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酒喝起来完全没有酒味, 甜甜的像饮料, 没想到后劲那么大。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工作时间, 只是让你陪我走一趟, 是我跟你道歉才对。”齐铭诚恳道。
“现在好多了,抱歉,我没估算好自己的酒量,耽误了工作。”
白向墨很是愧疚,这是他从前没有犯过的错误。
白向墨不好意思道:“我又没帮上什么忙。”
店小二又看了几眼, 连连点头:
“就是他!我最擅长记人,只要来过店里的客人,哪怕就来过一次我都记得很清楚。况且当时这个人当时站在甘家姑娘落水的地方, 眼眶红红的, 后来又见过几次,我印象很深刻。”
“冯强。”
“冯强?你既然有他相片,那怎么还让小孟去拍他?”
齐铭又问了几句,店小二没能再说出什么。
白向墨此时也醒了过来, 凑头过去看那相片:“这是谁?”
齐铭:“你确定?”
齐铭未回答, 关心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晕吗?”
“如果他跟甘素心认识,并且关系比较好,这很可能是他的杀人动机。”
齐铭点点头,“我们去找甘素心以前的同学问问,兴许能查到什么。”
“你在这里,就足矣。”
白向墨不明白其中关系, 他虽然清醒了不少,可整个人的反应还有些迟钝。
一时想不明白就干脆放在脑后, 问道:
“冯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距离冯家可不近。”
还伤心地出现在甘素心落水的地方,让人不由猜想两人之间有关系。
“冯强虽然是佣人的孩子,以前也是上过学的, 成绩优异一直上到了中学。不过他跟甘素心并不是一个学校的,但是两个学校距离比较近。”
甘素心的同学们现在基本都已经成家了,这些女孩子能上学,很少有被约束在家中的,因此想要跟她们打探消息也容易得多。
其中两个女孩还在华兴工作,更好调查。
可连问了几个人,都说甘素心并没有跟哪个男同学关系好,她们当时也很少和隔壁学校有来往。
“素心她不仅长得好看,还成绩优异。她学习极为刻苦,别说跟男孩子谈恋爱,跟我们女孩子也很少一起出去玩,她觉得太浪费时间。”
“素心被那个公子哥缠住是真的倒霉,她不过正常走回家,就被那人看到后就死缠烂打。她又不敢跟家人说,怕回头家里人担心,更怕因此阻止她继续上学。”
甘素心虽然离开了很多年,可这些女孩子都很清楚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人的说法都是差不多的。
白向墨:“这么看来,冯强和甘素心似乎并没有交集。”
齐铭:“我看过地图,从冯强学校走回家,要路过甘素心所上的女校。不排除冯强见过甘素心,并且暗恋她,只是出于害羞或者家庭等原因,并没有表白过,也就没有人得知他的存在。”
“暗恋的女孩被人害死,然后进行报复,确实可以促使他杀人。只是冯家对他们母子不薄,不知道冯强是什么样的人?”
“目前调查看来,他在冯家是个隐形人,并没有多大的存在感。可矛盾的是,他又能获得冯家不少帮助。”
“冯家人对其他佣人不是这样?”
齐铭摇头,虽说谈不上差,却也是极为吝啬的。
不像对待冯强母子,过于慷慨了一些。
冯强身为一个佣人的孩子,能读到中学是冯家在出力的。
虽说冯家是想培养他成为冯辉以后的左右手,所以才愿意这样投资。
可如果有这样的目的,平常对待他又没那么亲厚,冯辉身边从来没有冯强这号人。
白向墨抿唇思索:“这确实有点奇怪,你查过冯强母子是哪里来的吗?”
“他们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当时那里闹了灾。冯家或者确切说是冯老太太看他们孤儿寡母,又是同姓,冯强母亲还是个温顺的人,就收留了他们。”
“你再把相片给我看看。”
齐铭从兜里掏出相片,白向墨拿过来仔细观察。
相片拍得非常的清晰,将整个人的沦落样貌都很好地展现出来,完全不像仓促偷拍的。
白向墨的手指沿着他的轮廓轻轻抚摸着,就像抚摸恋人一样轻柔。
齐铭眼眸微闪:“你在做什么?”
“你看他的额头和下巴的弧度,是不是跟冯辉有点像?”
齐铭顿了顿,将头凑了过来,两人几乎脸贴脸,呼吸交缠在一起。
白向墨身体微僵,却没有其他动作,捏着相片一动不动。
“好像确实有些相似。”齐铭不太确定。
白向墨想了想说:“你回忆冯厅长的样子,应该说他们跟冯厅长更接近。”
“你的意思是,冯强是冯厅长的儿子?”
齐铭收回脑袋,白向墨全身微微松了下来。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不过相片还是不够准确,让我摸骨准确率会高很多。”
齐铭惊讶极了:“你竟然还有这本事,通过摸骨头就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父子兄弟?”
“骨头能体现出每个人种性别的特征,遗传会导致亲属之间有一定相似之处。仔细看他们三个人,是有相似的地方。不过这并不能作为证据,也有可能是巧合。”
白向墨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作为提供思考的方向,而不是作为确切的证据。
“如果真是这样,冯厅长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齐铭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冯厅长当初几乎跟入赘一样和冯夫人结婚,只不过他享受的是两种福利——
既享受了如同上门女婿一般的各种福利,还不用孩子跟着妻子的姓,‘出嫁’还能带着母亲一起。
如果不是邓家,冯厅长绝对没有现在的位置。
也是因此,一直以来冯夫人在家里有绝对的话语权,绝不允许冯厅长在外面勾三搭四。
冯厅长一直有惧内的名声,直到近几年才有了变化。
没想到冯厅长却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私生子带回冯家,还养在了身边,若是冯夫人知道……
白向墨虽然并不喜欢冯夫人,可在这件事上很是同情。
“冯强的年纪比冯辉还大两岁,这么推算的话,冯强就是冯厅长和冯夫人结婚前就有的孩子。”
“要真是这样,那还真被那小鬼给猜中了。”齐铭摇头道,“可当时冯厅长是怎么瞒过邓家的?”
很快,齐铭派出去调查的人带回了消息。
邓家并不是没有查过,只不过当时整个村子的人一起瞒下来了。
冯强的母亲是童养媳,从小就在冯家长大。
当时邓家调查的时候,说她是冯家的佣人,孩子是跟别人生的。
冯厅长在邓家立稳的时候,才将母子二人带回到自己身边。
现在能这么容易地承认,是因为那位调查的人刻意透露了冯辉已死的消息。?
白向墨闻言直接气笑了:“为了让冯厅长出人头地,竟然一起瞒着了,那地方的人都够无耻!耀祖,这个名字起得还真是贴切。 ”
“这也太无耻了!”孟明锐直接跳了起来,“这是软饭硬吃啊!”
齐铭冷淡道:“现在杀人动机更充分了。”
比起暗恋之人被害死,这个理由更加让人信服。
毕竟,只要冯辉一死,那么今后冯家就都是冯强的了。
如果冯强知道自己是冯耀祖的儿子,明明都是儿子,冯辉这样肆意潇洒,他却只是个佣人的儿子,明明当初考上了大学,却没有机会继续去读。
心中的不平和这么大的诱惑,能驱使他做伤天害理的事。
冯夫人现在已经失去了倚仗,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如果冯耀祖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他绝对有能力让这件事成为事实。
冯家村人能够那么干脆地说出实情,也是认为比起看不起他们的冯辉,他们心理上更愿意接受和承认在冯家村长了好几年的冯强。
并且认为冯耀祖现在已经不是一般人,完全能压得住邓巧珍。
三人来到冯家,冯家人都已经在场。
“齐经理,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有什么话赶紧说。我现在忙得很,没空坐在这里闲聊。”
冯厅长看了看手表,明显很不耐烦。
冯夫人顿时怒了,直接咒骂道:
“冯耀祖,那是你儿子!事关你儿子是怎么死的,你竟然说这是闲聊!你还是不是人!”
冯老夫人听到冯夫人指着儿子鼻子谩骂顿时不高兴了,用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猛地敲了几下。
“给我闭嘴!竟然敢这么骂自己男人,放我那时候直接掌嘴。什么大家闺秀,就连街上的乞丐婆子都不如!”
冯夫人原本就红彤彤的眼眶更红了,“娘,冯辉是您的孙子,难道您就一点都不在意他吗?”
冯夫人明显感受到家里的气氛变化,一开始所有人都非常的难过,中间有段时间自己丈夫和婆婆还差点撅过去。
可没想到才没过多久,冯夫人敏锐察觉到他们的态度变化,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可作为母亲她就是感受到他们并没有自己那么伤心难过。
原本以为是她太多心,今天冯耀祖竟然连自己儿子死因调查都不耐烦听,她就明确这对母子态度确实很冷漠。
冯老夫人冷哼:“在意就能吼自己的男人?你真是越发不像话了,换我那时候你早就被休了!”
冯夫人愤怒极了,正想破口大骂,被一旁的奶妈给拦住,朝着她摇了摇头。
冯夫人胸部上下起伏,粗喘着气硬生生忍下来,明白现在并不是吵架的时候。
齐铭站在最前面,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闹剧。
白向墨和孟明锐站在他后面,没有太多存在感。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从眼中看到对方的无语。
白向墨目光扫向冯强,他今天的位置明显和之前调查来的并不一样,不再是角落,而是站在了冯老夫人的身边。
他一脸平静甚至有些冷漠,并不关心周遭的一切,仿佛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我现在能说话了吗?”齐铭见不再争吵,这才开口说话。
冯厅长和冯老夫人明显态度冷淡,只有冯夫人连忙询问:“齐经理,你查到了什么?凶手是谁,是谁杀死了我的儿子?”
冯厅长很是不耐烦:“你别成天胡思乱想,小辉是煤气泄漏死的,他要不是被你宠得成天花天酒地,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冯夫人的怒火又被点燃了:“什么叫现在的下场?!冯耀祖,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我早就说了,小辉不是意外身亡,是被人谋杀的,他是被人电死的!”
为了避免消息泄露让凶手逃走,冯夫人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儿子的真正死因,却一直忍到现在才没说。
不知为何,她连自己的丈夫都没有透露。
“电死?!”
冯家在场所有人都很震惊,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白向墨目光望向冯强,他微微一愣抬头望向冯夫人,很快又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
冯厅长望向齐铭:“这是怎么回事?”
齐铭将之前的尸检报告递给冯厅长:“我们之前在冯夫人的授权下对贵公子的尸体进行了解剖鉴定,确认死者冯辉是电击而死。煤气泄漏只是凶手的障眼法,并不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冯厅长连忙将资料抽过来。
冯老夫人却瞪着冯夫人,怒斥道:
“你是怎么当娘的!儿子都死了,竟然还让人糟蹋他的尸体!你这是让他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啊。”
冯夫人气笑了:“如果不是我同意,我儿子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他难道就能安息?!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小辉的奶奶,竟然连这样无耻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你这女人……”
“好了!”冯厅长高声怒斥打断两人争吵,他愤怒的样子让两个女人没再出声。
冯厅长捏着验尸报告微微颤抖,“齐经理,我儿子是谁害死的?”
“一般来说,像这样缜密的谋杀,凶手要么跟被害人有仇,要么就是杀死凶手后能获得巨大利益,冯厅长认为是哪一种?”
冯厅长下意识望向冯强,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你别打哑谜,快说凶手是谁。”
“凶手能够靠近被害人获得公寓钥匙并进行复制,这个人大概率来说是被害人认识的人。那天被害人回去的时候已经酒醉,可回到家中又继续喝了那么多的酒,按照被害人的生活习惯,他如果没有人陪着一起,是不会这样做的。”
齐铭说这话的时候顿了顿,“因此可以判断,凶手就是被害人所熟悉的人。”
“他那天跟人打架,一时憋屈一个人喝闷酒也不一定。”冯厅长反驳道。
“也有这样的可能,不过那天明显是另一位当事人被打得更加严重。冯少爷虽然懊恼自己不是第一个获得花国大总统的人,可据我调查他也并没有那么在意。”
冯老夫人联系前后,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辉死后能够受益,又是冯辉熟悉,可以一起喝酒的人,我想冯厅长心里应该有数吧?”
冯厅长眼中闪过各种情绪,头想要扭过去,又硬是给转了回来。
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复杂情绪,“我不明白齐经理的意思。”
齐铭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却不急着言语。
冯厅长抿着唇不说话,冯夫人却急了:“齐先生,你快点说到底是谁杀死了我的儿子?”
“没人。”冯厅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没有人杀死我儿子,齐经理,我家的事到此为止,你还请先回吧。”
“你什么意思!冯耀祖!我儿子是被人杀死的,你没有听见吗!你这是什么态度,为什么要掩盖事实,你到底做了什么?!”
冯夫人直接扑向冯厅长,伸手使劲挠他。
“够了!”冯厅长一把将冯夫人推倒在地,“你这些天已经疯够了,我谅你因为失去儿子失态,你要是再这样疯癫下去,我就把你关进疯人院!”
冯夫人不可思议地望着冯厅长,“冯耀祖,你说什么?”
“我不想再重复一次,你如果有一个当妈的样子,冯辉也不至于走到今天地步。你现在为了推卸责任,故意扭曲真相,搅得整个家鸡犬不宁。”
“哈,哈哈,我故意扭曲真相?”
冯夫人笑了,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声音凄厉嘲讽。
“冯耀祖,我一直知道你无耻,没有想到你无耻到这种地步。你厌我憎我,那可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骨肉,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比谁都心疼儿子,可他已经走了!我们必须朝前看。”
冯夫人望着眼前的男人,觉得那么的陌生和无情。
自从娘家败落开始,她其实就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态度变化,明白从前更多都是虚情假意。
可今天看到他这样的嘴脸,心里还是感到阵阵发寒,睡在她枕边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可怕。
冯厅长撇开眼,不想看冯夫人眼里令人心中不适的眼神,转向齐铭三人:
“齐先生,我家里现在比较乱,你们先回吧。我和俞先生关系还算不错,有空我会请他喝茶致谢。”
冯厅长看似客气,话里却毫不遮掩地以权压人。
俞长青是齐铭的头儿,这么说话明显在威胁。
孟明锐气得要跳起来,被白向墨给拉住了,朝着他摇了摇头。
孟明锐虽然没有吭声,可依然愤愤不平,气得连白向墨都不搭理了。
“不行,你不能走,你快告诉我,是谁害死了我的儿子?”
冯厅长不耐烦地皱眉,望着一旁的仆人,怒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夫人带回房。”
屋子里没有人动,他们虽然都是近两年才到冯家做事,冯夫人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猖狂,可对于这位女主人还是很忌惮的。
“还不快去,否则你们都给我滚!”冯老夫人愤怒呵斥,“上海滩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附近的佣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一点点挪了过来。
“你们敢!”冯夫人从地上站了起来,阴恻恻地冷笑着,“冯耀祖,你别以为我娘家现在不行了,就敢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我邓巧珍在上海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你只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你这个副厅长立马下台!我现在是不能像以前一样把你捧上去,可是我想要把你拉下来却轻而易举。”
冯厅长心底一颤:“你这个疯女人!你这是什么话?”
“我疯也是你们逼我的,这么些年我家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自己的嫁妆全都给你铺路。你无能无用,这么多钱砸下去也就只能是个副厅长,你真以为我现在没用了就能抖起来了?
我告诉你,我就算死了,也能把你扒一层皮,让你怎么来的就怎么从上海滩滚蛋!”
冯夫人昂首挺胸,整理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走到齐铭面前。
“齐先生,你不用担心,你说出真相没人敢动你。我平常经常跟俞太太一起打马吊,俞先生跟某些人不一样,他是真的非常尊重和喜爱自己的妻子。”
齐铭笑笑:“多谢冯夫人。”
“齐铭!”冯厅长急了,目光如火一般能灼人,却没有再说威胁的话。
“你们,你们这都在干什么啊!还嫌不够乱啊,败家之象,败家之象啊!”冯老夫人说完这句,突然就倒下去晕了。
“娘!娘,您怎么了?还不快去打电话叫医生,都愣着干什么!”
冯厅长连忙冲了过去,面色焦急。
他看冯夫人一动不动,恼道:“我娘都晕过去了,你是不是要看到家里再办一次丧事才高兴?”
冯夫人挣扎,她再不喜欢婆婆,也不能这时候掉链子。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白向墨,走向前道:“我就是医生,让我来吧。”
“你?”冯厅长皱起眉头。
“我是圣约翰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拿全额奖学金的那种。”
冯厅长心里矛盾复杂,一时下不了决心。
“老夫人年纪大了,这样突然倒下去就算原本没事,也很容易引起其他疾病,老人是最经不起摔的。”
冯厅长闻言连忙让开位置让白向墨过去查看。
白向墨看了冯老夫人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摆出一副非常职业化的表情。
“老夫人有中风之象,我得给她放血。”
“放血?你不是西医吗?”
白向墨笑道:“西医最早治病最经常用的就是放血疗法,有时候直接割开血管直接放血,有时候将蚂蟥放在病患身体上吸血。老夫人年纪大了,用放血疗法虽然有点伤寿命,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
“咳,咳。”冯老夫人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望着周围的人,“我,我这是怎么了?”
“娘,您刚刚吓死我了,您没事就好。”冯厅长声情并茂,“我娘已经醒了,不用放血了。”
白向墨也没勉强,他本来就是吓唬人的。
冯夫人跟婆婆斗了这么多年,哪里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以为她会愤怒,会疯了一样咒骂所有人。
可她竟然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闹这么一出究竟为了什么,她心中已经多少有点数了。
她整个人深陷在绝望和痛苦之中,心已经凉透了。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极为的荒唐,宛若一个笑话。
她瘫软在沙发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情绪反而变得平和,声音也没有之前的尖利和激动。
“齐先生,请你看在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份上,告诉我真相吧。”
孟明锐早就按捺不住了:“齐哥,你赶紧说吧,别卖关子吧!”
齐铭点点头,正欲开口就被打断了。
冯强走到所有人面前,目光平静,语气笃定:“冯辉是我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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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查到什么了?”
齐铭将刚才事情告诉他, 白向墨皱起眉头:
他以前很少喝酒, 工作的时候更不会沾,没想到这次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