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之一边把脉一边皱眉,随即他松开手,仔仔细细打量着迟昭。
被他这样看着,迟昭略微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别告诉我,我快死了啊。”
迟昭撇嘴,低声问道。
“倒也不是快死了,就是你这个身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白瑾之低声感叹道,按理来说迟昭身上的那些伤足够叫她躺上好几个月的。但是如今这才半个月,这人居然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起来浇花了。
“血肉之躯罢了。”
看白瑾之的反应,迟昭放下心来。自己的身子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既然此,那迟昭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你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呢是不需要什么别的药物了。只需要每日喝一些补身子的汤药就可以了。”
白瑾之低声说道,看来李璟也是能够放心了。
“行,有劳你。既如此,你便继续去喝花酒吧。你身上这个味道着实是太过呛人,我闻着不舒服的很。”
迟昭瞥了白瑾之一眼,笑着说道。
白瑾之往后退了一大步,随即低声道。
“你的身子既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我自然是要赶快给李璟写信告知的。”
“写信?李璟如今人不在京城吗?”
迟昭诧异的看着白瑾之。
李璟应当如今没有胆子再离开京城吧,更何况还没有她在身边保驾护航。
“你先前不是带消息,说陈国公主有危险吗?李璟便乔装打扮上路了,人家好歹也是李璟的未婚妻,怎么说李璟也是要护着的。”
白瑾之伸手掸了掸自己衣裳上的灰,语气叫人听着难受。
迟昭一不留神,差点打翻了手上的水壶。她勉强稳住心神,朝白瑾之扬唇笑笑。
“你说的自然不错,陈国公主可不能死。”
陈国公主意味着太后的势力,李璟在朝中盘踞多年,他不会舍得这么大的一块肥肉。
迟昭深知李璟的选择很正确,却不知道为何,心口总是堵得慌。
兴许是因为李璟先前的那些话,那些每每在她的白眼下都能无比深情的目光,叫迟昭有些乱了。
说到底,她还是不中用。
都重活一辈子了,怎么还是会被这些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呢。
迟昭冷笑一声,将水壶里的水全部灌进了花盆中。
“小姐!”
丽娘轻呼一声,她有些心疼那开的正好的菊花。
迟昭这才反应过来,她咬唇,将水壶放到一旁。
“你急了。”
白瑾之直勾勾的看着迟昭,开口笑道。
“瞎说什么?”
迟昭瞪了他一眼。
“李璟刚走没几个时辰,你若是去追还能追上。要是晚了,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白瑾之笑着推了一下迟昭,他真是一幅欠打的样子。
“我为何要追他,真是笑话。”
迟昭摇头,冷冷的走到廊下,手逗弄着笼子里的鸟,但是心却不知道飞去了何处。
“你想想啊,陈国公主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基本上呢都是陈灵儿那个档次的,你迟昭,虽然长相也不赖。但是跟人家比起来,至少已经没有优势了。
更何况,你这个性子刚硬,出身呢,也并不显赫。这几样比下来,人家陈国公主自然是胜过你不少的。
更何况,到时候李璟去了正好来一出英雄救美。那可是话本子里的桥段,没有不能成的。你若是再在此处按兵不动,恐怕李璟真要变成旁人的夫君了。”
白瑾之一边摆手,一边朗声分析着。
一句话接着一句话,说的迟昭很想一巴掌把他打飞。
但是如果此刻动怒便是代表自己十分在乎了,迟昭可不会允许自己的情绪外露。
她淡淡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鸟,见白瑾之停下,方才低声道。
“你说完了吗?”
“嗯,大概是说完了。”
白瑾之没想到迟昭居然会如此冷静,他愣了一下,方才点点头。
“既然说完了,那就滚吧。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李璟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他要娶谁更是与我没有半分瓜葛。你与其指望在我这里看点热闹,还不如花时间去听他们唱曲的。”
迟昭冷漠的说道,一字一顿。她的神色平静的不像话,倒是叫白瑾之震惊了一下。
“既然与你无关,那你为何当初要专门用心头血救李璟。”
白瑾之不解,迟昭此人未免过于奇怪。
“因为李璟暂时还不能死,我需要利用他达到我的目的。”
迟昭抬起头,坦坦荡荡的望着白瑾之。
她承认,除却利用之外,可能还存在着一些私心。但是自打李璟跟陈国公主定亲之后,那份私心便已经烟消云散了。
“利用?为了利用连自己的心头血都可以舍得?”
白瑾之觉得迟昭几乎是有些疯魔了。
“有你在,我又不会死。所以一点心头血而已,我赌得起。如今我不是借着李璟成功做了太后近臣吗?”
迟昭挑眉,笑着说道。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白瑾之头一次看到迟昭的野心,他生出了万分的好奇之心。这个女人,出身并不显赫,也从未同皇族有过瓜葛。她为何要步步为营,走到太后身边、权力的旋涡中。
“丽娘的腿因何而废?”
迟昭淡淡一句话,将野心说了个一清二楚。
白瑾之自然知道丽娘双腿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是纵火的人是二皇子,迟昭要左右皇子的性命。
“我明白了。”
白瑾之低声道,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散去。
“我本不想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你听,但是瑾之,我对你本是不同的。”
迟昭抬眸,低声道。
白瑾之是她前世的温暖,不管怎样,迟昭也绝对不会伤害他。
“你放心,我就算利用了天下人,也绝不会利用你。对我来说,你跟丽娘一样,是我万分珍重的人。只是如今,你站在李璟那一边,很多事我不奢求你做。
我只希望,从今往后,不要再想着撮合我和李璟了。我同他,并非良配。”
迟昭说出这句话,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白瑾之不解的看着迟昭,他同迟昭是因为李璟相识,为何他在迟昭心中的分量竟这样重。
二人互相对望着,无人发现墙角落下了一根树枝。
白色的衣角略过泛黄的树叶,落地的脚步凌乱的很。
“王爷,我早说过,那女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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