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苏菡萏看过来的视线,柳羡渊也看了过来。
苏菡萏轻轻一笑:“这事儿你怎么看?”
柳羡渊看了看张听雪,又将视线移落到苏菡萏这边,眸子里面有几分令人难以捕捉的情绪涌动。
柳羡渊的沉默让苏菡萏生出一阵失望之意。
果然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一个笑容,表情看起来却是僵硬又苦涩。
柳羡渊眉心出现了几分皱褶,接着抬起手轻拍了一下苏菡萏的手臂:“你在此等我片刻。”
还未等苏菡萏开口询问什么,柳羡渊就拂袖起身。
他站在院落门口的石阶上,身形落拓高挑,即便在这贫瘠乡野之间,也没有磨灭他身上的尊贵之气。
“你如此指责我夫人,有何证据?”
张听雪一时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听到柳羡渊称呼苏菡萏为夫人?
她面色骤然一变,手指扣进地上的泥土里:“我都被欺负这个样子了,还要什么证据?”
“可怜我的霖儿被苏菡萏吓的丢了魂,现在还躺在家里高烧不退,她苏菡萏一向在村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乡里乡亲的可都看见了。”
柳羡渊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一只手背在身后握成拳状,显然正在克制着心中的怒气。
他是读书人,又从小接受礼仪教化,断不会如张听雪这般蛮不讲理,高声叫嚷。
“各位父老乡亲,自打苏菡萏在村东开了间食肆过后,可有欺负过谁?”
此话一出,那些观望议论的人都没了声。
苏菡萏以前的确像个女山贼一样见谁就欺负谁,可自打开了间食肆以后,整个人都变的温和有礼。
就连那被她吓怕了的孟玉瑾和顾婶子都对她赞许有佳,来往密切。
见无人应话,张听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柳羡渊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垂下眸子注视着张听雪,带着几分鄙夷和不屑。
苏菡萏真想拍手称快,不过她心里还没有爽快多久,张听雪就哭的更凶了。
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着:“还有没有人做主了?她苏菡萏都要打死人了,这样的人就是个祸害,说不定哪天我们母子两个就会被她害了性命啊!”
要是只讲理,柳羡渊肯定能讲的过张听雪,但面对她哭天抢地的状态,属实是束手无策。
“你不要在此哭喊,凡事讲究证据,不论是人证还是物证,你总要拿出一种,如此作态成何体统?”
张听雪就当做没听到柳羡渊的话,将乡野泼妇的一哭二闹发挥到了极致。
苏菡萏叹了一口气,要不然还是她自己上?
“柳羡渊,你就是个傻的,苏菡萏用下作手段勾引你表哥柳怀锦,两个人在田地里勾勾搭搭,卿卿我我,做尽了伤风败俗之事,这般不知廉耻就应该被拉去沉塘。”
这话一出,众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女子私下与男子行苟且之事是要被公开处刑的。
若是未定下婚约的女子要被拉去沉塘,若是已经成亲的女子与奸夫偷奸被捉,严重的要被拉出去扒光衣服绑在驴子上游行,经历过生不如死的折磨之后浸笼子里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