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菡萏的肩膀被捏的生疼,那两只手像是钳进的皮肉和骨头里,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稳,硬着头皮继续说:“小人真的只是路过, 却没想到打扰了公公的正事。”
她平静地阐述事实,心中虽然惧怕,却半分也不曾表露出来。
刘禇之已经快要被急死了,只得再次重复一遍,“义父日理万机,还是将此人交给孩儿来处置吧。”
“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很有胆子。”
刘喜绕着苏菡萏走了一圈,活动了一下五指。
苏菡萏用力咳嗽了几分,抬头死死瞪着他,还不等反应过来,下巴骤然一痛,再次被他用力握住,拇指指腹在她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眯了眯眼睛,突然将手放在苏菡萏的脸颊边缘。
不好!
方才被泼了一杯水,人皮面具有了开裂的痕迹,刘喜如此精明,一定发现了端倪。
“嘶!”
只听‘哗啦——’一声,人皮面具直接被用力扯了下去。刘喜看都没看一眼,用力甩在地上,脸色精彩纷呈,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欣喜,“果然是个女子,竟然易容出现在此处。说,你来此处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就算人皮面具没有出破绽,其它身体构造也是骗不了人的,比如她没有喉结。
强大的威压感席卷而来,苏菡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姑娘!”
后面同样被压制住的小陶和小菊也都同样紧张不已,下意识惊呼一声。
宝剑出鞘,冰冷的刀刃贴在了苏菡萏的皮肤边缘,她体内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还不等适应这冰冷的温度,刘喜的怒斥声便再次从头顶响起,“说,你叫什么名字!受谁的指使,来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刘禇之眸中的担忧愈发不受控制。恍惚中,苏菡萏听到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那人低声问:“里面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的是何人?”
鲁宁川居然也来了,他和刘禇之一向是不共戴天。
若是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为了报复刘禇之,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在极致紧张又危险的情况下,苏菡萏反而平静了下来,冷静的再次重复一开始的话,“小人真的只是路过,绝无偷窥之意,还请公公明鉴。”
她相信,陆瑾轩和柳羡渊他们一定会成功的,只要再拖延一会儿,一定会他们等来!
“很好,很好,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胆量,本公十分佩服!” 苏菡萏的心咯噔了一下,只听刘喜继续道:“但别说你是在说谎,就算你真的只是路过,今日也休想活着离开!”
苏菡萏瞳孔颤了颤,抬眸看他,余光瞥见鲁宁川走了进来。
再看清地上跪着的人后,又转头去看刘禇之脸上的表情,立刻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她挺直脊背,面不改色地继续说。
“我说过,我只是路过。既然只是路过,那便自然什么都没听到,公公完全不用担心,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