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为什么给一个十多岁孩子当家?老姐姐,你看着年纪也不大,你这孩子上面听着还有一个姐姐。”
隔壁床的好奇问道。
“是的,我姐姐比我大一些,已经二十四了,不过我姐姐在农场,回不来。”乔宁馨说了情况。
“就是,你家姐姐回不来,老姐姐你就算不会当家,那也应该这个孩子当,怎么能让一个小孩手里拿这么多钱?小孩子拿这么多钱你们还真是放心哦!”那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怪事连年有,居然还能让她给遇上。
“他们两个喜欢老四,老四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每个月阿爹发的工资都给了老四。
每次阿爹的工资只够花上半个月,下半个月家里基本都是要喝西北风了。
然后家里只有乔宁娜一个人有新衣服有新鞋穿,其余的人穿的连乞丐都不如。
老四小的时候阿爹还给大姐准备嫁妆,自从四年前给乔宁娜当了家,连大姐的嫁妆钱都让她给花用完了。”乔宁馨那是故意将家里老底透个精光。
乔母不是不醒悟吗?那就让别人评评理,让别人将她骂的清醒一点。看看她还有没有脸说自己做的不对。
“乔宁馨,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了才甘心?你要将家里的老底都抖落干净吗?”
“你们不怕羞耻都做了这些事,又怕我说做什么?”
“这位老姐姐,这就是你们做父母的不对了,哪里有宠小孩宠成这样的,这莫不是魔怔了吧!”
隔壁床的这位妇人已经将李秀梅当做神经病看待了,看向乔宁馨的目光那也是深深的同情。
摊上这样的一个父母,可不就是悲剧。
现在她也总算知道乔宁馨为什么会转身离去了,如果她遇上这样老娘,只怕就让她在病床上自生自灭都不想要管了。
李秀梅很想要骂回去,骂别人多管闲事,但忽然伤口尖锐的疼了起来,这时候她脑中隐隐想起了一些声音。
自己躺在床上时候的苦苦哀求,乔宁娜的冷漠。
接着脑海中窜出之前乔宁飞和乔宁静两姐妹的对话,一声声一句句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刺,刺着她的心都是鲜血淋漓。
这个过程中,她的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撬开,一些被尘封的东西点点的被回忆起来。并且汇聚的光点越来越多,像是一幅幅影像片段。
她忽然在被子里默默的流起眼泪,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自己怎么就这么愚蠢,去相信了一个才几岁孩子的话,而看向其余的孩子目光是如此的狠毒。
虽然她以前偏爱体弱的四妮一些,那是因为生下来双胞胎四妮比较体弱,相反乔褚亮却是身体健壮,而且自己坐月子时候婆婆还不准让她喂奶给宁娜喝,只准宁娜喝米汤,逼着她将奶全部给了乔褚亮喝。
这就让她起了反抗的心思,反而对乔宁娜越发的好了。觉得乔宁娜身子弱都是没有喝她的奶。
可四妮是她的孩子,其余的孩子也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也就是稍微疏忽一些,也不会做的太过分。在她内心,这些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特别是二妮,因为入学的时候成绩好,她就寄予过厚望,希望她能好好念书,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她不是那种没有见识之人,不然也不会在不好的环境之下,让大女儿一直念书念到初中。
在镇上,像是大女儿这个年纪,供孩子念到初中的家庭真是凤毛麟角。
大部分的人家还是不愿意将孩子送去学堂,觉得只要认识几个字,会算账,不是文盲就好。
可自己怎么就不让二妮念书了呢?
想到此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乔宁馨到底是没有离开病房,毕竟王秀梅是一个病人,需要休养。而且挂着盐水总不能让隔壁床帮忙看顾。
隔壁床的人见乔宁馨只是嘴巴倔强,行动上和之前没有丝毫区别,依旧给王秀梅擦拭身体,端茶倒水,没有一丝的不耐,也放下心来,同时也因为乔宁馨偶尔也会帮忙照看隔壁床的老人,帮助老人上厕所这种难事,对乔宁馨的印象更好了。
很快一夜过去,乔宁馨也就稍微眯了一会儿时间,大部分都是照看着乔母,虽然来了医院,王秀梅的伤口进行了手术及时去除腐肉,但王秀梅高烧还没有这么快的退下去,整个晚上不是呻吟疼痛,就是要水喝。
乔宁馨几乎就没有怎么睡过。
次日早饭是他们去医院购买了饭票打了稀饭,乔家姐妹过来的时候乔宁馨刚刚喂王秀梅喝完白粥。
王秀梅喊着嘴巴没有滋味乔宁馨又购买了一个咸鸭蛋。
等到乔家姐妹过来,她们三个姐妹就打了一份白粥,兑了一些白开水进去,一人一个黑面馒头加上兑水的白粥这么喝了。
白天乔家两姐妹换了乔宁馨回去,乔宁馨回到招待所,先去问了厨房,然后给了管事两元钱,管事答应了她这几天用火的请求。
随后她就顺着记忆去了市郊区的一个黑市,购买了一只老母鸡回来,又顺便购买了一些调料。
等回来炖好了鸡汤,刚好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乔宁馨把鸡汤放进了锅子里面就带着锅子去了医院。
刚刚她前脚进医院,后脚陈栋也打包了一些饭菜过来。
“你吃了没有?”乔宁馨看向陈栋。
“自然是吃了过来的。”
陈栋看到鸡汤,自然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饭菜多出来,现在又是大夏天,吃不完很容易饭菜就会坏掉。
看出了陈栋的窘迫,乔宁馨开口:“没事,我和招待所里面厨房的管事说好了,让我用炉子,我到时候把饭菜暂时放在他们的冰箱。”就算没有冰箱,找一个凉快一些的地方也是解决事情了,几个小时还是能放的住的。”
乔宁馨随后将饭菜分成了两份,一份中午吃,另外一份就晚上吃。
看到又鸡汤,乔家姐妹的眼睛都是直的,努力的咽了咽唾沫,
极力克制才克制下想要大口喝的冲动。
乔宁馨舀了一碗最多的给了乔母,又给两个妹妹各自舀了一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