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角抽抽,好像她是个负心汉一样。
躲在隔壁偷听的崔芬芳倒吸一口凉气。
宁清回神,“胡同志,你说这个,是哪根筋又搭错了?”
她再次觉得,应该在医院开展一个神经科,专门给人看脑子!
“我没有,我生这个闺女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你就要对我的人生负责,你不能不管我。”
“……”
我还想抽你,你信不!
胡月红像是没有看到她不耐的神情,继续道:“我现在活着,都是你的错。”
“几十里之外有一片汪洋大海,你可以直接去跳。”
胡月红没想到宁清会这么回答,失语片刻后,梗着脖子道:“你已经把我救出来了,凭什么我还要去死!宁清,我和霍郎之所以不能做在一起都是因为你!想当初,我和他说过,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如今,我因为你食言了,宁清你必须让我和安经国顺利离婚。”
前面说起那个霍郎的时候,她的眼睛柔的出水,翘着兰花指,一脸小女人的娇羞,后面说起宁清,就恶狠狠了。
宁清看着吸睛的胡月红,全程面无表情,“说完了?走吧!”
胡月红惊喜的起身,“你确定能让我和安经国离婚?”
“我确定,如果你再毒害我的眼睛,我就把你打成筛子!”
宁清想都没想的回怼。
什么鬼!当初胡月红生孩子,是指名道姓要她过去帮忙。
她因为医德,救了胡月红一命,难不成还要包办她的以后吗?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你!”
“我什么我,你烦不烦人,你要是一天天闲的蛋疼,就去自己找点事,别总来烦我,没看到我有一堆衣服要洗吗?”
“宁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宁清抄起旁边的扫把就要上去干架。
安经国的院子里。
安婶子看着旁边的儿子,无奈叹气,“你听到了吧!你这个媳妇是多么的无理取闹,她什么时候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了?”
“妈,我……静静还小,等再大点,我就和她离婚。”
他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词,两家之间隔得那么近,胡月红刚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安婶子挥手,“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她说着,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虎头虎脑正在客厅看妹妹。
虎脑见奶奶进来,笑着招呼道:“奶奶,妹妹刚才对我笑了。”
安婶子本来想上楼躺会,听二孙子招呼,脸上瞬间多了笑意。
虎头问道:“奶奶,爸爸妈妈是不是要离婚了?”
安婶子觉得在这种事情上不应该瞒着两个孩子,“对,你们害怕见不到妈妈吗?”
虎脑最快回答:“就算是现在也见不到呀。”
嗯,话粗理不粗。
因为自从安婶子来了之后,家里大小事务由安婶子在做,胡月红每天的吃喝拉撒就在卧室里解决。
她也没有给过两个孩子母爱,所以母亲对孩子们来说,特别陌生。
就连最小的安静,都和奶奶比较亲。
……
一个月后。
宁清刚到医院门口,就被刘护士长拉着往手术室走。
刘护士长,“小清,这次出任务的回来了,赶紧从这里进手术室。”
“大体情况是什么?”
“膝盖受伤,和上次几年前救得那个腿部受伤的小伙一样。”
“好。”
宁清到手术室门口,就见华研抽噎的哀求道:“宁阿姨,你一定要把爷爷救出来。”
现在知道为什么刘护士长专门在医院门口堵她了。
她看着华研可怜巴巴的眼神,安慰道:“好,小妍妍不要担心哦。”
说着,她换好衣服走了进去。
经历了一天一夜,手术室的灯终于亮了。
宁清满是疲惫的走了出来,瞬间就被华家人包围。
“宁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阿姨,我爷爷怎么样了?”
“……”
她一时不知道先回答那个。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就是昏睡时间比较长,家属请放心,尽量保持安静。”
门口的众人松了口气。
宁清终于被放行,坐在办公室里,揉着额头闭目养神。
赵医生刚查完病房回来,就看到好友已经回来。
“回来了?没事了?”
“没事了!我这是第一次感觉做手术有压力。”
宁清后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你是说门口的家属?”
“对,个个都是大佬,我走出手术室那瞬间,感觉整个人的灵魂是深化的。”
“宁医生,你别说,咱们医院也就只有你敢那么做。”
宁清心累,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赵医生,“昨天你没来的时候,我也进去过。”
“然后呢?”
“然后,我做不了这个手术……”
赵医生见对方投来怀疑的目光,干笑道:“行吧,我是不敢了!”
宁清哼唧了一声,傲娇的将脑袋扭到一旁。
赵医生,“我们进去的医生统统推荐你,刘护士长本来想亲自去你家找你。”
“关于我自己的八卦,赵医生,你就不用给我普及了吧?”
她起身,准备回家休息。
赵医生见她走到门口说道:“不管是不是你的八卦,我都有义务把它分为二和你一起共享。”
宁清笑骂:“一遍去,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她边往家走,边想:陆青尧已经出去一个月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消息,不会出什么事吧?
女人刚回到家,就发现信箱里多了一份邀请函,以及一封信——
按照后世的审美,太土了!
但是按照现在来说,还是挺高大上的。
她将信翻开一看,不由笑出了声。
这陶白心好歹算得上是白富美,怎么就对陆青尧这么没脸没皮。
信上不止多次提到,她和陆青尧之间的情谊,好像宁清才是第三者插足。
宁清拿着信走进去,随口将它放在门口。
既然是给陆青尧的,她不会随意处置。
简单洗漱一下,她躺在床上捧着小说看了一会,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的噎了噎被子,近似深情的轻声道:“睡吧。”
宁清傻笑的低喃,“老公。”
准备离开的陆青尧碰巧听到了那两字,微顿片刻,轻抚着她的脸颊,“我在。”
他盯着女人看了半响,才起身下楼。
桌子上放着从门口拿进来的邀请函。
他将信队扔火里,才拿起那封邀请函左右把玩。
嗯,他是肯定不会去,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东西已经和那封信一样,扔火里了。
但上面也有媳妇的名字,他想着等她起来问一下。
约莫下午四点。
宁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陆青尧坐在躺椅上,一手撸猫,一手拿着她在床头的小说随意翻看,还时不时皱眉。
他听到楼上有动静,寻声看去,“估计你快醒了,我就给你煮了粥。”
宁清半挠着头发,看着楼下站着的陆青尧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回来了!”
男人边往厨房走,边忍俊不禁的笑道:“宁医生或许还在做梦。”
她走下楼,伸手求他抱抱,略带委屈道:“你还没回来,都吓死我了。”
陆青尧知道,她肯定没睡醒,不然平时不会有这个状态。
嗯,苒苒就是遗传了她母亲这点。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低笑安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受伤了吗?”
“没有。”
宁清闷嗯了声,抱着男人的腰久久不撒手。
陆青尧无奈,一手举着粥,一手还要抱着模糊的媳妇,“老婆,醒了吗?”
再不喝粥就凉了!
宁清没回答,靠了好一会才点头。
“喝粥吧。”
她点头,抬手揉了揉眼睛,才从陆青尧的怀抱里出来,自顾自的往桌边走。
女人看到桌上的邀请函的时候,本来还有点迷糊,瞬间清醒。
“老公,你看到这个邀请函了?”
宁清接过老公给递过来的粥,佯装无意的问道。
“嗯,你想去吗?”
她一脸冷漠,“没兴趣。”
明知道那个新娘子暗恋她老公,还拉着过去?她不是有病,就是傻子!
宁清转念问道:“难不成你想去?”
“没兴趣。”
男人想都没想的回答,随口转了话题,“这一个多月我不在家,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啊,都是一些小事情。”顿了顿,“昨天那件事倒是挺大。”
陆青尧简单的嗯了声。
“老公,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事?”
“能让你害怕的不就是做高危手术?”
“……”
行吧,他厉害。
突然,隔壁胡月红的声音吼起来:“升职,又是别人升职,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看着丫头干嘛?你倒是说话呀!为什么这次不让你出去,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个鬼样子。”
宁清一个激灵,多少年没有听到胡月红这么气急败坏的声音了。
胡月红也是好玩,都已经要和安经国离婚了,还计较这些事情。
安经国无奈的声音响起,“你小声点,隔壁听的见。”
“听见了又能怎么样?你就是个窝囊废!”
而后,安经国就压低了声音。
宁清边吃饭,边好奇道:“胡月红这个脾气,还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她那个相好的眼神也真特殊。”
陆青尧,“不是已经断了?”
早几年,他听人说过胡月红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最后流言越传越疯,说什么的都有。
最后,胡月红怀上第三胎的时候,那些流言才稍微少了些。
“嗯?不是要离婚吗?”
“没听说。”
她闺女还挺小的,要是没了妈妈,以后指不定得多受罪。
“算了,别人家的事情咱两也别插手。”
宁清正说着,门口就传来苒苒得意的声音:“我们家小猫猫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