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祁大夫人不想换人, 而是别人没有柳玉莲那么能耐。柳玉莲是研究院的院正,要是自己的女儿跟着荣宁郡主,那么别人也会高看她的女儿一眼。
“那是你的侄女啊。”祁大夫人道。
“她不是荣宁郡主的侄女。”成国公夫人道。
景宁侯府, 柳玉莲不知道成国公府发生的那些事情, 她确实知道不少姑娘都想跟着她学习。
然而, 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教导她们, 她没有当过老师, 不懂得教导人。
“这些练习册都还可以。”柳玉莲道, “那些人要是不明白的话,他们再多学习。就这样吧, 都已经出版出来,原先就看过的。”
“你要做一遍吗?”何锡元问。
“不做。”柳玉莲摇头,“我又不是全能的, 不懂得那么多。”
“那就是不能全做对。”何锡元明白了。
“是不能全做对。”柳玉莲从来没有说过她能全部做对, 外挂系统又不是百科全书,也不能随意搜索一个知识就能找到,“就是其他人,也不一定都全对。科学研究,就是有争议,在争议中不断前行。”
“嗯。”何锡元微微点头。
苏家,苏秋雅拿到了苏夫人和苏老爷说的嫁妆, 那些人把东西直接搬去给苏秋雅的那一处宅子那边,而不是放在苏家。
“你那边的宅子要用什么用的丫鬟奴仆,你自己看着买。”苏夫人找了苏秋雅, “我们就不给你买了。”
苏夫人想着若是自己给苏秋雅买那些丫鬟婆子,到时候苏秋雅不就有机会设计陷害她了么。她干嘛去帮着苏秋雅买丫鬟,干脆就让苏秋雅自己去买, 那么他们还能少花一点银子。
“我们自己买就行。”苏秋雅去过那一处宅子,清点过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也不是以次充好的东西,她就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就说,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到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苏夫人笑着道,“你过得好一些,你父亲也就安心。要是你过得不好,你父亲心里也难过。”
“嗯。”苏秋雅听着苏夫人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就觉得心塞。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都是自家人。”苏夫人道,“你嫁出去了,那也是苏家的姑奶奶。”
“是。”苏秋雅道。
“我也不打扰你了,一会儿啊,他们就把燕窝端过来。”苏夫人道,“你婆婆也有,都吃着,不够的话,厨房也还有。”
“……”苏秋雅真心觉得苏夫人太懂得做表面功夫,让人根本就无法去指摘她什么。
这也正常,要是苏夫人那么好斗下来的话,那么苏秋雅早就把苏夫人斗下去了。苏秋雅在苏家的那些年,她就没有把苏夫人斗下去,苏夫人还是苏家的正室夫人。
青姨娘过来找苏秋雅的时候,她正好看到苏夫人离开。她以前在景宁侯府的时候,侯夫人就是不缺少她们的月例,每个季度的衣服等,也都有做。
即便那样,青姨娘都还觉得侯夫人不好。
青姨娘看到苏夫人对苏秋雅做得那么周到,她不觉得苏夫人就一定很好,也许苏夫人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人。但是青姨娘不满速秋雅,那么她就不可能多说苏夫人的不是。
“你这个继母倒是不错。”青姨娘故意当着苏秋雅的面这么说,“给人当继母不容易,轻了重了,都会被说。她对你也算是谨慎小心了,多少后娘能做到她这个地步的。”
苏秋雅听到青姨娘这话,她就觉得心塞。青姨娘就是故意膈应她,不想让她好过。
“得到手的好处,那才是最为重要的。”苏秋雅道。
不管青姨娘说什么都好,苏秋雅都不可能就此就搬出去,还得等,至少得等过年后。
冯家,冯关静的父母对他们可就没有那么好。
冯三夫人见冯关静一家子一直没有找到房子,她就找女儿多问几句。
“你们也别嫌弃这嫌弃那的,京城的房价就是那样。”冯三夫人不希望女儿一家子挑挑拣拣的,“差不多就可以,要是不够钱,我给你们添点。”
要是女儿一直住在家里,怕是要出问题。
冯三夫人可不想被人说让出嫁的女儿一直住在家里,那可不好办。她还是得让女儿早点搬出去,家里就那么几间屋子,哪里能让女儿一直待着。
冯关静一听她亲娘说的话,就知道她亲娘的意思,娘家人在催促他们早点搬出去。
“先前,那些人介绍的房子都是在比较乱的地方。”冯关静道,“那边的屋子是便宜一点,可是……”
“那边确实不能住。”冯三夫人点头,“这样吧,你们手里头有多少钱?”
“这……”冯关静迟疑,“不多。”
“罢了,你说不多,应当就是不多。”冯三夫人道,“就给你添点钱,早点买处宅子。你们人少,也不用买那么大的宅子,有三四间屋子就非常不错了。”
冯三夫人不可能多出银子,她的私房钱没有那么多,还得想着以后养老。
“你手里总有百八十两银子吧。”冯三夫人道,“再另外给你添一百两银子,也够买一处小一点的宅子。”
只要他们不去买什么文人书生多的巷子的房子,也不去买那些达官贵人多的街道的房子,那么两百左右的银子,足够买一处很不错的宅子。
冯三夫人为了解决女儿一家子的住房,她是出了大血。冯家本身没有那么多钱,若不是冯三夫人心疼这个女儿,她绝对不可能拿出这些银子。
女儿一家子还得有事做,他们才能养家糊口。
冯三夫人听女儿说他们之前是做吃生意的,两百两左右的银子,买一处不在热闹街巷的带铺子的宅子也可以。冯三夫人不想女儿到时候还跑到家里来,家里可以让女儿住几天,却不能让女儿住太多天。
女儿这么住下去,家里的人都有意见了。
“不是为娘不让你住下去,你们也知道这家里不是我们三房当家。”冯三夫人道,“外嫁女在家里住几天还好,懂吗?”
“那就找一处宅子搬出去。”冯关静见她的亲娘愿意给一些钱,她松了一口气,那已经很不错。她手里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没有上百两银子,七八十两银子,那还是有的。
冯关静以前还在京城没有去西北的时候,她不知道赚钱有多难。等她去了西北之后,她才知道赚钱不容易。
从最开始分家到他们回京,其实冯关静夫妻赚的钱特别少,他们在回京的路上还花了不少钱,留在他们手里的钱就更少了。
“这几天吧。”冯三夫人道。
“好。”冯关静有些心酸,她是出嫁女,她不能在娘家住太多天,稍微多住几天,别人还没说,她的亲娘就说了。
“你们都回京了,没有去侯府走一趟吗?”冯三夫人道,“先前他们举办宴会的时候,也没让你们去。”
正是因为景宁侯府举办宴会,景宁侯府的人没有请冯关静夫妻。冯家的人才有别的想法,他们都想着景宁侯府和柳延波断亲,那么景宁侯府是不是也跟柳延远断亲。
“逢年过节的时候过去一趟就行了。”冯关静不想去丢脸,“母亲,当初……我们分家太早了。”
冯关静不想去解释,当初的那一件事情,怎么说,也不能说是大房的错。他们这几房要分家的,不能怪大房的人不搭理他们。
“这几天,我们就找好房子,我们就搬出去。”冯关静道。
“你们和景宁侯府到底怎么了?”冯三夫人拉住女儿的手腕,“说一说。”
“现在就是当普通的亲戚走动。”冯关静道,“没有什么,没有断亲,您就安心吧。”
冯三夫人听到女儿这么说,她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情。可是她的女儿不肯说,她也就不好多问。
西北,岑家人被流放到西北,岑三夫人一家子也直接被流放。岑家人是戴罪之身,他们不能随意去别的州府,他们得待在那个村子,得去开荒,每年都得向朝廷上交一定的粮食。
岑家三代不能科考,这就等于岑家短期内很难再崛起。
朝廷没有规定这些人不能去参军,这些人要是参军,那也就是普通的小兵。普通的小兵,那就是炮灰。
曾经还有犯罪的官员一家子被充军户,这就代表这一家子的后代男丁都得参军。军户是一代代传下去,除非他们升官上去,改变自身的户籍。
岑三夫人等人都设法藏银子,只不过他们藏的银子被人搜出来了一些。
这些女眷的头发长,她们能在头发里藏东西,有女子专门负责搜她们的身,不能让她们藏那么多银子。即便又人收藏,但是这些人还是能藏起来一点银子。
当初,柳家人也有藏起来一些银子。柳家还有人被下过大牢,他们要藏银子也不容易。他们慌里慌张藏一些东西,不多而已。就是人多,一人藏一点,也就不至于太惨。
岑三夫人等人被送去被流放的村子,朝廷分给他们房屋就是破旧的茅草屋。他们要是有钱就去盖青砖大瓦房,要是他们没有能力,那就继续住着破旧的茅草屋。
只不过这种茅草屋经不住风吹雨打,要是雪大了,茅草屋就可能倒塌。
“老太太呢?”岑三夫人问。
“在京城呢。”岑大夫人认为老太太没有跟着一起流放比较好,要是老太太能在京城弄到一点银子,老太太没有忘记他们的话,老太太还能让人给他们送一点东西。
岑大夫人手里头没有多少钱了,他们这一大家子,她的夫君要被斩首。她没有被斩,而是被流放。她知道这几房必定不可能再团结在一起,没有老一辈在,那就是各奔东西。
“还是先收拾收拾吧。”岑大夫人之前还住过大牢,她就觉得这个破旧的茅草屋都比牢房好。
只不过他们不能一直住在茅草屋,岑大夫人知道茅草屋有多不好。他们还在京城的时候,到了冬天,就有听人说哪里的茅草屋倒塌了,又有多少人被压在下面。
岑大夫人可不想到时候被压在茅草屋下,他们这一房还有一些人,总得把房屋盖好。就算他们没有盖房屋,那他们也得去买别人住的旧屋子。
岑三夫人的女儿岑姑娘没有了华服,岑姑娘看着眼前破旧的茅草屋,桌椅还缺角的,她就很不高兴。
“母亲。”岑姑娘看向岑三夫人,她受不了这么艰难的环境,他们就不能再回去吗?
“先收拾。”岑三夫人知道这一点,“别不高兴,别红着眼睛,以后就是这样了。”
岑三夫人能看出岑大夫人不想搭理她,不过自己这一房还比较好,她的夫君还活着。只要家里有男丁,那么家里就能赚更多的钱,要是家里没有男丁,家里没有人干活,那就别想好。
“咳咳。”岑姑娘走到破旧的桌椅前,她就猛地咳起来,她感觉这边的灰尘太多了。她一点都不想整理,然而,岑三夫人直接把岑姑娘手摁在那边。
“收拾。”岑三夫人道。
家里不比以前,岑三夫人不能再宠着岑姑娘。要是她继续宠着女儿,那么儿子和儿媳妇他们必定会不满。
岑三夫人到底当过当家主母,她明白没有人愿意去做这些事情。她也是当过主子的人,她当然也不想做这些事情,不管他们多么不想去做,他们都得去租。
当初,他们要给女儿定亲,女儿不愿意。不然,女儿现在也许就不用跟着受苦。
“你不是娇贵的千金小姐了。”岑三夫人提醒道。
“……”岑姑娘红着眼睛,她不想说话。
岑姑娘又想到柳玉莲当初也被流放,柳家都能恢复爵位,那么岑家呢。三皇子还在京城呢,岑侧妃也在京城,岑老夫人也在,岑姑娘就想着也许岑家也能回京城。
岑家没有爵位要恢复,但是他们也能被封爵位,能被封官。
岑三夫人不知道岑姑娘心里的想法,若是她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说女儿愚蠢。他们家根本就没有荣宁郡主那么厉害的人,除非三皇子登基,他们才有可能回京。
然而,三皇子不是太子,太子也有嫡子,怎么都轮不到三皇子登基。
他们就死心吧,他们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京城。
吧嗒,吧嗒,岑姑娘落泪了。
特别是夜晚的时候,岑姑娘睡在稻草上,家里没有足够多的床板,她就只能躺在地上。
岑姑娘没有受过苦,没有从京城流放到西北,没有走那一长段的路,她是从西北流放到西北。岑三老爷原本住的地方离流放的地方就很近,他们过来也没有耗费多长的时间,一天一夜的时间都不到。
柳家被流放的时候,他们住的宅子好一点,那是因为他们的罪没有岑家这么重。柳家算是平民之身,岑家人是戴罪之身。
柳母当初到石元村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置办宅子,正好那边有没有人住的宅子,柳母就直接买了两处宅子。
而岑家这几房就是各自为政,他们各自去置办各自的东西,也就磨蹭一点。
石元村,柳延庆得知岑家人被流放之后,他就觉得他们活该。好在那些人没有来石元村,要是他们来石元村的话,那可不好。
“你管他们是不是来这个村子的。”林晓婉道。
“他们家里人多,要是他们流放来这边,他们还能说一些话呢。”柳延庆道,“要是他们对付我们,我们还说不过他们那么多人。”
“他们说你什么?”林晓婉不认为岑家人要来说他们。
“小妹也没有得罪他们,他们不就说小妹了么。”柳延庆道,“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晓婉无话可反驳。
“岑家人心眼多着呢,他们要是来这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多了。”柳延庆道,“能不跟他们住在一个村子就不跟他们一个村子,事情少一点,也好。”
柳延庆表示自己爱听八卦,不代表自己就愿意成为八卦里的人。
“话说,小妹留下来的一些种子真的很好用,那些药水泡过的种子也好用。”柳延庆道,“别人种下去的种子都没有长出来,我们种下去的种子就发芽了。他们种的,估计是被冻死了。”
别人说不能种,说外面太冷。
柳延庆还是种了,只不过是种柳玉莲留下来的种子,还有按照柳玉莲说的把种子泡在特殊的药水里,那些种子果然发芽生根了。别人看到他们去种植,也有人想要试一试,那些人哪里可能成功。
有的人舍不得去买种子,就用普普通通的种子,那怎么可以呢。
“你跟他们说了吗?”林晓婉道,“这种事情还是得说一说,别让他们浪费了种子。”
“说了。”柳延庆道,“朝廷也有卖一些药水,就是有人舍不得去买,他们就觉得有培养液就行了。一种是一种,它们都不一样。”
柳延庆就觉得那些人有点傻,他们之前就知道培养液的好处,那么他们就该知道浸泡种子的药水的好处。普通的种子经过药水浸泡之后,那些种子才能耐寒等。
“小妹的脑子就是好用。”柳延庆道,“要不是我们不是一个亲娘,我都要想是不是她把我的脑子给吃了。”
“就你?”林晓婉上下打量柳延庆,“你还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