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要多一个蛋才能补回来?
柳延庆怎么不上天呢?
林晓婉认为柳延庆就是干啥啥不成,吃饭第一名。柳延庆怎么就那么能折腾呢,但是今天是除夕,林晓婉还是多拿了一个蛋给柳延庆。
“这就对了。”柳延庆道,“男人吃的多一点。”
“好了,烤你的蛋。”林晓婉没有阻止柳延庆,他们家确实不缺这么一个蛋。
京城,岑嫔成贤妃降为嫔,除夕宫宴的时候,岑嫔坐的位子没有那么靠前。岑嫔不敢说自己生病了不来了,要是她这一次不来,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来。
岑嫔就觉得皇帝是不是被贵妃迷了眼,自己那么端庄贤淑的。皇帝以前不立她为皇后,没有让她的儿子成为嫡子,如今,皇帝还降了她的位份。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从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她就跟着皇帝的。
岑嫔心里委屈,可她不能说。
当别人跟岑嫔说话的时,别人嘲讽岑嫔,岑嫔便说:雷霆雨露皆是恩。
都到了这个地步,岑嫔还那么能装。
贵妃就看着岑嫔那么装,岑家女都是这样的,一副她们做得很好,要是她们受到不好的待遇,那一定是别的女子的错。
“天还冷着呢。”贵妃回去的路上,正巧遇见了岑嫔。贵妃没有说其他的话,就说天气。
岑嫔看着贵妃远去的身影,她的心在痛,上天如此不公,竟然要让贵妃笑到最后。她得知家里有意让姑娘给肃王为妾,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皇帝不见她,她都不好在皇帝的面前说这一件事情。
要是皇帝没有直接赏赐岑家女给肃王做妾,那么肃王根本就不可能让岑家女进府。岑家耍手段让家里的姑娘进肃王府,例如冉肃王看了岑家女换衣服之类的,这种手法最为下策。
他们真敢那么设计肃王,肃王以后就能冷着那个女子,甚至不让岑家女进门。
岑家人就想着若是皇帝直接赐婚,那是最好不过的。哪怕皇帝一句话,肃王都不敢不遵从。
“回去。”岑嫔道。
岑嫔看着身边的宫人,这些人也没有什么用,没有贵妃的人那半年厉害。岑嫔想肃王没有没有死,要是肃王死了,就说三皇子没有参与进去,是别人去刺杀肃王。
都说虎毒不食子,加上又有其他人认罪,那些皇子死的死、残的残,皇帝必定会放过三皇子,指不定皇帝还就让三皇子成为太子。
这个除夕,岑家人过得一点都不好。
岑老爷子有些心塞,他今天又得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二儿子之前去抄景宁侯府的时候,把荣宁郡主的书烧的烧、毁的毁。
那时候,外面的人都说柳家女不学无术,说柳家女没有那么贤良淑德,说柳家不懂得教导女儿。
外面之所以有那样的流言,跟岑家人也有关系。岑老爷子的二儿子抄景宁侯的时候也说了一些话,那些话传出去了,可不就是变成那样。
景宁侯府又起来了,岑老爷子不认为柳家人会不计较那些事情。听说荣宁郡主当时很是伤心,那么多书都被烧毁了,荣宁郡主受了极大的刺激。
如今,荣宁郡主又研究出什么培养液、羊毛坊的,皇帝很是重用柳家。别看景宁侯府的人还没有回京,可岑老爷子知道他们迟早要回京。
岑老爷子不好说自己的儿子做人没有留有一线,谁知道柳家还能起来。还有他儿子烧的就是一些杂书,还是一个小姑娘看的书,谁知道那些书有那么重要。
“要不是老二烧了那些书,荣宁郡主又怎么可能受了刺激去把那些东西弄出来呢?”岑老夫人想要为儿子辩解。
“……”岑老爷子无语。
难不成你砍了人一刀,把人推入悬崖,人家大难不死,练就一身武功,人家还得感谢你不成?
谁能保证荣宁郡主没受刺激就研究不出那些东西来,岑老爷子揉眉,这一件事情根本就没法去想。
当初,那些书基本就是毁了。
岑老爷子也是最近才知道皇帝让人收集那些书,皇帝想找到荣宁郡主看的那些书。荣宁郡主看了很多书,有很多内容,有的是孤本残本,毁了就没有了。
这又变成了一重罪。
明明他们家当初是按照皇帝的旨意去抄家的,哪怕皇帝没有说要烧书,但是抄家难免就有各种动作。
可岑老爷子无法去辩解,他们不能说是皇家人的错,就只能承受。
“一个姑娘,不好好地学习女戒女则,去折腾那些东西。”岑老夫人看不上荣宁郡主,哪怕荣宁郡主研究出那么多好东西,那又如何,没有几个男人会喜欢这么强势的女子,“若非她早早有了婚约,又有谁愿意娶她呢。”
“多的是人想要娶她。”岑老爷子揉眉,他都想要有这么一个女儿。
岑老爷子当然知道岑家的女子、儿媳妇是什么样的性子,岑家一直都是那么要求这些女子,要让她们三从四德,要让她们多学习女戒女则,多看《烈女传》。
这也就导致岑家女自命清高,一个个都认为是自己女子的典范,她们端庄贤淑,那么多人求娶她们。
岑老爷子以前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皇帝没有封贤妃为皇后,皇帝现在又降了贤妃的位份。他们岑家嫁给三皇子做妾的姑娘也被罚抄女戒女则,岑老爷子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
贤妃降位份,三皇子的侧妃被罚,岑家挨批……
京城的那些权贵知道这些,他们纷纷都想着跟岑家得撇清一点关系。原先还想着要不要让儿子娶岑家女的人,他们现在也改变主意了,还是别让儿子娶岑家女。
皇帝都那么对待岑家女了,他们这些人就不要往上冲。
先前,那些人那么捧着岑家女,未必就没有贤妃的原因。那些人看着岑家那么厉害,宫里有人,贤妃还有三皇子,一个个不就是觉得岑家未来可期么。
大厦倾覆,从来都不是一下子倾覆的,而是内里早就有了其他问题。
“能有多少人啊,我们家的姑娘才有很多人求娶。”岑老夫人道。
“……”岑老爷子不多说话,他知道以后没有那么多人求娶岑家女了。
西北,柳家大房,天气冷,一家子坐在炭火前守岁。
柳玉莲忍不住打哈欠,好不容易到了凌晨,她受不住,就回去睡。
“得小心点。”何锡元送柳玉莲回去,他看了看地上,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地上有没有结冰。
“都走了很多次的路。”柳玉莲笑着道,“没有什么问题的。”
“很多时候,人都是在最熟悉的路上摔跤的。”何锡元道。
“也对。”柳玉莲点头。
“等到白天,去庙里上香吗?”何锡元问。
“去啊。”柳玉莲道,“附近有不少寺庙,就在附近就行了。”
柳玉莲没有想着大老远去县城又或者是府城的寺庙,就在附近的寺庙就好。不管寺庙有多大,里面又有多少和尚,最重要的是心诚。
“再捐一点香油钱。”柳玉莲道,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柳玉莲很感谢上苍让她恢复前世的记忆,感谢上苍让她有那样的外挂。要是没有外挂,她要弄出那些东西,要非常久,羊毛线、自行的和水泥,这些东西多研究研究,可能能早点出来。
可是培养液这种东西,柳玉莲就研究不出来。
有了培养液,粮食收获多,百姓们就能活得长久一点。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柳玉莲这都是上苍对她和众人的恩惠。
“我陪你去。”何锡元道。
“大哥他们应该也会去。”柳玉莲想了想,“一家子都去。”
家里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人在这时候上门,他们就可以出去。
何锡元送柳玉莲进屋子后,他才走。
柳家人都没有阻拦何锡元去送柳玉莲,也纵容他们两个人多接触。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何锡元不顾家人的反对弃文从武跑到西北来。
如今,那些草原部落发动战争少,军功不好挣。柳家人都知道皇帝差不多时间就会召他们回京,柳延敬也不可能一直在军营,他必定要找其他的事情做。
柳延敬还好,他以后是景宁侯府的世子,有爵位继承。而何锡元没有挣到多少军功不好往上爬,何锡元回到京城,要么就是当小将谋官,要么就是重新科考。
这也算是耽误了何锡元的前程,柳玉莲的药把何锡元的兄长的断腿治好了,何锡元也没有了爵位。
柳母和柳父倒也不觉得自家有多对不起何锡元,也不心虚,就是觉得何锡元是一个好儿郎。
清早,柳玉莲就去了厨房,她做了一些糕点,让厨房的人也多做了一些馒头。
那些糕点的成本高,不适合拿出去做善事,他们用做糕点的钱都能做出更多的馒头。柳玉莲还让人做了一些肉包子,肉包子的个头小点,多做一些,就能让那些乞丐们都能吃到。
柳家大房不是经常去布施,他们要是总是那么做,总是去提高自己在民间的威望,那可能让皇帝忌惮。他们又还没有在京城,而是在西北,不可控因素太多。
因此,柳家大房尽量表现得低调一点。
柳父没有那么快处理柳家二房闹出来的那些流言,何尝不是有这些因素在里面。柳家大房不需要那么好的名声,没有必要有一个让皇家忌惮的声望。
皇帝在西北有人。
柳父不用多想,他都知道。像二房那样的人,日后真要是有出息一点考中进士,皇帝和肃王知道这边发生的一切,他们又怎么可能重用二房的人。
柳玉莲和柳母等人都没有亲自去布施,而是让奴仆去。
天空下了蒙蒙细雨,难得这个时候有些雨。
柳玉莲等人就撑着雨伞,他们已经下了马车,正走去山上的寺庙。他们出来时还带了不少护卫来,这里到底是西北,便是在京城,到这样的山间寺庙,还是得多带一些人,免得路上有人打劫。
“又长一岁了。”何锡元的心情很好。
“那就是又老了一点?”柳玉莲道。
“不是,是离我们成亲的日子近一点。”何锡元想着他和莲妹妹能早点成亲,一年年过下去,一天天过下去,很快的。
可何锡元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他们得等。
“……”柳玉莲听到这话,脸颊有些发烫。
乡间小寺庙,还是有很多百姓过来,络绎不绝。
山上还有浓雾,有些枯枝落叶上还带着水,不知道是露珠呢,还是清晨下的雨。
泥土路不好走,加上又下了一些雨,泥土都沾上了鞋底。鞋底一沾有泥土,鞋子也就显得更重,走起路来也就没有那么轻松。
马车无法直接到达寺庙,还得走一段路,那些路又不是石板铺成的,便没有那么好走。
不是所有的去寺庙的路都那么好走,也不是所有的台阶都是石板台阶。
“小心点。”当柳玉莲差点滑倒的时候,何锡元抓住了柳玉莲的手,暖暖的,软软的,他的耳垂都红了。
昭阳公主也来了,她看着柳玉莲和何锡元的动作,不禁感慨这两个人真年轻,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是好。
柳延敬不好多照顾昭阳公主,他还有一双儿女在。哪怕柳父和柳母会照顾孩子,还有丫鬟奴仆在,但是柳延敬还是多关心孩子。
昭阳公主也没有生气,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柳延敬还是会回头看昭阳公主一眼,昭阳公主道,“你们往前走,我们后面的很快就跟上。”
说来也巧,青姨娘得知这边有一个寺庙特别出名,她就带着苏秋雅和柳延波过来。
然后,这几个人就在寺庙里遇上了。
青姨娘还特意到柳父的面前,柔声道,“侯爷。”
柳父没有理会青姨娘,而是去照顾小孙女。柳父对于二房在县城里弄出来的流言非常不满,一点都不想见二房的人。
“延波要考秀才了。”青姨娘道。
“人品不好,考上秀才又如何。”柳父不关心柳延波能不能考上秀才,他更关心柳玉莲能不能研究出水泥,‘“若你们继续要败坏家里的名声,也可以直接断亲,那么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们对你们不好。”
柳父本来没有打算说这些话,青姨娘凑上来,柳父就说了。
“侯爷……”青姨娘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父。
青姨娘认为自己这一房做得很好,他们没有像三房那样跑到大房的门口多折腾,也没有让大房的人多帮衬他们,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做了什么,心里清楚。”柳父看到柳延波走过来,还看到这个儿子的脸色不大好,“你是个读书人,该知道一个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你想要好名声可以,但是踩着家里的人,你还有良心吗?”
柳延波的举动真的是一次次刷新柳父的认知,柳父意识到柳延波对大房有恨,柳延波自私。就算柳延波对一些人好,柳延波也绝对不可能对大房好。
“侯夫人做了什么,侯夫人更清楚。”柳延波不满,“若非她,我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只是一个童生。”
“侯爷。”柳母走了过来,“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不说这些。”
柳母不管二房有什么样的心思,她都不可能让柳父继续说下去,别让人看了笑话。
“等你名列前茅再说吧。”柳父对柳延波很失望,柳延波不知道他童生考试的排名吗?中等偏下,柳父想要是自己是这个成绩,他都不敢多说。
寺庙是公众场合,有人恰巧看到这一幕,县城的人、乡下的人,都有。
一个妾,一个庶子,那么大的能耐?分明是被宠坏了吧。
有人大嘴巴,那些人又有其他的亲戚,也就把今天看到的这一幕说出去。
府城离,也有人知道关于柳家的一些事情,但凡脑子清楚一点的人都知道是其他几房抛弃了大房。要是大房不提分家,用嫡庶之别,大房完全可以让其他几房做牛做马,大房根本就没有必要在那个时候提分家。
府城的一些书院夫子也知道这一件事情,有的夫子就想幸好柳延波不是他们的学生。
而柳延波和苏秋雅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还以为他们在县城里胜利了。
在原著里也是如此,只不过柳延波和苏秋雅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可能得过了好几年,后面遇见大困难,才会想起来。
“那儿子就考个探花郎给你看看。”柳延波道。
“……”柳玉莲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不该听到男主说这样的要。
男主在原著里连举人都是替补的,几次考进士都没有考中的。
柳玉莲真不知道男主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自信,可能是男主要打脸他们吧,至少柳延波说这话是挺爽的。
“去考。”柳父道,“你考中了,你就可以当我不是你的父亲。”
柳玉莲听到她父亲说的话都笑了,柳延波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一篇美食种田文,男主没有走首辅路线的文,基本上就是小富即安。
“他考过国子监吗?”何锡元问。
“考过,没考上。”柳玉莲道。
“那他一定是考前感染风寒了。”何锡元道,多少书生都是那么想的,都是因为感染风寒啊因为各种原因。总之,不是他们考不上,是他们遇到了麻烦事情。
柳玉莲看向何锡元,轻笑,“应该是吧,还可能是吃了容易犯困的食物,考场上睡着了。”
苏秋雅听到柳玉莲和何锡元的话,指尖掐入手心,可她却不能冲上去撕烂他们的嘴。
这些人实在是太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