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墨刚付好钱, 拿着票刚离开队伍就被人拍了肩膀,转头一看竟然是齐铭。
“咦, 你怎么在这?”
林宛如也很喜欢西游记里的故事, 相较于那些新潮的片子,她第一次看电影还是想看一些熟悉的故事。
买票的人很多, 白向墨让林宛如在一旁等着, 自己去排队买票。
齐铭看着他手上的两张票,眼眸微闪:“你跟朋友一起来的?”
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白向墨,对此时的电影都不了解。
白向墨打听了一圈, 跑到林宛如身边道:
“对, 我听他们人说是今年2月份就上映了,一直卖得特别好。”
白向墨对这个片子也很感兴趣, 他小时候最喜欢看的电视剧就是老版《西游记》,最崇拜的英雄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娘, 最近一场要上映的是《盘丝洞》,听说这部片子上映之后特别火爆,你要不要去看看?”
“《盘丝洞》?是不是西游记里的?”
白向墨带着林宛如到隔壁大戏院里去看电影, 电影院门口摆着或是贴着各种电影的海报,题材五花八门。
长大后关于这猴子的影片他基本都看过,虽然有的实在烂得让人想要翻白眼,可他下次看到片子里有那帅气的猴子,还是忍不住去踩雷。
“你们当时也在现场?我正巧在附近办事,听说出事了就过来看看。”
白向墨没想到这么凑巧,不过想想华兴保险是全上海数一数二的,这样的大型娱乐场所,有远见的一般都投保了。
“我带我娘过来的。”白向墨指向林宛如的方向。
顺过去一看, 齐铭果然看到林宛如正站在人少的地方。
齐铭脸上泛起笑意:“我去跟伯母打个招呼。”
白向墨:“怎么, 这部片子不好看吗?”
“这倒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们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
“正好轮上就看了,之前本来打算去听戏的,没想到有人打架,我就带我娘过来看电影了。”
“我还以为你只处理命案的赔偿呢。”
“这里的老板跟我们关系不错,所以我顺便过来一趟。具体怎么赔,却不是我的事。”
白向墨点点头,“那我们先进去了。”
说完就要带着林宛如去检票,非常干脆地结束了话题。
齐铭嘴角抽抽。
林宛如见状连忙道:“齐先生你先去忙,有空到家里,我给你擀面吃。”
“我就是来走个场,已经忙完了。”
齐铭说完就站在那里不动。
白向墨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林宛如见状笑了起来:“你要没事,要不要来一起看电影。”
白向墨还来不及说什么,齐铭就开口道:“好,我也很长时间没看电影了。”
说完齐铭就转身去拿票,连排队都不用,直接找经理就行。
走进放映厅,林宛如感到一切都很新奇。
“这里跟戏园子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先生,太太,要不要瓜子、花生、汽水?”
有小童提着篮子在走廊叫卖,齐铭叫来小童,买了汽水和不少零食。
齐铭打开汽水递给林宛如和白向墨:“一边看电影一边吃东西更有趣。”
这点小东西也没必要推来推去,白向墨见林宛如很是不好意思,便道:
“娘,你试一试这个汽水。”
林宛如喝了一口,被汽水给呛了鼻子,“这味道倒是有点儿奇怪。”
“你再多喝两口就习惯了。”
白向墨自己喝了一大口,这个时代的汽水味道也挺不错的。
他从前就热爱快乐肥宅水这种不健康食品,尤其是解剖尸体之后,不吃点垃圾食品总觉得缺点什么。
齐铭看他一会就喝掉大半瓶,“你喜欢喝汽水?”
“还行。”话是这么说,喝的速度却非常的快。
齐铭又给他买了一瓶,白向墨一边说喝太多汽水不好,一边不客气地又喝了起来,只是速度比之前放慢了一些。
电影开始放映,林宛如越看越觉得不对,眉头皱得紧紧的,整个人坐立不安。
“娘,怎么了?”
白向墨注意到林宛如的异样,压低声音问道。
“我们还是走吧?怎么能看这种片子。”
白向墨一脸茫然:“这片子怎么了?”
林宛如看他愣愣的样子,想解释又难以启齿。
这时屏幕里出现穿着小肚兜小短裤的两个女人在挥剑打架,林宛如直接用手捂住了眼,还不忘把他的眼睛给捂上。
白向墨顿时反应过来,对于林宛如来说,这太过暴露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色--情。
“娘,不就是穿得清凉一点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死后都是一堆皮囊,我什么样都见过,看得比这还清楚呢。”
林宛如一时语塞。
白向墨觉得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林宛如,便是道:“您要是实在不想看,我们就出去吧?”
林宛如见状反倒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儿子也是好意,若是电影真的很不堪,也不能在这样大的戏院里播放。
尤其她看到齐铭望了过来,一脸疑问,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再看一会吧。”
白向墨身体刚坐正,齐铭就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过,热气直吹在敏感的耳朵上。
“怎么了?”
“没事,我娘不太习惯这种画面。”
“那你呢?”
此时荧幕上正播放一群女妖精正围着唐僧勾引戏码,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非常香艳。
白向墨一脸淡定:“小儿科。”
虽说这部电影对于后世各方面更成熟的电影来说太过稚嫩,可白向墨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电影拍得挺有趣的,它对原著进行了改编,赋予了蜘蛛精更多的含义。
用后世的眼光来说,蜘蛛精是冲破封建礼教追求自己幸福的先锋者。
作为今年出品的爆红电影,能够被人喜欢是有它的道理的。
哪怕林宛如一看觉得很是别扭,可当看进去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在意那些,更关注的是剧情。
电影看的是画面,内容更加丰富,场景更加多变,人物表演也很细腻生动,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整部剧结束时,林宛如还有些意犹未尽。
“伯母,你以后想要看就跟我说,我们跟电影院也有合作,可以直接拿到票。”
白向墨也道:“娘,你下次可以跟小姑一块过来看电影。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肯定也很喜欢看电影。”
“这电影确实好看。”林宛如感叹,“如果能配有声音就更好了。”
“以后肯定会出现有声电影的,还会是彩色的。”
林宛如想想就觉得有意思,“要是那样就更有意思了!”
齐铭:“附近有一家山西菜馆,味道还挺正宗的,我带你们去尝尝家乡味道。”
林宛如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也打算回家了。”
“现在还早着呢,我都去您家吃了那么多顿了,总得让我表示表示,否则以后我都不好过去蹭饭了。”
“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忙,那点饭菜算得了什么,你太客气了。”
齐铭没有再劝,而是把目光投向白向墨:
“你跟我一起劝劝伯母吧,离开家乡这么多年,她肯定也想尝一尝家乡的味道。”
白向墨原本想拒绝,可听到这话也心动了。
林宛如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不过他看得出她很想念老家。
“娘,咱们去尝尝吧。自从咱们家雇不起厨子,我除了您的手艺,就再也没尝过山西菜了。”
齐铭:“那家菜馆的黄河鲤鱼炖豆腐做得特别地道,鱼都是千里迢迢地运过来。”
林宛如闻言不好再拒绝,距离和白喜儿会合的时间也还早,便是跟着齐铭上了车。
正如齐铭所说,这家山西菜做得非常不错,让林宛如又想到从前在山西时的日子。
她的手艺虽然不错,可总觉得做不出地道的家乡味来。
白向墨没有那么多的乡愁,只要东西好吃,他就都喜欢。
等吃完的时候,齐铭正打算买单却发现白向墨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已经把钱给付了。
“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说好我请伯母的。”齐铭很是不悦。
“我的家乡菜当然是我来请,你都请了那么多次了,总该我来一回。”
齐铭冷哼:“跟我分那么清楚?”
“这是把你当朋友才这样。”
白向墨看齐铭依然脸色难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哎呀,都是兄弟,磨磨唧唧地干什么。还好我有经验偷偷付了,否则你还跟我在这来一场抢付账大战啊?”
齐铭想到那个画面也觉得很难看,便只道:“我的饭可不好蹭,给你机会还不好好珍惜,以后你想吃都吃不了。”
“那就换成我请你!”
“你还欠公司的钱呢。”
“快了快了,再来一个案子就能还清了。”
这段时间虽然没有案子,不过他们三个人的收入加起来,除了日常开销和白喜儿的学费,还能剩下七八十块大洋。
如今还剩下一百五十块大洋没有还了,一个案子加上工资攒下来的钱,无债之日很快就会来到。
白向墨的嘴仿佛开了光,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电话叫起来,说是有命案,让他赶紧坐侯三的车过来。
白向墨匆忙洗漱,提上自己的法医箱,赶赴目的地。
案发现场在法租界的一座豪华公寓里,里面住的都是社会名流和政客。
白向墨赶到的时候,齐铭已经站在了大门口,看到他的时候,眼神耐人寻味。
“你这是什么眼神?”
“死者是冯辉冯大少,也就是昨天你在戏院时,两个人打架中的一个。”
白向墨惊讶:“竟然是他?”
“走,我们上去看看吧,现在煤气应该散得差不多了。”
齐铭抬起警戒带,示意白向墨进入。
白向墨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楼下就拉了警戒带,原来还涉及了煤气泄漏,刚才在电话里齐铭并未来得及说清楚。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案发现场拉了警戒带,简直是太不容易了。
两人一起上楼,还没走到门口,白向墨就闻到了煤气味,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还有这么重的味道?”
“煤气泄漏严重,刚才楼道里都是,所以管理员把楼里所有的人都给疏散了。”
刚才的浓度要是有人点火,恐怕要炸坏好几个屋子。
“什么时候发现煤气泄漏的?”
“早上清洁工打扫的时候,路过闻到了煤气味,立马让管理员开门散气。”
白向墨换好了衣服,戴好了手套鞋套,这才走近屋子。
一进门,就看到死者仰面躺在沙发上,地上和桌上摆了好几个空酒瓶。
除了煤气味,还能闻到浓浓的酒味。
齐铭:“目前表面上看,死者是因为酒醉忘了关煤气,导致烧水水开后沸出的水把火浇灭,导致煤气泄漏,致使死者煤气中毒而死。”
白向墨走进厨房,看到煤气灶上摆着一个水壶,盖子是歪斜的。
“拍一下这个水壶。”
齐铭拿出相机,对着水壶拍了一张。
白向墨这才打开盖子,里面的水只剩下一半,灶台附近还能清楚地看到水渍。
“这样看确实有这个可能。”
白向墨只大概扫一眼,就回到了客厅。
“你给死者拍几张照,多拍几个角度。”
齐铭配合地给他打下手,凑上前给死者拍照,尤其对着脸上的巴掌印拍了好几张。
“昨天我过去的时候,他脸上并没有巴掌印,这一巴掌是他在冲突之后被打的。”
白向墨向前仔细查看,印记很深,说明打的人非常用力。
“看手掌大小,动手的是个成年男性。”
齐铭把死者各个角度都拍好,白向墨这才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
白向墨撑开死者眼睑,“角膜轻度浑浊,瞳孔放大,昨天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台和电梯员都说是晚上十一点多,当时他就已经喝了不少酒,意识还比较清醒。”
白向墨点了点头,大致检查露出来的皮肤,并未发现有明显外伤。
死者穿的是真丝睡衣,只披了一件皮草外套,因此尸僵虽很严重,白向墨依然轻松的把他的衣服给扒干净。
“你解衣服的功夫还挺溜。”
白向墨并未搭理他,注意力都在尸体上:“尸体出现尸僵,全身肌肉僵硬,死亡时间大概在6~8个小时之间。”
“现在是早上八点,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的12点到两点之间。”
“死者身上有少量轻微挫伤,都不是致命伤。”
“这应该是他昨天和魏二少打架留下的痕迹,他们当时发生冲突的时候,死者先出的手,魏二少想要还手的时候已经被人拉开了,只用脚尖踢到了几个地方。我过去的时候,死者的情况还好,魏二少却被打得流了鼻血。”
白向墨准备将尸体翻过来,齐铭非常有眼色地上前帮忙。
“尸斑在死者的臀部和背部,并未形成新的尸斑,可证死者的确死在这里,并没有被移动过。”
白向墨又按了按尸斑,“尸斑指压轻褪色,已经开始融合,死亡时间符合刚才的推测。”
“死者体表并没有明显的损伤,他煤气中毒死亡的概率应该很高。”
白向墨摇了摇头:“目前还不好判断,煤气中毒主要是其中的一氧化碳导致,一般来说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体表会有特殊的樱桃红色尸斑,你看死者的尸斑并未体现出这一点。”
齐铭皱眉,分析道:“那这意味着死者并不是煤气中毒而死,而是其他原因导致。如果是这样,那很可能是谋杀,煤气泄漏是为了掩盖凶杀。”
“目前死因还不能确定,煤气里的成分很复杂,有可能导致死亡的是其他气体。又或者因为本身疾病,以及饮酒过量猝死等原因。”
白向墨看着地上的酒瓶,这些酒的度数都不低,死者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这些很难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所以想要知道真相,必须要解剖?”
“目前尸表无法获得更多信息,只有解剖才能确定真正的死因。”
齐铭轻吐一口气,扫了一眼现场:“这要不是你来查,恐怕现在就被定性为意外了。”
“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快?”白向墨好奇。
法租界巡捕房的探长都还没来,齐铭竟然就已经到了,这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
“你忘了我是探案顾问了?这里距离我家不远,中央巡捕房就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了。”
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冯辉是冯耀祖的儿子。
冯耀祖是此时上海教育厅副厅长,他的独子死在法租界,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由华人探长来调查更合适。
法国领事并不想介入这个案子,让华人自己内部解决。
白向墨差点忘了这个,一直只把齐铭当作负责调查理赔的了。
“当然,还因为这位冯大少也买了我们公司的保险。哦,这栋楼也在我们公司投了保。”
白向墨只能感叹华兴保险业务能力非常强,哪里都能遇上。
“我认为解剖尸检是很有必要的,希望你能做通家属的工作。”
白向墨正准备用白布将尸体盖住,正按常规提取检材,外面传来喧闹声。
“滚开,里面是我儿子!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先生,夫人,你们现在还不能进去……”
白向墨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冲了进来。
“你们在偷偷摸摸做什么!竟然敢拦着我们!”男人正是死者的父亲冯耀祖。
“儿子,阿辉,你醒醒,你不要吓妈妈啊!”
另一位女士也就是冯辉的母亲邓巧珍扑到死者身前,那冲力非常大,直接把白向墨推到了一边,被齐铭一把抓住,才不至于跌倒。
“谢谢。”
齐铭明显感受到手里的人比之前壮了一些,可面对失控的死者家属,还是显得太过单薄。
看到儿子已经没有了气息,邓夫人哭得快要撅过去,冯辉虽然没有落泪,可脸色苍白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这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冯家的独苗苗,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种,竟然就这么没了!
这对于两位平均年龄过半百的人来说,是极为沉重的打击。
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齐铭松开手,推了推眼镜道:“冯厅长,邓夫人,请节哀。”
“是谁害死了我儿子!”冯厅长咬牙切齿,太阳穴青筋暴露。
“目前还不能确定是意外还是谋杀,现在看像是令公子因为喝醉忘了灶上还烧着开水……”
“不可能!”邓夫人厉声打断,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我儿子从来都不会自己动手做这些!他连煤气灶怎么开都不知道!”
齐铭闻言走到茶水台,打开热水瓶,发现里面的水还在冒热气。
“平常有佣人在这边伺候吗?”
邓夫人一边抽泣一边道:“最近他都在这里留宿,所以我专门派个佣人白天在这边打扫和收拾。”
“要不是你惯着,买了这么一套房子,让他晚上都不肯回家,阿辉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冯厅长怒斥道。
邓夫人闻言也恼了,站起身指着冯厅长破口大骂:
“你竟然还来怪我!昨天要不是你打了阿辉,他也不会跑到这里。他原本都跟我说得好好的,以后晚上都会回家,都是你!”
“如果不是你一天纵着,让他只知道花天酒地,会闹出为个女人大打出手的丑事吗?我不过说他两句,他就顶撞我,真是慈母多败儿!”
“是,你有本事,你把阿辉打跑了,是你害死了阿辉,你赔我儿子!”
邓夫人直接扑上去要揍冯厅长,齐铭眼疾手快拦住。
“你放开我,我要打死他,让他赔我儿子!”
“夫人,您先冷静,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明真相。”
冯厅长觉得脸都丢尽了,甩袖站在一边:“真是不可理喻!”?
邓夫人被拦着也冷静了下来,想起已逝的儿子又哭了起来。
“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明明是一个从来不干家务的人,怎么就会因为烧水中毒死了,一定是有人害他。”
冯厅长也恢复了冷静,严肃道:“齐先生,我知道你是上海的名探,请你务必查清犬子的死因。”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只是如果想要知道贵公子的真正死因,必须要进行解剖尸检。”
听到这话,冯厅长和邓夫人都不由皱起眉头。
邓夫人的反应最大:“不行,阿辉已经死了,现在还要把他开膛破肚,这、这……”
“冯厅长,邓夫人,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否则我们光从尸体表面和现场,是无法查清楚的。”
“不行,绝对不行!”邓夫人反应激烈。
冯厅长也明显也不乐意,眉头紧紧皱起。
“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吗?”
齐铭肯定道:“是的。”
“你不能答应,我绝对不会同意解剖我儿子!”邓夫人看他犹豫,很是着急。
冯厅长一脸严肃,久久才开口:“这件事我得先想想。”
齐铭也没有勉强,带着白向墨离开了现场。
“他们会同意吗?”
齐铭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
别看邓夫人坚持自己儿子是被谋杀,他不会做家务也不会有这种意外,可他们看到现场和冯辉身上没有明显致命伤痕,还是会怀疑这确实是个意外。
如果他们认为很大概率是意外,那么就不会同意解剖,担心孩子死后也不得安宁。
齐铭和白向墨走到楼下,就听到有报童挥着手上的报纸一边跑一边嚷嚷:
“号外号外,扫把星花国大总统克死上海滩风流公子魏二少!魏二少惨死花国大总统闺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约会——带丈母娘的那种。感谢在2021-08-01 03:03:07~2021-08-02 03:28: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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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林宛如看到齐铭也很高兴, 尤其齐铭夸白向墨孝顺,林宛如听着比夸自己更开心。
齐铭看到白向墨手里的票,有些诧异:“你们来看盘丝洞?”
电影票一张票需要小洋六角, 两张就需要一个多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