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来回之后,坟冢的地面上出现了数百只墨蓝色的独角,从大到小依次向坟冢深处蔓延。
“哇啊,这里究竟死了多少蓝血蝾?”虫昔满脸惊色。
他虽然震惊坟冢的巨大,但因为蓝血蝾巨大的体型,他对于死在此处蓝血蝾的数量并不惊讶,然而,当部分独角露出来后,他才发现之前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数数看就知道了。”
姜依依的内心也很震惊,更多的却是惊喜,这些独角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使用得当,它的威力远远超过蓝血蝾的骨头架子和鳞片,它才是蓝血蝾身上真正的宝贝。
“是,主人。”
虫昔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根独角,将它放在一旁收拾干净的地方。
姜依依见状笑了,“不用那么小心,它们比你想象中的坚硬多了,你只管拿就好。”
“是,主人。”
虫昔拿到独角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握着独角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畏惧在心底滋生,使他不知不觉中对独角起了敬畏的感觉,不敢随意的将它们拿来拿去,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逐一摆放。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主人说的对,我只要照做就是,没什么可怕的,努力干吧!
于是,他鼓足了勇气,像是捡玉米棒子一样,飞快将地上的独角捡起一堆抱在怀里,快步走到摆放的地方,将它们放下后又转身回去接着搬。
姜依依见状微微一笑,也接着继续搬运骨头架子和鳞片,只是速度渐渐放慢了下来,她发现,坟冢所在的洞穴越往里越小,有些类似漏斗形,不由有些失望,看来蓝血蝾坟冢实际堆放的尸骨并没有之前预想的那么多。
低头看了看满地的独角,她又暗笑自己贪心,目测已经超过千只独角了,坟冢两侧洞壁之间的距离还有近十丈,即便越往里空间越小,蓝血蝾的骨架越大,再有几百只应该没有问题,该知足了,再者说,她实际想找的东西并非是独角,这只是顺带的福利,有多少算多少,还是找正主更重要。
虫昔的速度远没有她快,姜依依索性停了下来,挥手将地上的独角一次性收了起来。
虫昔一愣,苦笑道:“多谢主人,我……”
“没事,反正我也要收起来,不是你的原因。”姜依依安慰虫昔道:“你这次的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表,表现不错?”
虫昔愣了愣,不太明白姜依依的意思,可她说完已经转身去继续搬运骨头架子和鳞片了,他也不好追问,只能将疑问埋进了肚子里,朝着地面上新露出来的独角走去。
弯腰捡起几根明显小了一号的独角,虫昔又是一愣,他试着又捡了几根抱在怀里,感觉更加明显了,他惊奇的转头去看姜依依,“主人,这些独角和之前那些不同,好像……”
姜依依道:“好像什么,你感觉到了什么?”
虫昔皱眉想了想,迟疑道:“好像弱了些,它们没有刚才那些独角厉害,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抬头看了看还在坟冢中的骨头架子,又看了看搬到一边的骨头架子,很明显,坟冢中的骨头架子更加巨大。
姜依依笑道:“有的时候,实力不是靠体型的大小区分,也不是眼睛能够看到,你需要去感受,感受它的实际力量,你才能真正分辨究竟谁更厉害。”
虫昔闻言如同醍醐灌顶,看着怀中的独角,惊道:“主人,难道这些蓝血蝾头上的独角才是它们的力量源泉?它们体型在缩小,独角却在变大,那么,它们的实力其实也在增强?所以,它们的数量才会越来越少?”
姜依依笑道:“不错,这个坟冢中的蓝血蝾和普通蓝血蝾并无不同,独角是它们唯一的区别,也是它们会来这里等死的原因,你仔细看看手中的独角,看看能发现什么?”
“是,主人。”虫昔抱着独角走到一旁,地上还有之前搬过的独角,他将大小不同的独角放在一起,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想看看它们除了大小不同外,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一看,虫昔就入了迷,直到姜依依将坟冢里所有的骨头架子和鳞片搬空,他还在盯着独角看。
这处坟冢果然是个巨大的漏斗形,最里面的空间居然只有一丈长宽,看上去,更像是在洞壁上挖出来的一个空间,近似圆形,地面平整似乎刻着某些花纹,被累积的灰尘和碎石掩埋了。
洞壁上有一处凹槽,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竹筒、一本册子和一枚令牌。
姜依依站着没动,内心激荡不已,她似乎找到了想找的地方,只是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居然又是一个阵法,和一个看似密室的空间。
“主人,它们,它们亮了。”
这时,虫昔一手抓着一只独角,两眼冒着蓝光朝她走了过来,神智已经不太清楚,手里的独角正一闪一闪的发着蓝光,他愣愣的看着那个圆形空间的地面,居然想越过姜依依走进去。
“是的,它们亮了。”
姜依依伸手朝虫昔一点,他顿时僵在原地,手里的独角还在有规律的闪动,前方的地面上,那个被灰尘和碎石掩盖的地面,也出现了几点蓝色的光芒。
难道是……
姜依依抬手一挥,地面上的灰尘和碎石全都消失无踪,露出了一个篆刻在地面上的阵法,六个尖尖的独角竖立在不同的位置,正闪着幽幽的蓝光。
落叶归根阵,果然是落叶归根阵,想让蓝血蝾这种残暴冷血的生物像大象一样有自己的坟冢,只有传说中的落叶归根阵才能有可能,如果她猜想的不错,那六个尖尖的独角只是冰山一角,它们的绝大部分还深埋在地下。
拿掉虫昔手里的独角,姜依依一拍他的肩膀,轻喝道:“虫昔,醒来!”
没有了独角的影响,虫昔眼中的蓝光渐渐消退,神智回归,当他发现自己站立的地方时,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