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梗子水匪出身,杀人越货那是轻车熟路,听他说完就笑了,“大人,就这点事好办。夫人说的对,咱们把所有兵丁都叫出来,放在最外围,之后我在叫上几个兄弟,埋伏起来,只要大人您这边找个借口离席而去,我们马上就动手,到时候万一要是我的兄弟收拾不了他,您正好也可派兵丁冲上来,就已戡平地方为理由,不容分说把他乱刀砍死,之后……我会留下几个兄弟陪着他,那些人都是靠我养活,没家没业的,死无对证,您看行不?”
“好!”
刘贵一瞪眼睛算是把这件事定下来了,“那你看,咱们在什么地方动手比较好呢?你知道的,自从春花嫁给我之后,我就不总出去了。”
老梗子想了想,找到一个合适地方,“大人,在城外面,有一个叫花子酒家的小馆,近来发水,早就没人管了,我正好可以派兄弟把它收拾出来,到时候咱们方便动手。”
“就这么办,你那边要多久能安排好?”刘贵对于“报仇”非常急切。
老梗子道:“怎么也得一天时间。找人、买东西,部署,一天之内能全部办完。他们是外来的,不了解咱这情况。”
“行,正好我也休息一下,明天下午,我去找陈廉他们认罪,傍晚时分估计就能把谢安带去。”
说到这,刘贵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谢安还有个哥哥,我怕到时候他想跟随,你的多做一点准备才行,要是他也跟着去了,那就把他也留下。”
“明白!”
总督府。
此时此刻,赵飞扬、陈廉他们已经吃过晚饭,大家正围在地图前商量着第三产业和泡碱事宜,不知不觉时间已入深夜,他们方才散去。
陈廉这边已经派人给他们安排好住处,赵飞扬回到房间,铃铛正坐在床上擦拭宝剑,“师兄你那边忙完了啊?”
“嗯。”
赵飞扬点点头,今天他是真的很疲惫,“丫头,晚饭陈廉派人给你们送来了吗?”
“送来了,吃的很好。”见他这么惦念自己,铃铛特别高兴,小脸红扑扑的,忙把剑收好,凑到他身旁腻乎起来,“晚上时候,下人给我们送来了炖牛肉和炒虾仁,还有汤饼和米饭,你们吃的好吗?”
“啧啧。”
听她说完,赵飞扬不由咋舌,“我的乖乖,陈总督真是有意思,给你们吃的这么好,我们今天晚上吃的都是青菜,就一个牛肉汤,我还在想怎么那个汤能这么清,原来肉都给你们送来了。”
“嘿嘿,看来陈总督很懂人情嘛。”铃铛说着,起身帮赵飞扬宽衣,“把我这个二夫人照顾好,远比把你这正主照顾好,更能让你承情不是?”
“说的没错。”
赵飞扬一面脱下袍服,一面道:“有热水吗?我想泡泡脚。”
“那边给你备好了洗澡水,赶紧去泡泡,解解乏,然后我们好休息。看得出来今天你是真累了,说话都没精神了。”
“哎,谁让咱干的就是这个差使呢?”
赵飞扬说着苦笑,来到浴桶旁,整个人坐了进去,全身毛孔都在高温刺激下迅速舒展,那个感觉真是舒服至极。
翌日。
陈廉勤政,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已经开始处理起公务来,他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只是有一点让他十分意外。
赵飞扬竟然也起来了,甚至包括林意深、玉殛子等人各个如此,如此一来,陈廉对他们更是心生敬意,好感更增。
实际上,赵飞扬他们平日里也不会起来这么早,今天完全是出于对水灾的担忧,这才加倍投入精力。
既然所有主要人员全都起来了,一众人自然开启了新一轮关于治水方略的商讨。
时间推移,不知不觉天色已近晌午,就在大家吃饭时,门外中军来报,“总督大人,水务司官刘贵求见。”
“什么?”
一听刘贵两个字,陈廉直接把筷子都摔了,“他来干什么!怎么身上伤都好了?”
中军摇摇头,“看样子还没有,一瘸一拐的。”
“他说到这来,是要干什么吗?”
“不知道。”
陈廉一下沉默,他想不出来刘贵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倒是赵飞扬在一旁道:“总督大人,既然他来了,不妨让他进来,有什么话让他当面说就好。”
“行。”陈廉颔首,吩咐中军把刘贵带进来。
与昨天那副趾高气扬不同,今日刘贵才一进门,在饭厅见到众人之后,立马陪笑起来,先是冲所有人一一拱手,最后才对赵飞扬和陈廉俯身下拜,“属下刘贵,拜见总督大人,拜见赈灾将军大人!”
“起来吧。”
介于他身上有伤,陈廉还特意让中军给他搬了把椅子,刘贵却没有落座,“二位大人,诸位,其实今天下官到这来,实际上是来向各位赔罪来了。”
“赔罪?”
陈廉目光一闪,问道:“你赔什么罪?刘贵,你是什么人本督最清楚不过,别说那些没用的话了,有什么花花肠子直接抖搂出来。”
“总督大人,您这么说可是让下官无地自容。”
刘贵一声长叹,满脸懊悔道:“说真话,昨日下官心里真是不服!伤心,还委屈,我毕竟是朝廷命官毕竟也跟随您鞍前马后这么久了,怎么您出了那种事,您却不肯为下官说一句话呢?我委屈,我心疼!可是后来我一想,错真就不在别人身上,现在是什么时候?灾情这么严重,所有相关事宜责任,当然是能者居之,我刘贵实在不该为了一口气,耍混蛋!我他么不是人我!”
越说越激动,刘贵竟然当着所有人面,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下,连陈廉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好在陈锦在旁边看着,起身劝道:“刘贵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少将军,我刘贵没脸啊!”
他就好像人来疯一样,刚刚没人理他情绪还能控制,此刻陈锦一说他更是变本加厉,竟嗷嗷哭出声来,老泪纵横,“少将军!你说我也是做官这么多年,怎么还会犯这种嗔事,哎!没脸啊,没脸!”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