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将洗澡水抬进屋子,沈云笺迫不及待的脱了衣物泡进浴桶,正洗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门嘎吱一下开了,沈云笺直接傻了,她不是交代过芙蕖,不要让其他人进来的吗?
芙蕖啊芙蕖,你真是坑主不浅。
沈云笺听着走进来的声音,此时再跳出去穿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她只能将自己往桶下面沉了沉,让水遮住自己更多的皮肤。
待看清楚来人后,二人皆是一愣,沈云笺更是惊呼,“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顾庭舒闻言皱了皱眉,无声道:“这也是我的房间。”
“……”
一句话让沈云笺彻底清醒,如今他们在外面,肯定是不能让人发现两人关系不和,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是住同一间房间。
“那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进来了?”沈云笺的小脸被水打湿,白皙水嫩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雾气氤氲,将她的脸蒸得微红,看着像个上了妆的瓷娃娃。
顾庭舒一下子愣住了,忽然想起了他们成亲的前一晚,他救下喝醉的沈云笺,她非礼他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顾庭舒转身就出了门,留下沈云笺一脸懵逼,原来顾庭舒这么好打发的吗?她都做好被顾庭舒怼的准备了说。
离开了房间的顾庭舒一路出了客栈,在它后面的小池塘旁边停下,让夜风将自己的头脑吹醒。
平静了一会儿,算好这会儿时间沈云笺肯定已经洗好了澡,顾庭舒这才准备回房,但还没挪几步,洛影便出现在他面前。
“主子,查到了。”洛影恭敬的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沈云笺的武功是如何出问题的。
顾庭舒看到后面,微眯着双眼,将纸条重新递给洛影,嗯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杨婷妤吗?这女人,看不出来啊。
当初沈云笺为了替父报仇,直接去摄政王府刺杀过顾庭舒,顾庭舒也跟她交过手,确实厉害,但为什么来湖州的前一夜遇刺会毫无反抗之力,那便是因为她的武功被人封了。
要说这人是谁,那还真是熟得很,就是前不久才被沈云笺收拾过的杨婷妤。当初得知沈云笺行刺顾庭舒,这女人便花重金请了江湖高手偷袭了沈云笺,本来是想直接把她废了,但那人技不如人,沈云笺才只是被封了武功,不然,恐怕现在已经是个残疾了。
所以说,那晚沈云笺并不是装的。
顾庭舒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要知道,在如今这个姑娘都是在家绣花的时代里,他是第一次遇见沈云笺武功这么厉害的女人,他惊讶,在打败她之后也很欣赏这个女人,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敬重。
而且沈云笺这个女人也是花样百出,在他惊讶她的武功时,居然又发现她还会用毒,嗯……虽然都是以身亲试。
如今又发现她还有伪装别人声音的技能,不得不说,沈云笺还真的能给他带来许多惊讶。
他曾厌她是沈家派来伤害他的棋子,又惊讶于她层出不穷的才华。
回到房间的时候,沈云笺已经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即将睡着了,听见房门响动,又睁开眼睛,看见顾庭舒朝自己走来,无奈的爬起来,走下床,将床让出来。
看着沈云笺这娴熟的动作,顾庭舒有些疑惑,拉住她无声问道:“你去哪儿?”
“给你腾床出来呀,我去睡地板。”沈云笺指了指一旁,顾庭舒顺势看去,果然见那里铺有地铺,心中有些好笑,将她拉回床上按下,对她摇头道:“睡吧。”
沈云笺眨巴着眼睛,盯着他说:“那我睡床,你要去睡地板吗?”
顾庭舒一滞,微微一笑,脱下外套走到她旁边,在沈云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用力一掀,她裹着被子一轱辘滚了几圈滚进了床的内侧。
紧接着,她便感觉有人躺在了她身边,沈云笺翻身看向顾庭舒,“不是……那里有地铺……”
顾庭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还是被沈云笺坚定的目光所折服,微微叹了口气,走下床去到地铺旁边,就在沈云笺以为他已经睡到地铺上的时候,顾庭舒回来了,他抱着被子又回来了。
沈云笺:“……”
算了,反正顾庭舒也给她裹得这么严实,她还担心什么?且顾庭舒这么做的目的她也明白。
万一有奸细来打探他们的情况,他们夫妻恩爱的传言便会被人攻破。
所以,顾庭舒当然不会让人有这样的机会。
半夜时分,因着沈云笺裹得太厚了,又是夏天,难免会热,便无意识的扭动起来,像一条虫。
顾庭舒被她弄醒了,借着月光,静静的看着沈云笺热得扭来扭去,但就是挣不脱厚厚的被子。
“嗯……热啊……”沈云笺又扭了扭,嘟着嘴呢喃,顾庭舒眉头微挑,突然伸手去帮她解被子,最后也没了耐心,径直将她人拖了出来。
沈云笺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上一凉,迷迷糊糊的挣开眼睛,就正看见顾庭舒将她按在床上,手臂撑在她的耳边,青丝顺着他的鬓边垂到她的身上,与她散开的头发缠在一起。
沈云笺一下子就清醒了,一动不动的盯着顾庭舒,眼睛瞪得溜圆,顾庭舒也发现她醒了,眸色一闪,忽然听见沈云笺颤着声音开口,“顾……顾庭舒,你冷静一点,我……你……”
你啊我的也说不出来,沈云笺抬手戳了戳顾庭舒撑在她旁边的手臂,“你不是答应了我,咱们不……不圆房的嘛……”
沈云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细软,现在再加点委屈,倒是让顾庭舒觉得有些新奇,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沈云笺大气不敢出的表情,突然笑了,“放心吧,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
沈云笺看着月光照耀下,他笑着开口,一如当日他们在大婚时,他冷漠的跟她说:看不上她的身板一样。
“那你还不赶紧下去!”沈云笺推了推他的胸膛,有些气恼,她的自尊心再一次受挫。这情况搞得就像她每天都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一样,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