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退后再退后,向着边上的手下喝道:“还不快上!都给我上”他知道就算那人不是尊主,单凭他一人的力量是无法取胜的,不过若是加上这手底下的几百人,那就应该可以一搏了。
数百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那站在大厅内的人,一个个手上拿着武器,可愣是谁也没敢靠近一步……
“怎么了?怎么都不上去?”墨鸦眼睛一凸,他居然发现自己的属下一个个都在后退,竟然是没有一人赶上去。
“墨鸦,你的时代已经过了,现在的这凡街是尊主的天下。”从人群中走出一人,紫色的长袍,那张脸算不得俊逸,不过还算过得去,至少让人看了没有恶心反胃的冲动。
“属下秦岚叩见尊主。”秦岚凡街二当家,是那曾与墨鸦称兄道弟的哥们。
“秦岚,你?”墨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居然是在他背后捅他一刀的人。
“墨鸦,你也别怪我,刚才你不也说了,谁若是抓住了尊主,你就让谁当二当家,你难道忘了?这凡街的二当家可是我秦岚!”秦岚冷哼,他可没有忘记刚才墨鸦的话。
面具怪男在旁拖着腮帮,完全是抱着看好戏的样子,他反倒像是个没事人,只是观望着。
“尊主,请准许属下捉拿这叛徒!”秦岚向着面具怪男抱拳请缨道。
“既然秦岚有这份心,那本尊主自然不能拂了你的好意。”面具怪男说着,人折返回去,重新坐回。
他一手拖着下颚,俯视着下方的墨鸦,眸低噙着丝丝笑意,却是极冷,极寒,仿佛只是一眼,就能将周遭的空气所冻结了。
墨鸦望着四周,那些原本发誓要效忠自己的属下,居然一个个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看向他……
“你们”墨鸦指着那些人。
“墨鸦,效忠你的那些人都已经被尊主所除,在这里的都是效忠尊主的人。”秦岚冷笑着看向墨鸦,他踱步走入到厅中。
“呵呵……原来是这样。”墨鸦突然笑道,他脸上有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墨鸦,现在若是你求尊主放过你,或许……”
“不必了。”墨鸦凛然的阻止秦岚说下去,“我墨鸦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他说着,抬起头,看向那坐在前方的面具怪男,哼气道:“哼,你这个冒牌货,尊主岂会容得你活在世上。”
秦岚在墨鸦还未收声时,就大步上前,挥动起自己的长剑,攻向墨鸦的咽喉处,出手狠辣,似要一招将墨鸦毙命。
墨鸦险险的避开了秦岚攻击过来的长剑,下盘往后一缩,整个人半躬着身子从秦岚的手中滑出,挥手间,自己那条九节鞭已经摔向秦岚,一下子情势逆转,很显然墨鸦的九节鞭在秦岚的长剑之上。
秦岚没有过多久,攻势就停顿了下来,他脸色微微发红,气急,下盘不稳,倒像是一个重伤者,他突然一声大喝,冲过去抱住了墨鸦的身体,大叫道:“墨鸦快走”他重重地将墨鸦推出了数丈外。
一切发生的太快,墨鸦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只是望着秦岚那急转的身子,朝着那前方所坐的面具怪男攻去,长剑的光泽倒影在他的眼底,眼中都是一片血红。
秦岚在即将要靠近面具怪男时就浑身一颤,“噼噼啪啪”声从他的身上传来,墨鸦也在这一阵宛如爆炸的声响中回过神来。
原来秦岚并没有背叛他,他只是知道自己要死,所以才会假意投效面具怪男,寻找机会放他走……
墨鸦现在有的是一份罪恶感,他刚才虽然那秦岚的位置去让兄弟们杀面具怪男……
秦岚死了,他的罪孽将永远也无法洗清!
“墨鸦,秦岚为了你死了,你呢?也跟着秦岚去死吧”
面具怪男清冷的眸光似带着探寻的意味儿,瞧着墨鸦,他双掌拍击“啪啪”“啪啪”从座位上站起身,他笑道:“好啊,墨鸦,想不到你还有这种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果然是长进不少。”
面具怪男的话语,让墨鸦宛如被人从头到脚灌入了一盆的冰水,冻彻心扉。
“秦岚死的不值。”
“哦?不值?”面具怪男略微提高了声响,他笑望着墨鸦,说:“墨鸦,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秦岚去死吧,这样他的死或许就有些意思了。”话语尚在空中回荡,然而身影已经来至墨鸦的身后。
墨鸦还来不及去反映,只觉得脖子一凉,木讷的提起手,向着脖子处一抹,手上却是热的,黏稠的感觉让他还未能说出一个字,整个人向前一冲,“噗”从他的脖子处一股红色喷出,溅洒在四周。
而面具怪男则是从容的打他那渐渐倒向地面的身旁走过,一路上只弥留下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墨鸦倒在血泊中,他的视线模糊了,然而却看到那张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脸……
看来,他死的确实有些意思了,呵呵……
尊主,原来你真的没有死
不,你不是没有死,只是……
慢慢地合起了双眼,墨鸦含恨的咽下了那最后的一口气。
面具怪男在墨鸦吐纳出最后一口气时,目光扫向那些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的乌合之众上,清冷的一笑:“杀你们简直脏了本尊主的手。”
他闭了闭眼睛,说道:“罢了,就留下你们的命,暂时我也确实需要仆人,你们都下去吧。”
“是、是,尊主。”
那些人一听面具怪男发话,哪里还愿意停留,纷纷转身逃命似地跑出了大厅。
面具怪男阴测测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之中。
他透过面具,目光投向那躺在地上的两人身上……
手向着墨鸦的尸体一挥,顷刻间墨鸦的尸体迸射出一股强烈的白色光芒,那白光从墨鸦的尸体上浮起,慢慢地朝着面具怪男飞掠而去……
面具怪男在白光的笼罩下,一把撩起身上的黑色斗篷,将那团白光尽数收拢在内,双眼忽红忽蓝忽白忽绿忽白,四种颜色不断地从他的眼内拂过,最后停留在那淡淡的白光之下。
然而,当他再次撩开斗篷时,伸起手,掌心中赫然躺着一颗白色的内丹,面具内的双眸渐渐地散发出阴冷的笑:“原来是狐王的内丹……”
风翎暮坐在池塘的边上,将双腿浸没在池水中,目光直直地望着水面,脑中放空……
风轻舒坐在风翎暮的身旁,侧目注视着风翎暮的侧脸,未有出声,只是紧紧地望着他。
绥宁站立在风轻舒的身旁,静默不语,一脸忧心地看着风翎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风翎暮转回望向水面的目光,抬头,转身对两人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找到了。”
“找到了?”风轻舒急问道。
“嗯!瓜儿果然是在英石洛。”
风翎暮拿起放置在边上的浴巾,将双腿从水中伸起,擦拭着上面的水珠,点着头,回应着风轻舒。
“看来最不想要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风轻舒从地上站起,转身,与绥宁对视了一眼,向着内殿走去。
风翎暮将擦拭双腿的浴巾递给绥宁,款款起身,扯动了一下衣服,说道:“看来是的。怎么样,是不是现在跟我一起去英石洛?”
“你是认真的?”风轻舒望着风翎暮,问着极为敏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