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骁那边的战况,赵飞扬不知道,但是他这边,极北将士们在他的指挥下,已经向刘三涵部发出了三次进攻,三次!
他们徐徐推进,每一次都只是蚕食一小点距离,这种战法虽缓慢,但是赵飞扬已经成功和自己其他的手下合兵一处。
他们的实力在壮大!
当然,作为对手,刘三涵却是对他这种方式,深恶痛绝!
这他么的根本就不是在打仗!
“你们看!”
刘三涵用手捏着小胡子,把地图敲的咣咣响:“就是这个地方,根据斥候禀报,现在已经被赵飞扬控制了,你们说,这个责任在谁身上?”
他面前站着的,都是他部下的大小将佐,此刻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对待!”
刘三涵咬牙切齿,冰冷的目光略过在场之人。
“我之前就说过。一定不能拖延,要你们各部都要全力以赴,可是你们呢?”
“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记住了这个责任我是一定要追究的,而且要一追到底!”
刘三涵深吸口气,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怒火,片刻的沉默后,他的情绪有了几分缓和:“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你们都回去吧,至于日后怎么办……自己好好想想吧!”
“都滚回去!”
将佐们赶忙向他行礼,一个个悄无声息的退出中军,刘三涵的脾气,他们很清楚,这是个瞪眼睛就会杀人的主儿。
只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出去了,此时此刻,在营房中,除了刘三涵外,还有一个人。
这人看着不过三十二三岁的年级,个子不高,而且非常消受,鹰钩鼻子,螳螂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就是那一双眼睛却仿佛带着火光一样。
“将军,您就不要生气了,那条道原本也不是取胜之法,何必如此呢?”
刘三涵撇了他一眼,竟然少有的没有发怒,反而还笑出声来。
“猫头鹰,我准知道你要留下,只是你也不用劝我,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是我的部下,不是我的上司,明白吗?”
虽然刘三涵的语气十分不善,但看得出来,他和这个猫头鹰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然两个人就不会这么交流了。
猫头鹰也笑了,自顾自拉了一把凳子坐下,还倒了一杯茶:“将军,你知道的,之所以前线这几天一直都在收缩,是因为赵飞扬到了前面来。”
“他可是王爷,有他坐镇,你说鄂图那帮人谁能不玩命?”
猫头鹰提赵恪来,眼神中竟然多了几分嘲弄之色:“这种事情很正常。您要是连着都要生气,只怕日后会把自己给气死。”
“放屁。”
刘三涵白了他一眼,坐在对面:“我要是死了,你好来接替我的职务是不是?”
“别这么说,说出来就不好了。”
猫头鹰把身子歪了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玩笑的话,我想咱们应该说够了,将军我有点建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直说好了。”
刘三涵有点不耐烦,这只猫头鹰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啰嗦,而且麻烦,有了什么想法、建议从来都不会直接说出口。
总是想法设法的勾搭你去询问,仿佛求着他一样,这货就痛快了。
屁毛病!
猫头鹰嘿嘿一笑:“是这样的,眼下我军要面临的压力有多大,您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拖延下去,对咱们绝对没有好处,赵飞扬在一天,对方就肯定是和打了鸡血一样,绝对不会有半分消减。”
“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这样,咱们从现在半防御的模式做个改变,主动出击,派人前往挑战。”
“引诱他们出兵,然后……”
猫头鹰没等说下去,刘三涵已经把他的话给接了过来,“然后我们在分兵两路,或者是派人大迂回绕后,捅他的老家对不对?”
“将军说的没错。”猫头鹰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不,你这个办法,只会让我们获得短暂的优势,甚至可能连优势都不会有。”
“既然你知道赵飞扬给极北军带来了士气,那我们现在手中的军队本就不多,再分兵的话,和自断一臂有什么区别?”刘三涵瞪了他一眼,不过下一秒却露出诡诈的笑容。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你的计划也的确不错,或许只有这么作才能缓解咱们的压力。”
“之前探马来报,说我军左前、右前两个方向,都有大梁军队出现,赵飞扬的主力应该全都来了。”
“咱们手中有多少人?两万,弱于他们数倍不止,过不了多久只怕连防守都要成问题。”
“所以我打算派人去孟广然他们两个那,分别借兵一万人。”
说到这里。刘三涵闪过一抹坏笑:‘这个任务,猫头鹰就交给你了。’
猫头鹰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我就知道是这样,好吧,将军放心,我会完成的。”
刘三涵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等你借兵成功,不用把人带到我这来,直接顺着这条线,绕后。不要和赵飞扬的军队发生接触。”
“那是为什么?”
猫头鹰有点不理解:“不接触,如何开战?又该怎么缓解你这边的压力?”
“哼!”
刘三涵不屑一哼,“你是个有意思的人,分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要装出这么一副样子?难道这里还有外人不成?”
“你要直接突袭赵飞扬的本部,也就是留在他最后方的那支供给部队,截断他们的粮草。”
“这样一来,他们不战自败。”
猫头鹰点点头:“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将军放心。”
站起身来,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只是我这一趟出去以后,就是不知道那边的情报谁来负责,那个邵武,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他很贪婪!”
刘三涵冷笑依旧,傲然的看着外面:“不管他有多难对付,在我眼里他连一条狗都不如,我又何必把他放在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