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皖花点头,“所以一会儿上山,你要背着我。”
戮凤:“……为什么我感到你并没有你说得那么高尚?”
“人不可貌相。”柳皖花高深道。
“是么?”戮凤魔皇,“好吧,一会儿我背你走。看你这么苦情的分上。不过,你经过那么重的打击伤害,现在还能活着在这里和我说话真是奇迹。”
“是爱情的力量支撑我来到这里。”柳皖花闭上眼睛道。
谷碧血突然觉得恶寒起来。
高耸入云的山脚底下,戮凤和幻默默地看着柳皖花忙碌,谷碧血在一边帮忙,很快,一架背在身上的单人木抬椅就被柳皖花用附近的树枝做好了。
“这是干什么的?”戮凤问。
“你背着这个东西,我坐上面,然后我抱着变成狐狸的谷碧血。”柳皖花道。
你想得倒美……戮凤默。
“你说过要背我的,身为堂堂至尊魔皇,不能说话不算数。”柳皖花道,“况且,我双腿残疾双目失明……”
“知道了,我背你。”戮凤哼了一声,把那个椅子背上,柳皖花就坐到上面,谷碧血也变成狐狸趴在他腿上。
幻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于是四人就这样开始爬山。
柳皖花想,这样爬山实在是太舒服了,他坐在椅子上,抱着蜷缩成一团的谷碧血,还能抚摸他柔顺的皮毛,还能看着远处巍峨的群山风景,如果能有点小吃什么,那就太惬意了。
而不幸充当挑夫的戮凤则自言自语道:“柳皖花,我可是看在你先祖的面子上……”
放眼看去,只见随着他们不停地爬升,四周景致越见壮阔,只是天色昏暗,云涛汹涌,暗色的山脉层峦起伏,压得人胸口喘不过来气一般的感觉。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山势越来越陡峭,零星的小碧变成了暴雪,周围的景物都看不清,只有满眼的飞雪,饶是如此艰难,精力过人的魔皇仍然在丝毫不停地攀爬,而幻都觉得受不了,最后也被绑在柳皖花的座椅旁边,由魔皇拖拽着前进。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的攀爬折磨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山顶的平地,这里已经高得超越了云层,云淡风轻,没有了暴风雪,而在远处,更加高耸的岩壁之上,一座神奇的岩上悬挂之城赫然映入眼帘,那城池半边悬空,依照山势而建,雄伟壮观,只能用奇迹二字来形容。
“终于到这里了……”戮凤的眼中闪过沧桑,他迈开大步,朝岩壁上的不返城走去。
奇怪的是,城中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把守,与其说是私藏珍宝的地方,还不如说是一座废城。
不过,也许这正是镜王高明的地方,故布疑阵,让人看不出这里是藏宝的地方。
戮凤带着他们在荒凉的城中前行,这城中的装饰建筑都带有高原之风,不时还能在布满灰尘的破败楼阁的边角处看到高原民族特有的牛头装饰,地面上也用彩色石头铺成了密教咒文图案,这是一座被遗忘的寂静之称。
戮凤带领他们来到凌空搭建的厚重宫殿前,道:“珍宝就在这里面。”
但是宫殿早已坍塌大半,只剩下靠着岩壁的小半部分,透过宫殿曾经金碧辉煌的广场,可以看到下面万丈深渊、云气翻腾。
而广场的中心,则摆着一张布满灰尘的宽长宝座,虽然经历了数千年的岁月,宝座依然金光熠熠,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璀璨的光辉来自于宝座上铺着的装饰物一张金鳞兽皮。
“哎呀,老朋友,我终于找到你了!”戮凤快步走上前,抚摸上那张兽壳,发出叹息的感慨。
那张金色的兽壳还保留完整的兽型,眼珠用上好的琉璃代替,看得出来,那是一副蜘蛛的壳,铺在这豪华的宝座上,增添了不少诡异。
“老朋友,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唉,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你真是个急性子,非要来找我,我这么坏的人,你不是早就巴不得我死么?我死了,你说天地太平,结果你这只带来福瑞的蜘蛛,却先我一步走了!你真是个不守信用的家伙!”戮凤好似在用开玩笑的口气抚摸着蜘蛛壳皮道,他自言自语,大滴的眼泪却落了下来,内心的痛苦,说不出,但也掩不住。
“难道这副蜘蛛壳,属于真正的上一代王权支配者的?怪不得我父亲要假扮王者支配者,原来真正的王权支配者已经被人杀害了!”柳皖花轻声对谷碧血道。
“这也是那个镜王做的罪孽!”谷碧血咬牙切齿。
戮凤摸着那副蜘蛛壳花皮,呆呆地出了一阵神,才道:“这里并没有珍宝,我是骗你们的。”
“那这副壳,属于我的先祖么?”柳皖花趁机问道。
“不错,他正是上一代真正的王者支配者柳文宣。”戮凤叹了一口气,好似要甩开所有的悲伤,半天才缓缓道,“也是我在四方界的好友,一个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好吃懒做的家伙,但是,也是整个四方界最讲义气的人!”
关于王权支配者的传递,东方一族并不一定按照血缘决定,而是随机降生。
一般来说,上一代的王权支配者寿终正寝的时候,下一代的王权支配者就会顺利地在王权支配者驾崩的第二天清晨,随着朝阳的升起而降生。
每一代的王权支配者都是纯血的金色权甲,只有王权支配者是金色的。
但是在第三百二十八代王权支配者柳文宣的在任时期,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柳文宣竟然因为意外而神秘消失了,因为王权支配者是整个东方一族的精神支柱,所以柳文宣的弟弟柳文昌,冒充自己的兄长,接任了王权支配者的位置,但事实上他并没有王权支配者的能力,柳文昌的长子,便是柳皖花,是在柳文宣失踪之后过了很久才降生的,而柳皖花的降生,就意味着柳文宣已经死了
这是只有柳氏一族才知道的秘密。
所以柳皖花降生的那一天,柳文昌悲伤地痛哭,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兄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那神秘失踪的柳文宣,现在查实,他早就在很久以前就被秘密地杀害在这幽镜之境中,而且被人残忍地剥了壳。
而这位惨遭不幸的柳文宣,就是魔皇戮凤的好友,两个人看来似乎有很深的羁绊。
柳皖花正要出言安慰,却见那副蜘蛛壳上镶嵌的琉璃珠脱落了下来,柳皖花反荧快,立刻拉着谷碧血的手一蹦三尺远,生怕那珠子里会冒出什么怪虫出来,但是事情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冒出来可怕的怪物,反而随着琉璃珠的坠落崩碎,周围竟然升腾起幻象的景致,如同往昔再现,看来在这琉璃珠之内,记录了柳文宣生前的景象。
谷碧血柳皖花倍感惊讶,但见周围景物更迭,竟是比如今更加宏伟的宫殿全景,而偌大的广场之上,站满了镜王的手下,围成一个大圈。
镜王,也就是那日在剧场之中所见坐在主席上的“王”,他身穿红色裘皮披风,带着金冠和金色面具,坐在宝座上。在他的对面,押着一个男子跪在地上,那男子被刻满咒印的重重枷锁束缚,脸色灰暗,不停地咳血,但是毫无惧色,他抬起头,露出憔悴但是不失风范的俊颜,令人惊讶的是,这男子和柳皖花长得一模一样。
“他就是柳文宣?!上一代的王权支配者?!”谷碧血握紧柳皖花的手惊道。
戮凤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虽然那些幻影就近在眼前,却是抓不住的虚空,只见柳文宣抬起头,张开嘴说了什么,但是幻影是无声的,也无法得知他到底说了什么。
镜王似乎也在说话,但是他戴着面具,就连他的口型也是看不见。
所以,柳皖花他们只能看到当时情形,却无法知道他们具体交谈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