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看向门口,迟昭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放了一个海碗并三个装了小菜的碟子。
“我知道你如今胃口不好,所以还特别做了几个开胃的。”
迟昭抿唇,走上前将食盘搁在桌上。
海碗里头是用各种药材熬好的粥,碟子里面都是爽口的小吃食。搭配得益,既不清淡也不会太辣。
“小姐,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丽娘勉强扯起微笑,伸手拿过那碗粥。
药材的味道很香,粥也熬得正是时候,不浓不淡。
“今天刚跟着白瑾之学的,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我吃着还行。”
迟昭不好意思的背过手,她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食材方才做出这么一碗勉强能看的。
“谢谢。”
丽娘捧起碗,用勺子喝了一大口。
药很苦,哭的她很想哭。
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迟昭连忙用帕子帮她擦去。
“这是怎么了?”
迟昭自认还从未如此这般慌张无措过,做饭的时候,白瑾之同她说的许多如何陪伴开解丽娘的话,她如今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说错话让丽娘伤心。
“没事,我没事的。”
丽娘摇摇头,低声道。
“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好,咱们日后少哭好吗?”
迟昭担忧的帮丽娘整理好衣裳,见她身上有些发热,又连忙抓了把扇子帮她扇风。
“好,我以后不哭了。”
丽娘点头,点头乖乖巧巧的将一碗粥都吃完。
紧接着又每个碟子都尝了几口,方才搁下了筷子。
“吃饱了吗?”
迟昭有些欣慰的看着空掉的碗碟,丽娘还有心情吃,那便是好事。
“嗯嗯,小姐做的饭很好吃。”
“那就好那就好。”
迟昭一把握住丽娘的手,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将昨晚的事告诉丽娘,
“这把火你不觉得烧的很奇怪吗?”
“小姐的意思是?”
丽娘歪头,不解的问道。
“就在我们快要离开怀城的时候,突然起了这么大的一把火,一看就是人为。我今早上去那里瞧了,找到了残留在油迹和火折子。”
迟昭早上专门去验证过自己的猜想,的确是有人恶意纵火没错。
“有人要杀了我们,会是谁?”
丽娘咬唇,升起一丝不安。她紧紧的握住了迟昭的手,担忧的望着她。
“小姐,那你还会不会有危险?”
“这次来怀城,触动的便是二皇子和冯氏的利益。因此,谁要杀我们已经很清楚了。昨晚,我一把火烧了二皇子的居所,顺便废了他一只手。我想他如今应该没有功夫再来害我们。”
迟昭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没有丝毫波澜。
丽娘诧异的看着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姐未免也太大胆了!那可是二皇子,皇室子弟。
“小姐……这是要抄家的。”
“放心,我蒙着黑纱,没人发觉我的身份。再说了,咱们如今应该是在苏州。我在怀城大多都是男装示人,女装也不过几次罢了,放心。”
迟昭摇头,昨天晚上她逃的很快。就算魅慈有所怀疑,也没有实证。
“小姐,这样做还是太冒险了些。那毕竟是二皇子,若是被发现……”
丽娘心有余悸。
“他伤了你,就定要付出代价。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就算他是皇帝,我也会亲手弑君。”
迟昭摇头,对她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剩下母亲和丽娘。其余的什么君臣纲法,高官权臣,都是狗屁。
“小姐……”
丽娘此刻方才真正明白自己在迟昭心中的地位,一时间热泪涌上心头。
她连忙用衣袖擦去眼泪,适才已经答应过小姐不会再哭了。
“好好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船只。今天晚上我们就离开怀城,去苏州找母亲。苏州很美,你可以好好养伤。”
在二皇子反应过来之前,她们必须立马离开,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好。”
丽娘连连点头,之前那些自暴自弃的想法早就抛在了脑后。
她于小姐而言,是重要如亲人般的人。所以她岂能抛下这一份恩情,丽娘咬牙。
“小姐,丽娘会一直陪着你的。”
“傻丫头。”
迟昭点了点丽娘的鼻尖,轻声笑道。
“我不要你一直陪着我,我要你幸福。等你日后嫁了人,还怎么陪着我呢?”
“那我就不嫁人了,我要陪在小姐身边,一辈子伺候你。”
丽娘摇头,余光扫了一眼自己空荡荡下半身。
她这副模样,就算是愿意嫁人,怕是也没人会娶吧,
“若是遇到有缘之人,便嫁了。我的心愿,便是你能平安美满度过一生。”
迟昭却摇头,温柔的帮丽娘理好散乱的鬓发。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丽娘没再拒绝。
“好。”
晚间,辞别了李璟阿泽。迟昭同丽娘登上了连夜回苏州的船,船扬帆而起,江水连天一线。
一行飞鸟飞过,惹起江面上阵阵涟漪。
迟昭将丽娘推到船头,主仆两个静静望着江景。
江上的风不小,白瑾之在船上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嘟嘟囔囔的走到甲板上。
嚯!这俩人倒是有趣,居然跑这里来吹风了。
“寻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倒是会躲。”
白瑾之赶紧将大毛毯子盖在丽娘身上,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热,否则可就麻烦了。快进去,你的身子可吹不了夜风。”
丽娘听完,颇为遗憾的低下头。
她觉得江景甚美,看的时候可以暂且忘却烦恼。回到船舱中,空空荡荡的,她便会忍不住偷偷流泪。失去了一双腿,也就变成了一个废人。
丽娘还是没能适应,没能想开。
“好了,咱们去船舱里推牌九不好吗?”
白瑾之对这样的病人颇有经验,他朗声劝道,推起了丽娘的轮椅。
牌九?迟昭轻轻一笑,看来白瑾之还真是不管去哪,都忘不掉这门手艺。
三人回到船舱,白瑾之端了张桌子,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副牌出来。
“小心点打啊,这都是青玉做的。”
白瑾之低声道,笑眯眯的将牌依次摆好。
“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玩意?”
迟昭伸手拿过一张牌,温润清透,是上好的玉质。
“看病忽悠来的呗,这本来是恭亲王最喜欢的玩意。”
白瑾之笑着挥袖,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
“今儿我舍命陪美人,这些钱我全愿意输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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