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之未曾想过这群所谓的名门正派，居然会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
这位阿婆，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她做错了什么，居然要被这样对待。
“他们为什么要杀她。”
白瑾之冷声问道，就连他都感觉到了愤怒。
“因为她给了我饭吃，所以她就该死。在他们的心中，任何不跟我作对的人都该死。”
阿泽低声说道，看着眼前这个阿婆，他心中又涌起了先前灭门时候的悲痛来。
这些正派人士，活该去死。
“只不过是一个阿婆而已，他们何至于此。”
白瑾之皱眉，蹲下身子。
“我们帮阿婆立一座坟吧，她无儿无女。”
阿泽在吃面的时候也听阿婆跟过路的邻居聊过，阿婆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战死才哭瞎了双眼的。至于她的老公，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阿婆孤苦无依许多年，听她说，今年好不容易攒了笔钱可以关上面馆好好休息了。
却没有想到，因为今天卖的这五碗面丢掉了性命。
阿泽忍住悲痛，偷偷的擦去了眼角的一滴泪。
“好，我们先把阿婆好好的安葬了吧。”
白瑾之颔首，伸手帮阿泽抬阿婆。
“啊！你们你们两个居然杀了吴婆婆！”
就在他们刚准备将阿婆抬走的时候，先前那个跟阿婆聊天的邻居居然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惊恐的大声吼道。
“不是我们，你听我解释。”
“你们两个杀人凶手！我要去报官！你们等着。”
阿泽和白瑾之都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位邻居便转身快速的跑掉了。
“罢了，这个黑锅我又背上了。”
阿泽无奈的笑了一声，将阿婆重新放回到原地。
“我们走吧，若是等官差过来就不太容易走了。”
阿泽说完，转身往先前的方向走过去。白瑾之望着阿泽的背影，他不过只有十六七岁，身影单薄。
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悲凉，白瑾之快步的跟上去。
“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的错。”
白瑾之拍了拍阿泽的肩膀，低声道。
阿泽抬眸看着白瑾之，“什么时候？”
“什么？”
白瑾之不解，不明白阿泽要问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说他们要集合在一起找我吗？”
阿泽勾唇，低声问道。
“对，他们约在了一个月之后。就在凌霄峰，然后再一起出发。”
“不必这么费心了。”
阿泽不屑的笑笑，既然他们一定要找他战个痛快，那他就奉陪到底。
白瑾之听懂了阿泽的意思，在这之前，他一直想要劝阿泽从此归隐山林，离开这些是是非非。
只不过在阿婆死之后，白瑾之才彻底明白。
那群人根本就不会因为阿泽的归隐而善罢甘休，他们极其无耻并且阴险。
“好，我会帮你准备好药。”
白瑾之点点头。
“你这次不拦着我了吗？”
阿泽倒是有些诧异的看向白瑾之，此人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
“我不拦着你，只不过我对你还有一个要求。”
白瑾之笑笑，伸手拍了拍阿泽的后脑勺。
“什么要求，你不会还要求我不要杀人吧。”
阿泽撇嘴，白瑾之还真的是磨磨唧唧的像个老太婆一样。
“恰恰相反，我希望你不要放过他们的任何一个人。能杀多少是多少，我等你回来啊。”
白瑾之倒是没有想过要跟着阿泽一起去，他知道自己的水平，要是执意跟着去的话，恐怕是真的要拖后腿的。
“你可是天下第一圣手呢，怎么能整天说这些有杀孽的事情。我不想杀很多人，把他们的当中最厉害的人杀完就够了。”
阿泽眼中泛着寒光，他这次是真的被逼上了绝路。
他从未觉得自己能够下得了狠手去杀一个人，即便是亲眼看见了卫家被灭门，他还是没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只不过这一次阿婆的死，倒是叫他想清楚了一件事。
杀掉那些人根本算不上杀人，充其量，不过是捏死了一条虫子罢了。
“行行行，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白瑾之笑着点点头，然心中却愁绪万千起来。
阿泽虽然有天赋，并且已经将剑谱上的招式都全部领悟了。但是对面毕竟是十几个高手，双拳难敌四手，白瑾之也很难确定阿泽能不能打败他们。
“放心放心，他们杀不了我的。”
阿泽颔首，语气十分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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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凌霄峰上。众人全部都聚集在此，寒风四起。那些名门正派的高手们个个白衣飘飘，颇有一副为民除害的架势。
可就在他们刚准备下令出发之时，一黑影从天而降，手中长剑如同雷电划过某掌门的脑袋。
就只有一瞬间，那掌门便当场毙命，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阿泽落地，将长剑在黑袖上擦了一道血迹。
“一个。”
“妖人！你居然还敢来！”
人群中惊呼道，每一个都对着阿泽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阿泽冷眼看过去，发现了那个咋咋呼呼说他是妖人的人。他挽起剑花，朝他刺了过去。
那人勉强抵挡住了几招，可手中武器却被直接击碎。
“两个。”
阿泽一剑砍断了他的脖子，再次划下了血迹。
“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这样！你这个妖人！”
阿泽没接腔，直接出手。
“三个。”
“四个。”
…………
人很多，阿泽眼中已经没了那些人的具体样子。只有一道道的血迹在提醒着他，目标就快要达成了。
卫家一共三十九条人命，而这些掌门人也正好是三十九个，再巧不过了。
“三十五个。”
阿泽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人的。
就在他再次挥剑打算砍人之时，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阿泽猛然顿住，“师姐。”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一柄长剑穿进了他的心口。
阿泽还是没能从凌霄峰走出去，但是各门各派也都损失惨重。
他的尸体被从凌霄峰丢了下来，正好掉落在白瑾之先前就准备好的位置。
“唉，又捡了你一次。”
白瑾之皱眉，还好这次他准备的药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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