟安马上就到,你们让我静一下。”
此言一出,孙芷若和包露露齐刷刷打了个激灵。
朱家家主朱伟安怎么会来?
呃,不对!
陈昊天怎么知道朱伟安要来,难道陈昊天认识朱伟安?
面如死灰的黄殿兵听到这话,当即焕发了生机。
陈昊天能吐出这话,他跟朱家家主即便没交情也认识。
怪不得他敢这么对待朱少,怪不得他如此淡定。
想到朱少的所作所为,一直压抑的黄殿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扭头看看四下,抄起拖把,朝着朱少没头没脑地砸去。
“你个王八蛋,强抢我的产业,逼黄家人去死!”
“我打死你这心如蛇蝎的混蛋!打死你这嚣张跋扈的混蛋!”
......................
朱少护着脑袋,用尽所有气力大声咆哮。
“黄殿兵,等家主到了,会宰了你们!”
话音刚落,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领着一群人进了办公室。
他约莫三十多岁,周身上下透着威武,一双眸子精光四射。
朱伟安!
庐阳朱家家主,也是皖北诸多家族中最年轻的家主。
黄殿兵高高扬起的拖把停在半空,然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看了眼好像定在那里的黄殿兵,朱伟安皱了皱眉头。
“你是谁?朱少哪里招惹你了,要这般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