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他了。”赵飞扬摇了摇头将这些胡乱念头从脑海里抛去,郑重的说道:“今天府里会来一些人帮你们搬东西,三天之内咱们全家全都搬去苏府住。”
“啊,为什么?”苏雨萱有些惊讶的问道。她虽然很想家,可现在毕竟已经出嫁了。
赵飞扬目光看向府门的高墙,轻声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全家过去之后我正好将苏府的亲眷一起保护起来。”
“两家人待在一起出了什么事还能有所照应。”赵飞扬如此说道。
苏雨萱只觉得心头一颤,她何尝不知道赵飞扬的心思,名义上是两家相互照应,但事实上不就是担心苏家因为飞扬的缘故遭到报复。
镇国大将军府不安全?外面几百名甲士日夜巡逻,内里花丛庭院之中站着的也都是江湖之中的翘楚好手,若论安全天底下比这更安全的也就只有皇宫内院了。
但是飞扬毕竟是后辈,若是将自己一家全都搬到大将军府上虽然不是不行,可是传出去会让他们苏家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可若是女眷家人以想念父母的名义搬到苏府上去,则不会让天下人耻笑,相反还会传出亲属和睦的美名。
“多谢你了。”想通了其中关节,苏雨萱一双美目饱含深情的瞧着赵飞扬,只将他瞧的心痒难耐。
伸手捧起苏雨萱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道:“都会过去的,没事。”
……
陈志安将麾下的谋士都叫道了自己的书房之中,众人围坐在炉火旁,一面饮酒一面谈话。
“怎么不见陈麒。”
酒过三巡之后陈渊敏锐的察觉到了往日里竟然与陈志安形影相随的陈麒不见了踪影,放下酒杯故作随意的问道。
陈志安挑起眼眉,瞧了陈渊一眼之后说道:“有事情交给他,在外面办事呢。今天的事与他无关。”
“今天将你们齐聚一堂,就是想让你们给我出出主意。”陈志安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
“梦泽水军大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陈志安问道。
陈渊的脸色黯淡了下来,率领数名家将和几百名不成器的府兵当场斩杀一军之主将并夺权,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最“光彩”的事情。可偏偏那废物陈洁竟然又被人那么轻松的都夺了回去。
众人都是陈家的谋臣,这些事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可偏偏现在提了出来,这就容不得他们不动脑筋了。
“老爷,我们是要进行报复吗?”一位谋士赶紧问道。
陈志安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道:“既要报复,又要恰到好处。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态度,同时又要让赵飞扬明白,我陈家并不想和他死磕到底。”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对话的途径,让咱们和他可以进行交流。让他明白,我们陈家意在天下,如何他愿意和我们配合的话,事成之后重新分配天下之时,也有他一席之地。”
“据我所知,赵家曾经也蒙怨。他与皇室绝不是铁板一块!”陈志安笃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主意。”陈志安话音刚落,陈渊眼前一亮,计上心来道:“这几天咱们运粮的朋友说赵雪儿的嘉禾粮仓正在全国各地大肆购买粮食运往皇都,我们何不在这上面动动手脚。”
“哦?”陈志安眼前一亮,坐直身子问道:“此话怎么讲,快快与我详细说来。”
陈渊点头坐正身子道:“我们何不派人将其中的一匹粮食劫下来?”
“劫粮食?”陈志安露出疑惑的神色道:“他们现在大肆购买粮食想必是想屯粮,咱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他会不会直接激怒他,导致他进行疯狂反扑?”
“不错,但我们要做的和寻常劫道不同。”陈渊抚摸着下巴,有些得意的说道:“咱们截住粮车之后,不伤害随行的人员,车队的粮食咱们只扣下其中的一半,另一半让他们拉回去。”
“赵飞扬那是何等机智的人,到时候他一看咱们这么做,立刻就能明白我们的心思,说不得第二天就会有人秘密前来约咱们家与他谈话呢。”陈渊笑呵呵的说道。
“妙啊!”陈志安闻言不禁拍了下大腿,连连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让我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城里的黑道似乎都被赶出去了……”想到这陈志安又有些头疼了,他好不容易花重金从国内各处吸引来的黑道高手,在三天的时间里竟然被一股不知名的江湖势力给全都赶跑了。
“那就只能动白道的势力了。”陈志安想到一人于是问道:“牛贵社最近在干什么?”
“回老爷,牛贵社最近在暗中练兵,准备各路兵马聚集皇城之时出一份力。”有个与牛贵社关系不错的谋士赶紧适时的递上一句好话。
“那就他吧,让他差一支人马去劫嘉禾粮仓的运粮车队,要记住只劫一半,不伤人。”
“好,我这就过去通知他。”那人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好了,我们喝酒。”陈志安放松的靠在靠垫上,伸手拿起火炉上温好的酒一饮而尽,温热的烈酒入喉他不禁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瘫软在靠垫上闭上了眼睛。
“原来谋朝篡位这么累啊……”
……
牛贵社在得到陈志安的命令之后不敢怠慢,他知道陈氏一族中就数陈志安最为出彩,若是陈氏夺权成功之后,陈志安极有可能登上高位。
到时候自己不但是从龙之臣,而且还与陈氏即将冉冉升起的明星关系匪浅,那时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们五个各领一支人马即刻前往官道周围探查情况,一旦发现打着嘉禾粮仓旗号的运粮车队给我拦下来。”
“将军放心,这个我熟。”一个身材矮小的武夫咧嘴一笑道:“往年这些事我们也都是做得,收尾的事你只管放心,深山野林的尸体一埋谁也不知道。”
“呸!”牛贵社往那人脸上吐了口口水,骂道:“我看你是马尿喝多了,你们几个也都挺好了,运粮车队的粮食只劫走一半,运粮的人不要伤害。”
“啊?”这下不要说那个瘦小的武将了,其他人也都露出茫然的神色。
做劫匪他们是专业的,可现在做劫匪也要受规矩了吗?
“这都是上头说的,我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不过你们全都记好了就成。”牛贵社在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也跟手下这些武将一样茫然,不过他深知不该他过问的事情他不问,上头说什么他们做什么就行了。
“那要是路上碰到其他商队什么的我们怎么办?”又有个人问道。
“嗯……”牛贵社迟疑了一下,最后拍板道:“不能白出兵一场,遇见了只管劫杀了就是。”
“谢天宇,我儿子牛天工今天就跟你一起出去见见世面。都老大不小的了,你多带带他。”牛贵社说着拍了拍手,一个年轻的人走了出来,他对众人笑了笑,站到了谢天宇的身后。
谢天宇就是先前那个被吐了唾沫的瘦小男人,他笑着说道:“将军只管放心,我办事你尽管放心,我保管让小公子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