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我觉得罗老头肯定不想要这种孙女婿,嫣丫头,你任务而道远啊!”齐老大笑起来。
“齐老,这玩笑还是别开了,嫣姐是我学姐,也是我好兄弟的姐姐,我当她是自家的姐姐。”顶着罗嫣的死亡凝视,苏旭坚持把话说了出来。
有些事,不能含糊而过,该说清楚的,苏旭就不愿意拖泥带水。
齐老有一点懵,一时间根本不相信耳朵听到的,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可是看到了罗嫣对苏旭的态度,知道这个骄傲的罗家小公主,对这小子是真上了心的,没想到苏旭竟然拒绝得如此彻底。
本来,他还挺欣赏苏旭,想着要帮这小子在老友面前狠狠刷一波好感的,却没想到根本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一刻,他都心疼罗嫣了,很想揍苏旭这小子一顿。
罗嫣也是瞪大了眼睛,雾气迅速的浮上眼帘。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茶香浮盈的空气,也变得有些压抑,还有尴尬的气氛,让杨组长都不自在了,“咳咳”的咳了两声,扯开了话题。
“齐老,我过来是想跟您确认一下,专家组明天去燕山村,您是跟大家一起走,还是另有其他安排?”
提到公事,齐老把目光从苏旭脸上收回来,没好气的说:“有外人在,谈什么公事?”
这话里的意思,是要逐客,让苏旭识趣点,立马滚蛋!
可要是说别的事,苏旭就识趣,麻溜的滚了,现在杨组长说的是专家组去燕山村的事,他还真不能走。
杨组长也差点笑了,又咳了两声,才憋着笑说:“那个,苏旭也不是外人,他是燕山村的村长。”
“啥?他?”华老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吹胡子瞪眼的,十分不满说:“就这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子,夸下的海口,说他们村不要县里拨资金,自筹资金,修建泥石流地质灾害工程?”
“是他。”杨组长说完,又道:“但他并不是……”
“这小子吹牛,你们还真信了?”齐老猛一拍茶几,震得茶杯叮当直响,“我信了你们的邪哟!”
“你们搞学术研究的,不都是本着严谨和实事求事的态度嘛,为什么齐老未经调查,就要确定我是吹牛呢?”
苏旭语气十分平静,但词锋犀利,“难道,齐老觉得,县里的领导都没您眼明心亮,还是说杨组长单蠢好骗,亲自到燕山村看到的,都是我弄虚作假糊弄他的东西?”
杨组长都惊到了,面对齐老这样的国宝级专家,县里哪个领导不是敬着捧着的,可苏旭这小子太刚了,一言不合就开怼。
“苏旭,你态度好点。”
听到杨组长的话,苏旭没回应,直视着怒火中烧的齐老。
“我们燕山村地处偏远,一直摘不掉贫困村的帽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交通不便。可是杨组长告诉我,修路目前也是没钱的,我们县是贫困县,大家都要自力更生。”
苏旭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齐老,语气依旧平静,但更加犀利,“齐老,您不是毛头小子,请问,您告诉我,没钱,我们就在家坐等天上掉馅饼吗?”
“够了!苏旭,不可对齐老无礼。”杨组长连忙拦阻,不想让苏旭激怒齐老,不然这小老头非要罢工,不去燕山村,县里领导也没办法。
县里,在泥石流防治工程设计方面,齐老是首屈一指的专家。要是他撂挑子,对燕山村也是一个损失。
苏旭却没管杨组长说什么,也没管他不停使眼色,眼皮都要抽筋了。
这时候,苏旭也来火气了,直言不讳。
“泥石流来了,冲毁了包括我家在内的五户村民房子,我们不自己想办法防治泥石流,难道因为县里没钱拨下来,我们要坐等下一波泥石流冲下山,冲毁整个村子吗?”
苏旭问完,拿起茶几直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又道:“普洱茶,也挺解渴的,谢谢您的茶。”
说完,他对杨组长和罗嫣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直接走了。
他走了……
走了……
了……
客厅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嘶……这小子很狂啊!”
半晌,齐老发出一声感慨,老眼中闪烁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杨组长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也没替苏旭向齐老道歉,更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可他狂得有底气啊!”
杨组长感慨一声,又道:“燕山村受灾严重,没要县里一分救灾款,还能支援周围受灾的兄弟村,并接纳了大量的外村人打工。以他们村为中心的受灾区域,算是我们县这次大面积受灾村镇中,灾后重建工作情况最好的。”
齐老的嘴角抽了抽,问:“是这小子的功劳?”
杨组长说:“他们老村长刚过世,死前不久,扶贫款才刚送到他们村。而苏旭家,也领了三千块的扶贫款。可他硬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着全村老弱病残,打了一个翻身仗。就算泥石流也没让村民们精神受挫。”
齐老有些意外:“你不是替他吹?”
杨组长端起茶杯闻了茶香,轻啜一口。
接着,他笑眯眯的说:“我又不招他当女婿,替他吹什么吹啊!那小子有一些鬼门道,反正我看不透他,也看好他。对于把他们村设为试点村,专门为他们村抽调一支专家队伍,我举双手赞成。”
随后,杨组长把苏旭回村之后,燕山村发生的一系列变化,都说了出来,详细的令人发指,要是苏旭听到了,一定怀疑他是不是在村里装了摄相头,全天候在监控。
齐老听得眉毛一阵耸动,惊奇道:“看样子他还真是一个人才啊!”
停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向罗嫣,老眼中精光闪动,说:“这小伙子是个潜力股,你倒追都可以的。”
“噗——”杨组长刚喝的一口茶都喷了。
罗嫣看了他一眼,又转向齐老,蔫不拉叽的说:“我知道啊,我都追他几年了,可他看不上我,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