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事情全部忙完,当天下午便启程准备动身。
明明这是一桩好事,回去以后还能照看一下那边的生意,苏菡萏心中也无比期待。可是不知为何,坐在马车上,右眼皮总是跳,心里也慌得厉害。
她不是迷信的人,不把那样的老话放在心上。可心里仍是慌得厉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在看到苏菡萏第四次掀开马车的布幔时,坐在马上的柳羡渊终于忍不住问了句:“怎么,可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肚子饿了?”
“没事,”苏菡萏抿了抿唇,忧心忡忡地摇头,“没什么,你不用管我。”
柳羡渊刚收回视线,这时苏菡萏的声音又再次从身后传来:“相公,你不要骑马了,可否坐进来陪我?”
“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好。”似乎是看出了苏菡萏的不对劲,柳羡渊没有拒绝。
这次出行,莲心也有跟着,考虑到苏菡萏有孕在身,所以她们二人是坐在同一个马车之中,如今柳羡渊要进来,莲心便只能去陪着柳菁华了。
身边的位置坐了自己最熟悉的人,苏菡萏心中的烦乱终于平息几分。
握住柳羡渊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相公,你猜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柳羡渊无奈,“这怎么能猜的出来。不过无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苏菡萏垂眸,五指微微收紧。
“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有些冷了?”柳羡渊的手腕翻转,将苏菡萏的手握在掌中,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揽住她单薄的肩膀,直往自己怀里带,“如此,会不会好一些?”
苏菡萏用力点头,在柳羡渊怀中轻轻动了动,“其实原本就不冷的,你太紧张了。”
“或许吧。”
垂眸间,还能见到横亘在手腕上的伤疤,虽然已经淡了许多,但仍旧可以看到痕迹,郎中说过些日子就会彻底消失,不必太担忧。
每看到一次,柳羡渊的心便会痛上一分,只剩下对往事无穷无尽的悔恨。
他不是一个喜欢回顾过去的人,只是在此事上例外了。
苏菡萏明白他那些心思,因此平日里都会把伤疤遮盖得严严实实,尽量不让他看到。就比如现在。
“有些累了,我先睡一会儿,半个时辰后记得叫醒我。”她说。
柳羡渊应了一声,手臂的力道收紧了些。
苏菡萏刚闭上眼睛,突然感觉马车剧烈晃动了一下,马儿长蹄一声,紧接着车夫失态地大吼道:“你们是何人!”
“外面怎么了?”
她瞬间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掀开布幔往外看去。
只见前方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个个蒙了面,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把刀,气势汹汹,眼睛里弥漫着肉眼可见的杀意。苏菡萏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刚想开口问他们的目的,只觉突然被人拽了一下。
“……相公!”她急得红了眼睛。
柳羡渊抿了抿唇,面色一沉,冷声道:“待会儿趁乱往地形复杂的位置跑,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