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菡萏秀眉皱起的模样,柳羡渊心生疑惑道:“夫人可是觉得有什么异样之处?”
苏菡萏眸光流转到了他的脸上,轻轻点了点头。
“这李月弯平日里自负容貌美丽,从不过分的依赖于脂粉的修饰,可今晚却涂了那么多粉在脸上,实在是古怪的很。”
苏菡萏说出了她内心的疑惑:“难不成她真的有了扮鬼的癖好,还是得了梦游之症?”
听了这话,柳羡渊也跟着她皱了眉头,他也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李月弯这些时日并未出过门。”
苏菡萏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了一声。
李月弯可不是个爱深居在家中的人,她向来瞧不起村内的那些粗笨村妇,时常出去暗自跟那些人比较以满足她的虚荣心。
她在面上涂了脂粉,又并不出门。
那么这一番打扮又是为了什么?
给柳羡承看的?
可即便如此,也不必将脸施了那么多的脂粉。
“相公,她有古怪。”苏菡萏的语气笃定。
且那李月弯夜里坐在这院里,很明显是一副满重心事的模样。
或许她不是扮鬼,而是在忧心些什么?
“你先回屋去吧,我一定要弄清楚。”苏菡萏对着他说道。
这件事情不弄明白了,她心里始终觉得相当的不好受。
这病会传染,李月弯若真染了病,还在到处溜达,那她这几天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苏菡萏并没有立刻进去寻找李月弯,而是悄悄的躲在大门外面往院子里面看着。
没过多久,李月弯就打开房门探头,探头的外面看着,在确定无人之后才端着一盆水出来,泼在了院子里。
皎洁月光下,苏菡萏瞧清楚了她的那张面孔,心底骤然一寒。
怪不得她要躲着!
“李月弯!”苏菡萏朝着她喊道,音色清冷如寒霜一般。
李月弯听见了苏菡萏的声音,脸色大惊。
端着木盆的手猛地一颤,木盆直直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李月弯双手捂着脸便要往屋里跑,却被苏菡萏给拽住了胳膊。
“你给我回来!”
李月弯见挣脱不开,索性怒了一张面孔瞪着她,尖声斥道:“苏菡萏!你来我院里做甚么?滚回去!”
苏菡萏瞧着她那一副又愤怒又惊惧的面孔,她冷冷地笑了笑。
“我说你为何在脸上涂那么浓的脂粉,原来是想掩饰你得了瘟疫的事实!”
她一阵见血地戳中了李月弯心里最害怕的事情。
李月弯听了这话,面上一热,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得了瘟疫!”
她情绪甚是激动,一时之间气血上涌,竟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咳的满脸通红,好像是要把心肺一并给咳出来了一般,很是难受。
“你还不承认?”
苏菡萏见她这面色,这咳嗽的模样与得了瘟疫的村民一致无二,心里面已经笃定她是得了病了。
李月弯好不容易顺通了气息,她瞪着苏菡萏,梗着脖子道:“我说没有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