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对迟昭挥了挥手，迟昭飞上了屋顶。
“他们所说的卫风，就是你吗？”
迟昭看见了阿泽手边的酒壶，很奇怪，阿泽好像从来没有喝过酒吧。
就算是平时想要庆祝的时候，阿泽也向来都是用茶来代替的。
怎么今日这样的反常。
“这个是偷得白瑾之的，心情实在是不佳。”
以前的阿泽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总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喝酒。
如今他倒是有些明白了，有时候喝酒的确能够让人心中好受一点。
“你就是卫风？”
迟昭这句话虽然还是询问，但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难怪现在的阿泽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同，整个人都仿佛蒙在了一层阴影中，再也不像是从前那般天真了。
阿泽颔首，笑了笑。
“你有没有听说过卫氏灭门惨案。”
“有所耳闻。”
“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不对，可能还有一个人活着。”
卫风想起师姐那张木然的脸，也不知道师姐如今是死是活。
“你已经想起来了吗？所有的一切？”
迟昭抿唇，她没有想到，在他们当中看上去最为单纯的阿泽，居然会有这般的身世。
有时候，人生真的是变化莫测额。
“算是吧，去山庄的时候经过苍南派的幻境。让我想起来了一些，现在想来，也许我的心魔便是那日突然出现的师姐吧。”
阿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低声道。
当初师姐一把剑直接捅了进来，从她的眼神中，阿泽看不到一丝情感。
所以阿泽很怀疑，那个女人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那他们知道吗？”
“很显然并不知情，迟昭你不是很聪明吗？”
阿泽挑眉，没料到迟昭居然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我着实是有些过于震惊了，所以……抱歉，那你现在将这件事告诉我，是想要通过我去告诉……”
迟昭低声问道，她有些不解。
“不是，我只是单纯的一个人憋着太难受而已。跟你说了说，心里好受多了。”
阿泽摇摇头，再怎么样，他也做了这么多年李璟的护卫。
不得不说，李璟当初的决定对他而言十分正确。他能够过上这些天真单纯的日子，又何尝不是赚到了呢。
只不过如今一切都必须要回到正轨了，他不可能永远是那个没有任何心眼的护卫，他身上还背负着卫家的血海深仇，以及师姐是否还活着的真相。
在找出答案之前，他都不可能再是阿泽了，他只配做卫风。
“好，丽娘马上也要来京城了，要不然……”
迟昭开口，转瞬间却又后悔了。如果阿泽真的是卫风，那他势必是要报仇的。到时候血雨腥风，丽娘如何能受得住。
“迟昭姑娘，不必同丽娘说了。阿泽才是跟丽娘相配的人。”
他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即便已经想起来了过去，但是阿泽当初的记忆却还在他的心里。对于丽娘的感情，自然也不可能一朝一夕能够抹去。
但是如今的卫风，同丽娘的确是格格不入。他们两个又怎么还会有可能呢。
“你决定好要去做卫风了吗？那李璟怎么办？倘若你离开，那么多人对他虎视眈眈。大皇子二皇子，甚至还有皇帝。每一个都能对他造成威胁，你若是一走了之……”
迟昭很显然是在关心李璟，当看见阿泽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她赶紧闭上了嘴。
有些话，说出来就丢了面子。
“你还在他身边不就足够了。这个世上，你好歹也能排上一个前三。倘若你能够留在李璟身边，那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阿泽笑了笑，低声道。
“我为何要陪着他，更何况，他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可不觉得未来的王妃会允许我一个女人整天陪在她的身边。”
迟昭摇头，忽而又想起幻觉中的那些场景来。不知为何，如今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
然而这一切都会是之后即将要发生的事实，迟昭顿时有些笑不出来了。
“如果你开口的话，李璟一定不会娶别人。”
“你就这么确信？”
迟昭冷笑了一声，李璟是什么人，她心中很清楚。
一个能够豢养私兵，并且常年扮猪吃老虎的人物，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己私情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要明白，太后手上的权力可是要比一个迟昭大得多。
李璟精于算计，攻于城府，怎么样都不可能做这样的赔本买卖。
“我在他身边待了这许多年，我比你要了解的多。只要你开口，李璟一定会放弃那边的利益。”
阿泽倒是十分确信。
“不说我的事了，再说我也没有非要让他娶我不可。”
迟昭摆手，不想再讨论此事。
“若是再这般扭捏下去，恐怕真的要错过了。李璟一直在等你开口，他等你回头已经很久了。”
阿泽笑笑，在他走之前，帮李璟说服迟昭也算是还了一个大人情。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旁边冷眼瞧着。
李璟同迟昭二人，向来都是李璟走的更多些。
而迟昭不仅仅没有靠近，反而越走越远。李璟跟在她的身后，可迟昭却从未回过一次头。
看了太久背影，心终究也是会冷的。
阿泽觉得，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我并不觉得他有在等我，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互利互惠的买卖。”
迟昭像是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狐狸，皱眉说道。
“反正我也要走了，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没什么。”
阿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在街巷遇见，虽然是巧合，只不过你应当不知道。那条街巷我们重复走了多少遍，为的就是能够遇到你。
后来你们迟家进京，一路上未曾遇到任何强盗土匪，皆是因为我们在后。你在灌木丛发现了一个烬天军，会不会很奇怪为什么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说给你买的礼物太多，房间太小放不下，他便立马买了全京城最大的府邸。
顾恒在苏州做生意，做的这么顺利，那是因为早在半月前他便派人去打了招呼
……
这些事情太多了，你便是给我一晚上我也没法尽数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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