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就是我堂弟的!千真万确,我要是撒谎天打雷劈!”
齐铭挑眉,“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弟媳挑明?”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孩子是杨睿的?”
杨刚面色不太好看,“这件事都是我堂弟让我偷偷摸摸去办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也都处理干净了……”
杨刚撇了撇嘴, “我说了啊,我弟媳愣是不信。都怪那群混账, 为了过继自己儿子, 什么胡话都敢说。”
杨刚脱口而出, 他并没有太多慌张,反倒觉得找到了同盟。
“你看你们外人都这么明白,本来嘛, 谁家能不要儿子的?女儿就算招婿能招来什么好东西?他们都是冲着钱来的, 只要把人给占了,就算儿子改不了姓,也会三代还宗, 一样断子绝孙。”
“我堂弟就是心太善,你说现在有钱男人谁不娶姨太太?他为了有个儿子, 还得这样藏着掖着, 我那弟妹真是太不知足了。哪能让自己丈夫这么为难的, 瞧瞧现在这事闹的。”
齐铭:“孩子的亲生母亲是谁?”
白向墨眉头紧蹙, 心中藏着一团火。
杨刚却完全没有意识到,继续说道:
“你怎么知道?”
“找乡下女人生的,生下儿子就把她给打发了,没有留一点后患。”
齐铭笑了笑,“还因为这是你提的吧?”
“你怎么知道?”杨刚惊讶,随即爽快承认,“是我提的,这不都是为了让他有个儿子吗。况且由我们操作更方便,绝对不会露馅。”
“杨睿就没有留下一点证据证明那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
杨刚苦着脸说:“谁知道他就这么走了,原本我们都计划得好好的,我堂弟再拒绝一两次就被逼无奈过继了这个孩子。
反正孩子现在还小, 谁养认谁,到时候我们家也会搬离上海,不会跟孩子牵扯上关系,哪里知道他就这样没了呢。”
“他为什么不直接从外头抱回来,要从你这边经手。”
哪怕是过继,可只要从杨刚这边过继,孩子身上就会被打上烙印,整件事就会变得麻烦许多。
“还不是怕我弟媳多心,万一生下的孩子跟他长得很像,这不就露馅了吗。”
“那个孩子其实就是你自己的孩子吧。”
“是……不是,你说什么!你别胡说八道,那孩子就是我堂弟的,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可以骂我不能污蔑我!”
杨刚直接暴跳起来,整个人十分的愤怒,狠狠的瞪着齐铭。
齐铭依然面露笑意,他指了指身边的白向墨。
“现在洋人有测试孩子是不是亲生的科学办法,你堂弟现在的尸体还未下葬,我们可以进行测试。如果真的是你堂弟的孩子,你也能让他认祖归宗。但如果不是的话……”
齐铭没有说下去,只是笑着看杨刚。
可意思非常明确,他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也就彻底失去了过继的资格。
杨刚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整个人好似缩成了一团。
“我堂弟也不想这件事被大家知道,会伤我弟媳的心。他就算去世了,我也不能违背他的意愿。”
离开审讯室,白向墨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杨睿的?”
“猜的。”
白向墨停下脚步,抿唇看他。
“我真的只是随口诈一下罢了。”齐铭笑道,“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种无赖都喜欢把所有便宜都给占了。”
“你胆子也是够大的,还说什么可以测试是不是亲生。万一孩子是杨睿的,你还真打算掺和进去,帮他认祖归宗啊?”
“第一次诈他的时候,看他表情我就肯定其中有猫腻,才敢胡诌。他这种人要真的这么理直气壮,早就闹出来了,哪里会藏着掖着到现在。”
白向墨觉得这一系列剧情简直堪称反转剧,一波三折各种反转。
这一家子真是够闹腾的,人不多戏却不少。
要不是突然出了这样一件事,以后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白向墨莫名觉得有些痛快,杨睿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也阴沟里翻了船。
他试图欺骗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也会有人试图欺骗他。
而杨刚也同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杨夫人目前的态度非常明确,她极为厌恶杨刚,绝对不会把他的孩子过继过来的。
“杨睿会不会知道杨刚背后做了手脚,不肯过继他的孩子。杨刚一怒之下,就动了手?”
齐铭摇头:“可能性不大,如果杨刚做的事被杨睿察觉了,肯定会恼羞成怒,不再信任杨刚。用针灸杀人需要在杨睿信任的环境里完成,杨刚不符合这个条件。”
白向墨点点头,毒物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杨睿身体里并没有麻醉或者致人昏迷的药物。
安神汤的功效并不能把人弄晕,只是对睡眠有所帮助罢了。
“会是什么样的人,能获得杨睿的信任呢?”
“那个人明显对杨家很熟悉,进出都没有被人发现,分明策划已久。”
杨睿发达之后,身边就没有消停过,那些人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过来攀关系。
杨睿明显也很享受这种追捧,很喜欢接待这些亲戚,因此了解杨家、能够自由出入杨家的人还不少。
“要不要叫上孟明锐?让他也派点人手去调查,这样速度会快一点。”
杨家这边的社会关系很复杂,需要一个个去查证,另一边张子明和丁老板那边也得派人,齐铭的压力不小。
卢航和蒋成文那边,也同样需要派人手看看有什么发现。
当时的验尸报告白向墨也已经看过,还算比较详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两人已经去世了一个多月,尸体已经腐烂,依照两人死法,白向墨即便有机会验尸,恐怕也很难获得太多有用的信息。
更何况那两家人明显不想打扰死者安宁,也并不认为他们是他杀,坚决不同意起棺。
白向墨之前也去调查过现场,可事情已经过了很长时间,那些地方人来人往,现场早就没有了痕迹,并没有任何发现。
因此只能通过对他们社会关系的调查去寻找线索,白向墨的专业特长在后续调查上作用并不大,白向墨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齐铭摇了摇头,“他家里出了点事,现在正准备去一趟北平。”
白向墨顿时不好再问,孟明锐身份特殊,有些消息还是不打听为妙,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现在的时局有关。
“那我们分头查吧,这样速度能够更快一些。”
齐铭直接一把拽着白向墨,半搂着往前走,态度十分强硬。
“想都别想!我们就是一对!”
丁老板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丁老板在自家商行倒闭之后,没多久就病了,一命呜呼。
原本商行倒闭就让丁家大伤元气,丁老板生病去世更是雪上加霜。
一家人在上海待不下去,就回杭州老家去了。
“我打算去杭州一趟。”齐铭望着白向墨道,那眼神里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白向墨哪里看不出他心中想法,“那我也一起?”
齐铭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白向墨差点以为他们不是去查案,而是去旅行的。
林宛如得知白向墨和齐铭要去杭州,一整晚都在给他们做吃的。
“娘,火车上也有吃的,不用这么麻烦。”
白向墨看她一副要把家里所有好东西都让他带去的架势,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白向墨以前经常出差,出门经常就带着一个背包和法医勘察箱,如果是短期出差,就一个小包,越轻便越好。
“火车上买的哪里有家里的好,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一定得好好准备。你身子骨才刚好,离家这么远要是水土不服,可得难受了。”
白向墨哭笑不得,杭州距离上海哪里远了?
他以前在上海读大学的时候,经常早上去杭州逛一圈,晚上就回来了。
好吧,那是以前。
在后世上海到杭州的高铁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可现在,火车需要行驶十个小时,妥妥的长途。
对于林宛如这种以前连弄堂都很少出的人来说,杭州已经非常地远了。
“娘,那也不用这么多。”白向墨叹道。
他们就去那么两三天,这些东西都够吃一个多礼拜了。
“又不光是你一个人,还有小齐呢。再说了,你要是扛不动,不是还有他吗。”林宛如理所当然道。
自打林宛如开始工作,她的性格明显变了。
或者说原本压抑的性格,现在开始释放出来。
不再那么战战兢兢、唯唯诺诺,整个人变得更加地有主意。
指派人做事的时候,也不像以前一样唯恐对方会不高兴,就把所有事都揽下来。
累死自己,还讨不了好。
齐铭看热闹不嫌事大,“对,林姨你想得太周全了!出门在外有家里这一口,也就不难熬了。”
林宛如顿时一副——看吧,有人也赞同她观点的模样。
白向墨哭笑不得,齐铭现在天天来家里,和林宛如的关系都快比他还亲了。
称呼也从伯母改成了林姨,现在的林宛如更喜欢别人认可她的身份,而不是谁的谁,也就更喜欢这个称呼。
白喜儿也不像以前似的避嫌,完全把齐铭当作大哥哥看。
白向墨虽然比白喜儿还要大,可辈分摆在那,所以白喜儿总是以长辈自居。
自从有了齐铭,他表现得很成熟,长得又很高大一看就很可靠,对白喜儿也像哥哥对妹妹一样,白喜儿也就很自然而然把齐铭当哥哥看了。
于是,在齐铭的拱火之下,白向墨和齐铭前往杭州时,大包小包的两个人都快拿不动了。
从殡仪馆出发的时候,车子里塞得满满的,白向墨和齐铭在后座紧紧挨在一起才能坐得下,腿都动不了怀里也抱着东西。
齐铭甚至提议他抱着他,白向墨无情地拒绝了。
白向墨哀怨地望着齐铭,“都是你,你看我娘给我们准备这么多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去逃荒。”
“林姨心里担心,要是不拿这么多东西她心里不踏实。”
白向墨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没有坚持,可东西也太多了。
“没事,有的东西我们让侯三拿回家。”齐铭望向前面的侯三,“你媳妇快生了吧?”
“早着呢,现在还不到六个月。”侯三一说到老婆孩子,那笑容快把嘴给咧开了。
“啊?不到六个月?我那天碰到她,肚子那么大,我以为快要生了呢。”
侯三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得意洋洋地说:“刚查出来了,怀了双胎。”
“双胎?你这小子行啊。”
侯三嘿嘿笑着,难掩心中得意。
“我看她辛苦,就让她辞了工作。可她就是不乐意,老大,你有空给她说说呗,我现在又不是养不起她。”
“呸,这种事我怎么劝啊?”
“你跟俞夫人说一下呗……”
“你可拉倒吧,这是让我跟弟妹结仇啊。她觉得自己没问题,俞夫人是通情达理的也不会给她派很重的活,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出什么事。再说了,真要是在俞家出了什么事,叫医生去医院也比在家里强啊。”
白向墨也道:“女人怀孕的时候,情绪非常重要。她要是不喜欢闷在家里,反而对孩子对她自己不好。只要医生说没问题,她在外头活动对身体也有好处。”
“我这不是心疼她吗,现在肚子就那么大,我生怕月份大了肚子会炸开,有时候觉得怀两个也不怎么好。”侯三这下是真的发愁了。
白向墨和齐铭只能安慰几句,让他不要担心,更不能把这种情绪带到李红妹面前,否则她会更加焦虑。
下车的时候,白向墨和齐铭只带走了一部分吃食,其他都让侯三带回自己家。
林宛如准备的都是好东西,给孕妇和侯三也不会浪费她的心意。
“还是没孩子好,我看侯三现在都已经开始发愁了。有一天还跟我说要是生了女儿,被男人欺负了怎么办?现在的世道太坏了。他越想越生气,差点又撞了车。”
白向墨笑了笑,哪里听不出齐铭的试探。
杨刚关于儿子的言论明显对他造成了冲击。
“反正我不愁,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人生短短,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
齐铭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未再明说什么,却也再次确定彼此心意。
两人一大早就坐上了火车,直到下午才来到了杭州。
齐铭看白向墨整个人有点打晃,“咱们先找个旅店休息,明天再说吧。”
“还是直接过去吧,时间耽搁越久越麻烦。”
白向墨拒绝了,他们坐的是豪华包厢,里面还有躺的地方,其实并没有感觉有多累。
只不过现在的火车稳定性很糟糕,坐了这么长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还在车上晃荡一样。
齐铭看他并不勉强,就叫来车子将他们拉到目的地。
丁家在杭州周边的小镇上,距离并不远,坐马车只需要三个小时就到了。
两人到了镇上,先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小镇并不大,一条街就能走到头,旅馆也是镇上唯一的一家。
条件实在谈不上好,床上的被褥枕头有股难闻的味道。
此时白向墨很庆幸林宛如让他带了薄薄的褥子和一大块布做床单,否则这晚上多难熬。
他虽然可以无视,但是谁又不希望能住得舒服点。
“老板,你知道丁家吗?”
掌柜的对眼前一看就是青年才俊的二人很是好感,“你说的是老杨树下的那个丁家吧?当然知道,他们家以前可是我们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啊。”
“以前?”
“是啊,以前多风光啊,现在……哎!”
“他们家怎么了?”
“他们家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在外头做生意被人坑了,这才灰溜溜的跑回来。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自从那以后这个家彻底不成了。”
齐铭和白向墨对视一眼,“做生意被人坑了?”
“可不是吗,据说是跟人签了合约进了一批稀罕货,想赚个中间差价,结果货到了买家跑了,他们卖不出去只能贱卖,可亏大了。”
齐铭和白向墨诧异不已,他们之前调查,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听说还是被熟人给坑了,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家现在还有什么人?”
“没人啦,丁老板死了之后,他大儿子为了翻盘铤而走险去大老远地方收货,结果半道上被歹人给杀了。得知这一消息,丁太太扛不住也跟着去了。
大儿子老婆带着儿子去烧香祈福,结果儿子被人给拐了,她也疯了,有天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丁老板还有个小儿子,嫂子没了之后,他把人埋了就不见了踪影。”
掌柜的说着唏嘘不已,“以前谁能想到这家败落得这么快,我现在还记得他们当初把生意做到上海,那春风得意的样子。结果,说垮就垮。”
“所以说做生意别只看风光的时候,就以为是多好的活,实际上最是经不起风险的。”
白向墨和齐铭没有想到千里迢迢过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根据掌柜所给的地址,来到了丁家老宅。
丁家老宅如今已经完全荒废了,可依然能看得出从前荣光。
他们沿路问过几个人,他们的说法和掌柜说的差不离。
“如果我是丁老板的小儿子,我一定不会放过杨睿他们的。”白向墨沉声道。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地抢走资源,如今看来更加恶劣。
回想也确实有几分道理,不管如果丁老板的商行也已经打出了名声,若是正常手段想要这么短时间里被击垮并不容易。
可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吃了大亏,元气大伤,那么再利用客户、合作伙伴对他们财力的不信任,对他们的各种资源进行掠夺也就更加容易了。
杨睿是商行的老人,自然清楚该怎么去做,以便将所有生意揽过来。
兴许后面的厄运与杨睿没有直接关系,可普通人都会迁怒。
既然已经家破人亡,那么也不在意鱼死网破。
齐铭诧异,上下打量他:“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普通人的想法。”
“你刚才代入的是自己。”
白向墨抿了抿唇,绷着一张脸。
齐铭狐疑:“干嘛这么严肃,这是人之常情,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向墨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我认为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丁老板的小儿子,他有重大嫌疑。”
“我已经派人蹲守宋飞扬,如果有人真的想要害他们四个人,那么一定会有人找机会向他动手的。”
“如果凶手只是想要报仇,为什么要让宋飞扬知道这一切,让他去防备,增加自己杀害他的难度呢?”
齐铭:“一刀毙命死得容易,并不足以泄愤。换作是我,也不会这么痛快下手,一定会先折磨他们。”
杨睿死前就开始被恐吓,每天精神状况非常糟糕,他会被两根针放倒,也跟他当时身体状况糟糕有一定关系。
宋飞扬现在同样处于恐慌之中,看谁都好像有嫌疑。
尤其看到杨睿竟然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内心更加惶恐,晚上睡觉都时不时会被惊醒。
屋子里不敢关灯,唯恐黑暗中被下毒手。
“那也应该先把杨睿放在最后,他是整件事的主导者,宋飞扬几人都是他的狗腿子罢了。”
“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齐铭摇头道。
“还有张子明那边,我认为也不能放过,我们去一趟桂省吧。”
“我真要敢带你去桂省,林姨非宰了我不可。”齐铭毫不客气地否定了这个想法,“我已经托人去查了,过几天应该会有消息。”
两人又待了一天,跟附近的人家调查丁家小儿子的事。
大家都说他是突然离开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孩子以前是个调皮捣蛋的,每次从上海回来都喜欢到处跑,又爬又跳的。这次回来跟变了个人一样,低着头也不吭气,把他嫂子埋了之后,在坟前磕了几个头就再也不见人了。”
一个老人叹道,他是最后一个见到丁家小儿子的人。
“他去上海了!”有个十来岁的小少年插话道。
齐铭看了他一眼,直接递给他一块大洋。
少年很是开心的把大洋收到怀里,这才说道:
“虎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们家被坏人害得那么惨,肯定不会绕过他们的!他离开之前,还去偷偷挖了一罐子钱,说是要回上海报仇。”
一旁的人都很诧异,他们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嘿嘿,我那时候就喜欢跟着他。所以他偷偷挖钱的时候,就被我看见了,他还给了我十块大洋,让我不要说出去。
虎哥还拜托我以后帮我照看他父母哥嫂的坟,这些年都是我替他去收拾和祭拜的,连我爸妈都不知道这件事。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才愿意说的。”
这话一落,一只手就伸了过来,直接揪了少年的耳朵,问他钱都去哪了。
少年现在是个半大小子了,哪里肯交出钱,被揍得哇哇大叫也绝不松手。
白向墨和齐铭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杭州,回到上海没多久,桂省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张子明的姐姐几年前就被休了,之后就没了踪影,有人说她是跑去上海,想要带弟弟的尸骨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25 11:50:48~2021-08-26 11:5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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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搬离上海?”
“对,这也是为了让弟媳安心。我们打算去金陵,正巧我堂弟在那边也有一些生意要打理,我们过去正好合适。”
“所以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