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告诉你们,那虫子是有无限增殖能力的藏珠蛊,它会无限地自我增多,而且带有剧毒,不过你们放心,待它增殖到一定程度,连自身也无法承受自身的毒液的时候,就会自动消亡,在那之前我们等着就好。”
柳皖花捂住胸口,装虚弱起来:“谷碧血……我……怕是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咳咳……”
“喂,你……”戮凤睁大眼睛,看着柳皖花那家伙伏在地上虚假地喘,谷碧血于是掐住戮凤的脖子:“你这老东西,你一定有妙计吧?不说出来,你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戮凤满脸黑线道:“知道了,告诉你们吧,我的耳环里面的宝石能够制作出完美的结界,可以支撑到魔虫消亡。”
于是他把耳环拿下来,往空中一抛,便形成一道环形飘浮的结界,将四人罩在里面,柳皖花他们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柳皖花和谷碧血呼了一口气,看来这男人还有点用处。
这时,那男人才大惊小怪起来:“该死!为什么我没穿衣服?!我的衣服呢?!”
柳皖花和谷碧血蹲在一边,没人理他。
“哼,幸好几千年前我就保存了一套备用的衣服。”男人把自己另外一只耳环摘下来,念动咒语,立刻在结界里出现许多被褥和毯子。
“该死!这是我的床铺啊!那个笨蛋丫鬟!”男人愤恨道,“也罢,总比没有强。”于是他想拿起一条被单先披在自己身上,却发现被褥什么的被柳皖花和谷碧血先抢走了,那两只每人皮了一条被子,默默地注视着他。
男人:“……你们这些占小便宜的……”
披上被单之后,他才恢复了冷魅:“你们这些小辈,可知道孤是谁么?”
柳皖花摇头。
“孤乃,戮凤。”男人傲绝天下地一笑,风华绝代。
没想到,柳皖花和谷碧血都是一脸茫然。
谷碧血是小地方的狐王,最大的责任就是振兴延续谷碧血一族,又处在下界的偏远角落,哪里知道魔界的最高王是谁。
而柳皖花则只要负责接受东方一族的供奉就好的东方一族吃喝玩乐一族,出兵打仗的事情从来和不过问世事的柳皖花无关,所以也不知道戮凤的名字。
戮凤失望道:“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孤的名字了,唉……”竟一下子失去了意气风发,浑身笼罩在阴影中了。
“阁下不必如此沮丧,”柳皖花打圆场道,“也许是我们孤陋寡闻,不过,我听人说过,遥远的西方神界,有一位尊位神,名叫禄喜福,神通广大,莫非阁下就是那位禄喜福大王?呵,听闻阁下大名,就知道阁下一定是非凡之神,禄、喜、福,三大美运集为一身,实在是羡煞众仙!”
“你是在拍孤马屁么?这么会说话,你是那王权支配者的后裔么?”戮凤问道,“禄喜福?这是谁给起的?我只听过有人叫那小子路西弗、路西法,到你这里到成了这么喜庆了!哼,那小子并不是孤,而是一个处处模仿师尊、不成器的学徒而已。”
不过西方天界实在太过遥远,柳皖花等人对此概念模糊,对戮凤的话再次没有反应。
戮凤再次蜷缩在阴影中。他真的落后于时代了,和这些小辈的代沟如同巨壑天堑。
柳皖花等人和魔王同在结界之中,魔王终于向他们解释清楚,自己就是魔族最至尊的魔皇。
柳皖花和谷碧血点点头,好奇地问: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被困在幽镜之中的呢?”
魔皇戮凤有点尴尬,沉吟了一下道:“数千年前,我采纳大臣的建议,改造了皓月宝镜,使得宝镜变成了能吸纳怨气的容器,后来宝镜被称作幽镜,并被进献到了四方界,但是不知道何时起,幽镜中竟起了异变,变得有许愿的邪恶力量。再后来,我因为有一桩心愿,不得不借助幽镜的力量,于是我对幽镜许愿,但是许愿的结果是,我的愿望非但没有得到实现,反而我自身也被吸入其中,被打下七窍封印,封在这池底昏睡,后来我察觉到你们的灵气混入其中,而且还没有被幽镜中腐朽的气息同化,所以我就给你们以暗示,引你们来此。”
“真是自作自受啊!”谷碧血看不起地嘟囔。
“对,自作自受。”柳皖花帮腔。
“你们可知道你们面对的是谁么?!竟然对堂堂魔皇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语!”戮凤威严起来。
“管你是谁,反正你和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柳皖花抱手道。
“……好吧,孤就暂时不和你们这些小辈计较。”魔皇顿时又气瘪了。
而幻则蹲在一边,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他们。
戮凤搭起手,小声问柳皖花:“那家伙是谁啊?怎么刚才起就不说话啊?”
柳皖花撇撇嘴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他不喜欢说话呗。你先说说,我们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吧!”
“可是我觉得那家伙好阴森……”戮凤道。
“快说出去的方法!不要磨蹭!”谷碧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暴力狐狸。
再次被打的魔皇瞪着谷碧血道:“等我出去后,就让你变成我曾孙的孙媳妇!折磨死你!”
谷碧血扬起拳头:“你试试看啊!我就在这里把你揍死!”
戮凤冷哼一声,终于道:“我被封在这里之后才知道,本来幽镜核心就是天后魅罗的怨念构造而成,但是积攒的怨气有了自主意识,于是在幽镜里形成了一个叫做镜王的魔物,他开辟了幽镜的空间,自立为王,操纵幽镜中的怨灵。你们所见的魔虫和怪物,都是他的身体组织生长而成。他是一个偏执的魔物,最大的心愿就是创立他心目中完美的世界,由于他的魔力如今开始入侵现实世界,所以对我的封印有松动,我才能够呼唤你们前来。
要想从这里出去,非得找到击败镜王的方法不可。”
柳皖花问道:“要怎么做才能击败那个镜王呢?”
戮凤道:“只要在这镜中,他就是无敌的。但是我暗中得知,镜王有一个无比宠爱的‘珍宝’,为了这个珍宝,他甚至不惜在魔镜之境中构建一座城池,只要我们得到那个珍宝,用此要挟,应该就能顺利走出幽镜。”
“那个珍宝,现在何处?”柳皖花问。
戮凤把手指伸向远处,道:“离开这幢庭院,有一座矗立在万丈高崖之上的高岭之城,珍宝就被放在那里的不返宫殿,那是镜王最宝贝的东西。”
“那我们就去那里!”谷碧血认真地道。
终于等到那自我增生的毒虫也承受不了自身不断增长的毒液,毒虫终于全身溃烂起来,最终化为一滩脓水,而此时结界都几乎被毒虫的枝节密密麻麻紧紧包裹起来,恶心的情景让谷碧血都不想去看。体贴的柳皖花就让他裹上被子,趴在自己怀里。
“你们还真是恩爱呢,等我出去之后,定要让你们经历一番刻骨铭心的生死离别,我要设计让你们反目,借机折磨你们两人。”魔皇说着坏心眼的话,看得出他一肚子坏水。
“不用了,我们早已是历经生死考验的情侣,世上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柳皖花一脸淡定道。
“哦?不过情侣本就是同名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好奇你们究竟经历过哪些考验?”反正闲着没事,魔皇就开始打听八卦起来。
柳皖花就用淡然凄怆的口吻把谷碧血做的狗血梦的内容给魔皇讲了一边,魔皇听得津津有味,对里面大反派的做法颇为赞赏,最后心满意足地道:“那么说,你身为柳皖花着的后裔,竟然为了这只粗暴愚蠢的狐狸而耗尽了所有的法力,并且搭上了自己的眼睛和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