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冰释了所有的前嫌,孟拓又笑了!
“天快黑了,夜里凉,有什么话过来坐在火边说。”他拉起姜依依的手,牵着她走到火堆旁,在冰岩熊垫子上坐下。
关少新眼角一阵抽搐,他忙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又使劲搓了搓脸皮,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好吧好吧,没什么可惊讶的,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了解孟拓吗?
这家伙的世界就只有一个女人,只要遇见她,其他人就通通变成了空气,只要有姜依依在,再恶心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
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关少新也走到火堆旁坐下,这里虽然恶心难受,总比身后那堆骨头架子强。
“没错,夜里烤着火讲故事,那才有意境。”老米头也跟了过来,他要听故事,听那堆骨头架子的故事。
狂电和破风也跟着过来坐下,只有惊雷,他捡了根肋骨,又捡了块鳞片,像是敲锣一样,敲着走了过来。
“你们听,这声音,听着像是两柄破颅刀相互击打的声音。”
破风仔细听了听,连连点头,“嗯,是有些像,你再用力些,看看究竟是骨头硬还是鳞片硬。”
“嗯。”
惊雷握紧肋骨和鳞片,鼓足劲使劲一撞,叮,刺耳的金石之音响彻周围,难听极了,姜依依不由皱起了眉头,孟拓忙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扭头看向惊雷。
“殿下,没事,它们都没碎,我换只手试试,左右手的力量毕竟不同。”惊雷显然没有领会孟拓的意思,将肋骨和鳞片在左右手之间交换下位置,握紧,又想再来一次。
破风连忙拉住他,“行了,不用试了,我看啊,骨头和鳞片一样坚硬,再撞击下去只会两败俱伤,那就得不偿失了,呵呵,你坐下吧。”
他夺过惊雷手中的肋骨和鳞片,递给了老米头,“关老爷子,你看呢?”这个时候只能靠老米头来打圆场了。
老米头白了破风一眼,无视他有些发白的脸色说道:“我看啊,未必!反正姜姑娘说了,还有上千具的骨头架子和鳞片,敲碎几块也没什么。惊雷,你说是吧?”
惊雷愣愣的接口,“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破风怒了,横了他一眼,“你这样想个屁,殿下还在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殿……”惊雷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殿下看着他不是询问撞击的结果,而是他双手捂住的地方,姜姑娘的耳朵,他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暗道自己怎么就不长心呢,这都是第几次了,再这么下去,不用其他人竞争上位,他都会被殿下淘汰出局。
这时,老米头终于出来打圆场了。
“不过呢,惊雷这样做也有一定的道理,”老米头将肋骨和鳞片拿到孟拓面前,“王爷啊,这两样东西都是制造防具和武器的好材料,我们必须想办法测试一下,只有弄清楚这些,才不会辜负了姜姑娘。”
孟拓闻言脸色微缓,松开捂住姜依依耳朵的手,拿起鳞片仔细看了看,又屈指一弹,鳞片顿时发出清脆悠长的嗡鸣声,他急忙用手捏住,阻止了声音的继续鸣响。
“这样的材料,如果没有特殊的加工办法,恐怕不行吧。”一试之下,孟拓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他看向姜依依,“依依,这种鳞片,你觉得做什么最好?”
姜依依看着他笑了笑,“如果是给你手下的兵士使用,用它做成护盾最为合适,足够抵挡住野兽的撕咬。”
孟拓眼睛一亮,对啊,兵士最大的伤亡来自野兽的撕咬,只要能人手一盾,保住性命之后再想其他就容易多了。
“如果是狂电他们呢?”
姜依依微微一笑,“鳞片除了能够制成护盾之外,还能够做成铠甲,那些骨头可以制成你能想到的各种武器。不过,如果你想赢得明年的兽潮之战,这样使用就太浪费了。”
“我知道,”孟拓暗暗点头,“你以前就说过,我们无法发挥出它们的真正威力,依依,我想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发挥出它们的真正威力?”
姜依依看着孟拓的眼睛,心中微痛,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很多人,这和习武一样,只要有天赋,经过训练之后,他们就能像我一样自如的使用了。”
“真的吗,我,我也可以吗?”
关少新激动了,他早就看中了虫昔拿出的盒子,巴掌大小能装下一间屋子的东西,如果他有了这样的本事,以后就可以带着药堂云游天下,不仅轻松惬意,还不用担心遇事缺药了。
姜依依笑道:“不知道,要经过测试才知道你有没有天赋。”
关少新忙道:“那就测啊,你要怎么测,号脉?摸骨?还是让我跑几圈或者做点什么?”
姜依依笑着摇头,“都不是,这种测试有些复杂,我需要找点材料做些准备才行。”
关少新急道:“那就找啊,你要什么材料,说来听听,我帮你找。”
姜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确定可以帮我找到?”
关少新一愣,想到身后草地上的那些骨头架子,心一下子就虚了,“我,不确定,你都觉得复杂,我就更不行了,说不定你要找的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过,我还是等等吧,不急。”
“真的不帮忙了?”姜依依笑着追问。
“不是不帮忙,而是帮不了啊。”关少新边说边往后退,缩到了惊雷的身后,不敢再探出头来。
开玩笑,他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女人是安王妃姜依依啊,早在高城的时候,他就和她对上过,万一她想借机恶整他,将他骗到上千具骨头架子堆里,他还活不活了。
孟拓笑着帮姜依依挽起一缕发丝到耳后,轻声道:“你别逗他了,少新就是这么个小孩子脾气,别看他有的时候威风八面厉害非常,其实胆子最小,尤其是怕鬼和那些东西。”他指了指那几具骨头架子。
姜依依很好奇,“大夫还怕骨头?”她明明记得,大夫是最喜欢研究这些的一个群体,怎么可能还会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