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地睁开眼睛,赤夭王爷坚定最后的意志一定要,得到幽镜!
赤夭王爷睁开眼睛时,眼前再次显出真实的景物,他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六面封闭的狭窄空间,仅能容下两三个人的地方,而封闭空间的正前方,就是一方黑色香木雕琢而成的金纹木架,那木架上的金色花纹,仔细看来都是繁复的咒文
从谷碧血的记忆中,赤夭王爷已经得知了破解这些咒文的口诀,他拔出头上的玉簪,划破早已伤口斑驳的手掌,再次吟唱神秘咒语,那些金色的咒文,也像复活的蛇一样,从香木架子上渐渐转移到他的手上,而架子的最顶端稳稳地放置着一
赤夭王爷将金色咒文全部消去,又是一口鲜血,虚亏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了,完全是靠坚定的意志在支撑着他的行动,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举动,即将为狐国和冰魔国带来一场弥天大祸!
一段陈情,一生誓约,对恩人的执着,对死者的怀恋,由此即将引发早已注定的血祸之灾!
谷碧血宫廷之中,争风吃醋的戏码继续上演。
不甘心的贤贵妃见迟迟联络不上信誓旦旦的赤夭王爷,早已按捺不住,先是示意大兽医在谷碧血的药中暗中下毒,结果被柳皖花用割肉的壮举,化解了这场毒灾;之后,贤贵妃惊见绝色红雾,受到侮辱,心生怨恨,便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掀起一场宫廷争风吃醋的内乱。
她先是指派一名宫女,谎称怀有身孕,并指证是被柳皖花所导致,由此引发一场风波,使得刚刚感情好转的谷碧血对柳皖花立刻横眉冷对,两人遂大吵起来,最后谷碧血竟然当众抽了柳皖花一耳光,令柳皖花大感伤心,据说回到自己住处后就因为受到刺激而生了重病,已经连续几天都躺在床上生闷气,而谷碧血则无情地不闻不问。
贤贵妃听说之后,乐得心花怒放,当下开始梳妆打扮,趁着这大好的时机,赶快去拉拢柳皖花,为自己以后的前途做准备。
身穿一身淡紫色纱裙,头戴凌霄珍珠绢花,雪白的粉臂上金环琳琅作响,贤贵妃就用如此娇美的行头,款款来到柳皖花着的住处。
她早已买通侍卫,故而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进入柳皖花如今下榻的慕垣苑,慕垣苑曲径通幽,楼阁掩映在绿树成荫和潺潺流水之中,花影摇动的圆窗边,柳皖花正一脸倦容,斜倚在临床卧榻上,看来这几日和谷碧血的误会把他折腾得不轻。
贤贵妃故意走到窗边,故作纯真道:“哎呀,这里是哪里啊?这皇宫真大,真是的,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哎呀,这叫我如何是好?”
柳皖花微微睁开眼睛,用清雅的嗓音道:“姑娘,这里是慕垣苑,不知你要到哪里去?”
贤贵妃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用小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膛道:“哎呀!真是吓死我了!你是谁?”
“姑娘忘了?那日在花园中,是你为我疗伤,你忘了,在下还记得清楚啊!”柳皖花隔着轻薄的纱窗,手一扬,小苑的纱门就被打开,“姑娘,进屋叙叙旧吧!”
贤贵妃听得他还记得自己,一颗芳心早已止不住地乱跳,连忙踏着轻快的小步子,穿过纱门进到屋内,一进门,还不忘赞叹道:“真是好高雅的地方!主人一定情致高洁!啊,那是松山雨后图,”贤贵妃站在门口墙边悬挂的一幅画面前,用食指压着自己的嘴唇,眼珠一转道:“这幅图,应该是临摹天界画圣的名品,但是观看这幅图的笔法,比之原作更加笔法清丽,可惜没有超越原作的桎梏,若是画者能自立门户,应是在画圣的笔法之上。哎呀,真是没想到,这小小的狐国,竟然有如此懂画的人物!”
“姑娘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在下着实佩服。呵,请坐。”柳皖花单手支头,眉眼间说不尽地潇洒,贤贵妃看也看不够,双颊绯红。
于是端正地坐在这华贵男子的对面,低头道:“公子,上次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还记得?”
“你叫宜儿。”柳皖花淡笑。
“公子记得宜儿的名字,宜儿真高兴!”贤贵妃拍手,故作可爱,旋即又捧着自己的脑袋道:“哎呀,公子你画的画这么好,难道你是宫廷的画师么?”
柳皖花目光一敛,道:“我不是画师,我是,王权。”语调坚定有力,充满威严。
刹那间,他眉眼沉敛,竟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从温雅君子,一下子周身寒气暴涨,竟成为强势无情的君王,气压之强,令贤贵妃忍不住腿肚子抽筋起来。
“公、公子?我、我不明白?”贤贵妃脸上的表情很是愕然,强挤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柳皖花从床上坐起来,骤然起身,负手背对着她而立,这样背对着她,都令她觉得不寒而栗,她打了个冷战:“你、你在看什么?”
“西北天空,出现异象了。”柳皖花微微转过头来。
“我什么都没看到呀……”贤贵妃越来越冷,扶着桌子发抖起来,想走,但是双脚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这个男人好可怕!直觉告诉她,他比赤夭王爷还要危险一万倍!
只不过是短短片刻的功夫,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贤贵妃,就深深地后悔起来!
柳皖花虽然仍在微笑,但是那微笑却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可怕,只听他缓缓道:“你可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早已刻在你的命盘之上?你所进行的一切筹划,都是推动这最终结果的助澜之力未来,就是由无数你们这样的小人物,一举一动汇聚起来,造就而成!”
说罢,他大袖一扬只见金色洪流再现,自柳皖花脚下,每踏一步便往前推进涌动一层
“啊啊啊!”贤贵妃花容失色,双膝落地,竟不能动弹分毫,紧握的拳头使得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她浑身抽搐,但是怎样也抬不起头颅,只是当柳皖花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时,她才和那个不可思议的可怕男人对视。
牙齿打战,她勉励挤出几个几乎变声的字:“你……早就……知道……你……故意……”
柳皖花用天威一般的声音道:“幽镜之祸,非同小可,魔氛早已笼罩整个国家,你我早就在魔眼监视之下,我早就和谷碧血合计,与你们演一出戏,为的就是利用赤夭滔天怨念顺利引出镜魔再次出世,一举歼灭,不然,你以为凭寡人之能,何以会被你们欺瞒?谷碧血又何以轻易被赤夭窥探内心秘密?”
“为何要……告诉……我……”贤贵妃眼角流下眼泪,是被柳皖花周身散发的强烈气场所震慑。
“你啊,是谷碧血要求我保住你的性命。因为你是雪色家族之人,为了政治上的需要,你必须活着,但是,只是要你活着,至于你想活得生不如死还是快快活活,抉择权就在你自己了!”柳皖花语气加重,气势如山直逼压顶,立刻叫贤贵妃瞬间崩溃,软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就在赤夭王爷开启幽镜的同时,柳皖花在慕垣苑双臂一振,扬声道:“来吧!看看是我柳皖花的威力更强,还是你这魔物的魔力更胜!交战的时刻,到了!”于是金色光圈便以他为中心,形成光柱,顷刻间扩散蔓延,整座皇宫被包裹其中,而街道民巷上的平民还没有来得及对这奇象加以评论,便也瞬间被光流淹没,无限四散开来。
半个时辰后,金光洪流蔓延范围,遍及半个狐国,并向着幽镜所在的西北边境滚滚而去。
同一时分,自西北边境腾升而起的浓浓黑云,也以相同霸道的姿态,挟带万千魔影,尽数涌入狐国方向,与金色洪流形成针锋相对的态势!
正邪两大势力交锋在即,柳皖花光辉照耀之处,皆成为柳皖花私人属地,受到柳皖花意志的感召,城中百姓,纷纷不由自主地向狐国南部平原转移避难,就连飞禽走兽也纷纷南移,场面十分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