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集团的员工,其中有一小部分是张大学士府的下人。
多数是从外头招聘来的。
但无论出自哪里,三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而对于某些穷苦人家,甚至都能顶得上他们全家人一年的开支。
要知道朱氏集团才成立不到半年时间,身为朱氏集团的一员,这份荣耀足够他们吹一辈子牛逼了。
由此,对朱翊镠的佩服不言而喻。
但更多的是感激之情。
是朱翊镠让他们过得如此充实,生活得到了保障。
对朱翊镠而言,今年是第一年,不是为了挣钱,打响“朱氏集团”的名声,才是重点中的重点。
只要名声起来了,往后无论做什么都会水到渠成乃至事半功倍。
往后可挣钱的项目还多着呢。
这是朱翊镠的想法。
所以,在今年几乎没挣多少钱的前提下,还慷慨地给每位员工发三两银子作为年终奖。
不得不承认,这一拨操作俘获了全体员工的心。
大大提高了凝聚力与向心力。
都纷纷表态,明年一定要加倍努力撸起袖子好好干。
朱翊镠觉得目的达到了。与员工的感情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还得为集团的长久发展考虑。
而集团要发展,人才最为关键。
因为实在高兴,当晚十桌酒宴,每桌上都有喝得醉醺醺的员工。
只有张静修基本上没喝。他还在备孕期,很听秦涵茜的话。
如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张大学士府甚至从外头招聘而来的朱氏集团员工都知道。
所以张静修说不喝酒,也没人一个劲儿地死劝。
然而,朱翊镠就有点不同了。
他没有宣称最近要孩子,加上他又是集团的老总,哪个员工不想敬他一杯酒,以表感激与敬意?
来之不拒喝吧,他没有那么大的酒量;不喝或者只是意思意思一下吧,员工又觉得是不是看不起他们?
结果朱翊镠也喝得有七八分醉。
好在员工们体谅,劝归劝,也没有强迫他这个老总非得一定要喝,不然估计会醉得不省人事。
……
尽管有不少喝醉的,但第二天居然没有一个迟到或请假的员工。
也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但这都称不上奇葩。
奇葩的是,仅仅一天时间,全荆州城都知道了年终奖发三两银子的事,不知羡煞多少人。以致于就在年会的第二天,就有不少人前来朱氏集团打听,还需要招人吗?
甚至都有人跪在朱氏集团门口不走的,死乞白赖地恳请收留他们,有些还声称有一技之长。
可朱翊镠觉得现在还用不上,毕竟三大块儿业务,香皂生产与制作那块儿都是张大学士府下人,暂时朱翊镠还没打算对外扩招。而大暖棚种植与通顺达快递也谈不上什么技术活儿,要的是勤奋、细心、责任。
况且,以目前情形看,朱氏集团也消化不了更多的人。
还是那句话,朱氏集团不是慈善机构,而是要挣钱的。
所以朱翊镠暂时没有扩招的打算。
但既然敢勇敢地前来自荐,至少表明有胆儿,且看中朱氏集团。
所以朱翊镠也没让他们白跑一趟,留下那部分人的信息,承诺只要扩招,将优先考虑聘请他们那些人。
……
也就是在年会的第二天晚上,晚饭过后,李之怿忽然提醒道:
“大哥,马上要过年了,你都给员工发过年终奖,难道就不打算给娘亲和爹爹他们备一份礼物?”
朱翊镠一经提醒,立即猛地一拍他自己的脑门儿。
“哎呀!幸好你及时提醒,不然我还真忘了呢。”
其实,若非安全考虑,他真想回京看望李太后。当然,还有李之怿的父亲即老丈人李得时。
“娘肯定想你。”李之怿跟随朱翊镠叫李太后叫“娘”。
“你也想爹了吧?”
“爹肯定更想我们。”李之怿道。
“对不起!”
一说起这个,朱翊镠就觉得自己有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没有安定下来,自然就没法儿接李得时与馨儿他们过来一起生活。
“明儿个咱去市集上挑选礼物吧,选好了派人飞马送到京城。”
“好的,大哥。”李之怿欣然同意,不过随即她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也想提醒大哥一句。”
“什么?”
“大哥给集团里的每位员工都发放三两银子作为年终奖,他们自然开心,可没有拿到年终奖的会怎么想?”
“年终奖人人有份啊!”朱翊镠道。
李之怿莞尔一笑,摇了摇头说:“大哥,我不是指集团里的员工。”
“其他人我觉得没有必要呀!不是集团里的员工与我何干?”
李之怿依然摇头而笑,“大哥,还有些人,我觉得很有必要,甚至他们比集团里的员工更举足轻重。”
“谁?”
“大哥住在张大学士府里,之所以能够自由自在,难道不应该感谢那些日夜守候,并保证张大学士府出于戒备森严中的那些兵卒吗?”
“哦。”朱翊镠恍然顿悟道,“之怿说得对,说得太对了,没有他们守护,我们哪能如此安心地住在这里?该赏,的确该赏,我马上安排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张静修嚷道:“老大,老大……”
直接将朱翊镠的话给打断了。
“怎么?晚上有事?”朱翊镠问道。
“老大,还真有一件事,觉得必须要告诉你。”张静修一本正经地道。
“什么事?”
“我刚刚听说,为咱府邸守卫的兵卒心中似有极大的不满。”
“为何?”朱翊镠神情一紧,第一时间想到刚刚李之怿提醒过的话。
“老大,他们嫉妒集团里的员工,居然每人得到三两银子,而他们日夜为咱守卫,却一文都没有得到。”
“什么意思?”
“他们有些兵卒心里不平衡,只是不敢公开叫嚣。”张静修道,“可看着集团里的每个人都有三两银子作为年终奖,他们不知有多嫉妒!由此,甚至还有说些不好听的话呢。”
朱翊镠点了点头,想着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怠慢了保证张大学士府安全秩序的那帮兵卒侍卫。
“这样吧,”朱翊镠稍一沉吟,当即做出决定,“以集团的名义,送给他们每人五两银子作为年关之用。”
“多少?”张静修又是一阵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