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定是这样。”丘乐善道:“这些天接二连三的发生地动,应该就是师父想不到办法焦急所致。”
冷焰山皱眉道:“不应该啊,师父明明说有办法,而且,即便没有办法,王爷也能陪她到老,以师父的境界,不应该会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急出心魔啊!”
“不,有可能,因为,还有另外一件事。”丘乐善回头看了惊雷一眼,说道:“大师兄,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越弱小的野兽变化越厉害?”
“越弱小的野兽变化越厉害,什么意思?”冷焰山不解,他从未听师父说过类似的话,“这和师父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大师兄,你听我说。”丘乐善压低声音将他研究的结果告诉了冷焰山,最后问:“大师兄,师父让你炼制测试天赋的法器,有没有成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能够看出来,王爷他们几人,曾经最弱的人现在天赋最好,而曾经最强的人现在没什么天赋,对吗?”
“是,但那又怎样?”冷焰山还是不明白丘乐善的意思。
“怎样?”丘乐善只觉得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道:“还记得那些小箭猪吗?还未断奶,身上的棘刺已经快和它们的父母差不多了,但它们却无法控制,如果不是我强行将它们分开,它们很有可能会死在自己兄弟的棘刺上,还是自己主动撞上去的,你还不明白吗?”
冷焰山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说道:“你的意思是,好比小孩子拿着一把破颅刀,他却不知,以为是根柳条而朝自己或者是小伙伴们砍去?”
“没错,”丘乐善点了点头,说道:“王爷的武功最强,现在却没什么天赋,关大夫武功最弱,他的天赋却是最强,他们几个还好说,武功高低并不代表一切。但是纵观整个军营,那些普通士兵的天赋很有可能比他们的将军高出很多,一旦失控,不用等明年的兽潮,兽域就会乱成一团,甚至整个战国都会陷入战乱。”
“不,不至于吧。”冷焰山吃了一惊,但是还是不敢相信丘乐善的话,“即便那些士兵的天赋很高,他们总归是军人,不至于就会失控吧。”
丘乐善苦笑,道:“谁知道呢,正常情况自然不会,但是,”他回头看了眼惊雷,“大师兄,你想想,一群你这样的人,整天受惊雷那样的人指手画脚,你能忍得住多久?”
“这……我忍不住,一刻都忍不了。”
冷焰山扭头看着惊雷,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身为战国子民,当然不希望战国陷入混乱,可事情真要变成丘乐善说的那样,他这样的一群人,接受惊雷那样人的指挥,不乱才怪。
丘乐善道:“我想,师父恐怕是因为这个才激化了心魔,她是为了王爷也是为了战国,要是王爷无法统御手下兵士,后果将不可想象。”
“所以师父一直说没有测试天赋的法器?”冷焰山眼睛一亮,说道:“那就继续说无法炼制成功,让那些兵士无法修炼,这样一来就不怕了。”
“大师兄,如果事情能这么简单就好了。”丘乐善叹气道:“师父那样说只是拖一时,最后依然要挑选合适的兵士传授功法,否则明年的兽潮怎么办?再者说,连那些野兽都能自行变化,我们人难道不行吗?还有,你忘了师父最近找到的那些东西,功法不仅是我们有,别人也有,我们不可能只手遮天,到了那个时候,情况才更加不可控制。”
冷焰山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些,虫昔带回的落叶归根阵连师父都不熟悉,还是在寒鳞洞中找到之后才清楚,更不要说,寒鳞洞师父只进入一小部分,还有大半都没有探索过。那里面的东西如果被心怀歹意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丘乐善道:“记得老米头吗?他们军资库这么些年不知道找到多少这类东西,以前或许没人看得明白,现在嘛,说不定已经有人拿着那些东西开始琢磨了。”
“记得,”冷焰山惊得满头大汗,道:“卫国权贵,老米头那些人的最大金主,他们以前武功稀松平常,现在却正好相反,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事,并找到可以修炼的办法,不用等明年兽潮,战国也危在旦夕。”
“嗯。”丘乐善重重的点了点头。
战国以战立国,全因为兵强马壮才能屹立不倒,如果事情真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优点变成弱点,早就对他们不满的卫国会毫不犹豫的杀过蔚水河。
在这样的情况下,兽潮反而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冷焰山呼吸急促,想到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他差点喘不上气来,努力平复下胸中的激荡,说道:“难怪师父会引发心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丘乐善此时变得特别冷静,想了想说道:“我们去找王爷说清楚所有事情,师父不该也不必独自来承担这些,而且,说不定王爷有办法解决呢。”
冷焰山想了想,才点头道:“好,王爷和我们不同,或许他看待这些事的想法也会不同,听听他的意见不是坏事。二师弟,如果事后师父问起,你就说这是我的主意,明白吗?”
“不,这是我的主意,怎么能让大师兄来帮我背锅。”丘乐善摇头道:“师父瞒着不说,我们透露出去,事后肯定会受到惩罚,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出的主意,自然该我来接受惩罚。”
“你?算了吧,瘦得像捆干柴,推你一下都要栽倒,别说大话了。我是大师兄,师父说过,她不在我代处理谷内事务,不管是谁的主意,最后拍板的人是我,要受罚也只能是我。”冷焰山笑着拍了拍丘乐善的肩膀,说道:“二师弟,难不成你还想着师父说不定会奖励我们,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大师兄,你说什么呢,我是这样的人吗?”丘乐善被冷焰山拍得龇牙咧嘴,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