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炎擎虽然很急,但是他还要靠梵天凌帮忙夺位,只好乖乖地跟着他们,因为梵天凌说看他变成人样不顺眼,便只好维持狐狸的形态
为了夺取那个谷碧血王的位置,就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咬牙忍住!这就是他的觉悟!!
让你们看看狐族的毅力!!
谷炎擎咬牙平躺在桌子上,让柳皖花摸他软软的毛绒绒的肚子。
因为柳皖花那个腹黑说:“让我摸你的肚子,我答应你将来就这样去摸谷碧血的肚子!”
“我要你那时候用脚多踹他的肚子几下!”谷炎擎咬牙切齿道。
“交易达成!”柳皖花竖起大拇指。
柳皖花一行人走走停停,没几天就来到了北方雪境,又到了休息的日子,三人住了家客栈,趁着大雪之夜,便在客房里用暖炉捂了温酒,三只坐在一起品酒聊天。
梵天凌和柳皖花两人谈论世间奇闻异事,听在谷炎擎耳朵里觉得十分新奇,就缩在暖炉边静静地聆听,柳皖花又叫店小二上了几份下酒的小菜,围炉夜话,倒也悠闲舒适。
不知怎地,柳皖花与梵天凌的话题就讲到了夜话最佳的怪谈话题之上,两人从人间的怪谈扯到了灵界的怪谈,最后谈到四方界的怪谈。谷炎擎抖抖耳朵道:“原来什么地方都有鬼故事?”
梵天凌道:“不算是鬼故事,但是四方界的族人小时候都听过的吓唬小孩子的故事。呵,不仅仅是世间流传的这种故事呢!”
“鬼故事?那是什么?说来听听!”谷炎擎十分感兴趣。
“据说很久以前,四方界有一名纯血的高等族人,他在四方界成家立业,声望颇高,据说已经做到了很高的位置。”柳皖花斜靠在暖榻上开始缓缓地讲述。
“但是那人却不满足于美貌的妻子,而在一次出外公职之中,与一名女子相爱,两人甚至为此躲避被追缉,在人间过起了逍遥的日子。后来上头得知这件事之后十分恼怒,就将他缉拿回去,押入天牢。
而那名女子所生下的女儿也被强行带回,按理说,上头的人会给这个私生女一个安排,但是私生女却被那人的原配带走了。”
梵天凌接着道:“从此,那名私生女一直被原配夫人折磨,受着虐待,因为她有一半凡人的血统,也处处被别人看不起。
终于有一天,不堪被继母欺凌的私生女被魔族人诱惑,告诉她只要吃掉继母所生的两个弟弟的血肉就可以变成真正的贵族,抛弃掉凡人可耻的身份,届时再也不会有人轻视于她了!
鬼迷心窍的私生女果真听信了魔的话,偷偷杀掉了同父异母的年幼弟弟,并用他们炖了一锅美味的汤,交给继母吃和自己一起吃。当继母发现真相时为时已晚,自己的儿子早已被自己吃掉了!她大骇之下将此时禀告上头,上头便派人缉拿私生女,要将她依法论处!“
“那后来怎样了呢?”红狐狸问。
“没有人知道后面怎么了,这个故事没有结尾,用来吓小孩子的部分是,传闻不好好听话的孩子,就会听到私生女‘魅罗’的呼唤,如过答应她的话,她就会在夜晚把小孩子拐走,然后杀掉煮汤喝!”梵天凌想到以前族内的长老经常用这个来吓唬自己,自己当时竟还傻傻地相信,朝柳皖花哭诉,害怕自己被魅罗带走。所以直到现在,他的心里对于这个鬼故事仍然怀有暗暗的恐惧。
虽然他知道魅罗的故事八成是人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
“没什么可怕的啊!”谷炎擎咂咂嘴,无趣道,“说起来,狐族也有类似的鬼故事,更加惊悚呢!”
于是谷炎擎开始讲故事:
这个故事的可怕性在于它的真实性,而且这桩故事就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他的兄长谷碧血身上。
据说很久以前,谷碧血的亲生母亲缪妃怀孕的时候,曾经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男子,告诉她即将生来下的是一个怪胎......
缪妃为此惶惶不可终日,为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的安全考虑,上一代的狐王决定将族中的至宝献出来,祭献给四方界最有权势的人,希望能求得一个健康的儿子。
但是,四方界的长老却告诉他,缪妃所怀的是双胞胎,其中一个已经成形,是不折不扣的怪胎,这个怪胎将会给狐国带来可怕的灾难。
即使如此,缪妃依旧热切地希望把孩子生下来,而狐王也如同着魔一样不顾百官的反对,执意要见到自己的儿子。
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谷碧血出生的那天,据说缪妃生的是双胞胎,除了谷碧血之外,尚生出了一个丑陋的怪胎,但是也就是在那一天,缪妃难产而死,整个修颜宫中的宫女内侍也因为不明原因而全部死亡,就连正在上朝的狐王也突然退朝,郁郁寡欢地独自将自己锁在寝宫之中,后来人们发现他竟然上吊自尽了!
据说当时和缪妃生产有关的人全部都神秘死亡或失踪了,那个所谓的怪胎也失去了踪影,唯一幸存下来的只有刚刚出生的谷碧血
在他出生之前,狐王就已经发下八道圣旨,钦定谷碧血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好像早已就准备寻死一样。
而从谷碧血出生的那天起,有关他出生的一切就成为宫中的禁忌,但是还是免不了成为宫女和妃嫔口中秘密相传的怪谈。没有人敢接近谷碧血,因此也造成了他冷漠如冰的个性,甚至没人看见过他笑,他就在那寂寞孤单中成长,尽管他能力出众,天生就得到了王位,但是在别人眼里,他仍旧是怪物。
“如果谷碧血的父皇都死了,那你是怎么生出来的?”梵天凌问。
谷炎擎道:“我是侧室妾妃所生,我只比谷碧血晚出生三个月而已,其实我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呢!”
“你爹真会算。”梵天凌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那么憎恨谷碧血呢?”柳皖花问道。
谷炎擎目光望向窗外的远处,神色严肃起来,口气也犹如饱经沧桑一般道:
“在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是和谷碧血是一辈子的对手了!这是宿命!”
说着谷炎擎把身体背对他们,面对着下着雪的夜空,幽幽道:“你们是无法理解的,那种一出生就背负的沉重宿命从我懂事开始,母后就每天都对我说,因为谷碧血那个怪物,才使得本来应该是贵族出身、理应成为国母的她在宫中变成了一介无人问津的怨妇,因为谷碧血,我的才能才处处被他压制,没有人看得起我们母子。我们在宫中受尽了白眼。无论我怎样拼命,怎么努力地去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人们永远都只看到谷碧血的光辉!母亲永远只能在黑暗中哭泣,而我永远都是他的陪衬!这个宿命,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就算是用我的生命,我也要打破它!你们是绝对无法理解那种痛苦的!”
“可以理解。”梵天凌情不自禁道,说完厌恶地看了柳皖花一眼。他和谷炎擎心情一般,难怪有人说什么人养什么狗
“呼。”柳皖花不置可否,只是喝酒。
“炎擎,我决定帮助你登上狐王的位置。”梵天凌喝了几杯酒,又被谷炎擎的热血感染,也开始愤青起来。
谷炎擎热泪盈眶地转过头:“天凌大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有同样伟大的追求!”
“你让我看到你的决心,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就算我们面前横挡的是不可逆转的天命,我也要让这天命改写!”梵天凌豪迈道意指柳皖花。
“嗷呜!!”谷炎擎沸腾地朝天鸣叫,显示自己的万丈雄心,两人对月发誓,一定要改写可悲的命运。
“大半夜折腾个屁。”柳皖花嘟嘟囔囔地回去睡觉去了。
“怎么不喝酒了吗?”梵天凌正喝到兴奋点上。
“睡觉了。”柳皖花这个梵天凌命中的对手背对他挥挥手,睡觉去了。
“那我们继续喝!”梵天凌和自己的盟友谷炎擎热情地凑到了一起,果然志同道合就是有共同语言啊。
夜深了,柳皖花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本来很困,但是沾到枕头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有点怀念那只碧色的狐狸了,一只动不动就摆自尊的仇大苦深的严肃狐狸,想想就很想摸他那毛绒绒泛着碧色光晕的肚皮啊。也不知道那只狐狸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第一次见到那只狐狸的时候的情形,柳皖花就忍不住暗暗地偷笑,其实他是知道的,那家伙背着自己偷吃灵芝,偷吃栗子糕,偷偷洗温泉,其实他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冷血,只是缺乏关爱又非得故作坚强而已。
想让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谷碧血......
柳皖花闭上眼睛,回想着和谷碧血在一起的时光。
那只狐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后隐隐有血光时隐时现,昭示着不久未来一场血光之灾,也正因为如此,柳皖花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挽留他,才会踏上寻找谷碧血的路途因为谷碧血背后的血光,实在是前所未有的......惊人!
脑海中的记忆又回到自己变成真身时才能用柳皖花的红眸看到的那一幕......
谷碧血的身后的血光,竟然达到了血浪滔天的地步,随时都会压倒下来一般那种可怕的景象就连梵天凌都无法看见,只有自己......
究竟是预警还是不祥的诅咒?柳皖花希望自己能够尽量为那只狐狸多做一些,起码在他被血浪淹没之前,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他早已在谷碧血身上暗暗埋下了自己的金线,则可以告诉他,起码现在谷碧血还是安全的。
因此他也敢一边赶路,一边装作悠闲地和那外面的两只闲混,因为他不希望这两只卷入到血腥之中,一有机会,他就会把这两只给弄走。
几天后,背着大包小行李的柳皖花三人终于来到狐国的地界上。
谷炎擎身为王爷,自然也一尽地主之谊,不再是狐狸的原型,而是化身成英俊的青年,虽然容貌不如谷碧血那般倾国倾城,但也英气不凡,眉宇间有一股桀骜不逊的傲气,与梵天凌站在一起,就好像梵天凌是他的亲兄长一样,因为梵天凌的气质和他非常相似。
而这个向来以桀骜出名的年轻王爷,在气度不凡的梵天凌面前,却也像个孩子一样跟前跟后,也许不知不觉中,他早已被梵天凌收服,决心追随他了吧!
这两人就算走在美人如云的狐国的大街上,也足以让人侧目,但是恼人的是,柳皖花竟然在进入狐国之后也不再压抑自己,反而就用他那天生就给人辉煌感觉的相貌和他们走在一起,这样比较下来,梵天凌和谷炎擎反而成了他的陪衬,使得那两人顿时不爽起来。
而狐国有一项风俗,但凡在外面遇到了中意的人,无论男女,都可以向他身上悄悄地抛洒鲜花,一路上,柳皖花如同沐浴在花海之中,而谷炎擎和梵天凌就用嫉妒的目光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柳皖花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架子足足,自然他进入狐国的事情也很快传到了皇宫里,说有一名无比俊美的尊贵的男子来到了狐国,看他身穿金缕衣,头戴明玥冠,威仪赫赫,应该是贵族的使者,文武百官都要求狐王亲自迎接柳皖花,以求为狐国祈福。
早就回来的谷碧血日理万机,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差点没把书桌上的玉玺给砸了那个死缠烂打的柳皖花,竟然追到了这里!!
而文武百官联名上了奏折,逼迫他不得不再去去面对那个该死的家伙!
好吧,如果说是为了这个国家的话,他这次要好好让那只执迷不悟的好色柳皖花意识到,什么是绝望!
打定主意,谷碧血下令摆驾宫门外,换上七重大朝服,亲自去迎接柳皖花。
狐国,是一处在人类难以企及的极北之地的美丽国度,这里终年冰雪覆盖,每年只有三个月的春天,其余时间便是冬季,但是奇特的是,在如此冰天雪地之中,狐国的百花依旧能耐寒开放,因此狐国上下都喜欢用艳丽的花朵装点,整洁的街道上处处可见五颜六色的鲜花彩饰,狐国民丰衣足食,男女都容颜美貌,真是一处三界间难寻的福地。
而作为导游的谷炎擎并不急着回王爷府,反而住进了都城最豪华的酒楼里,托著柳皖花的福,他也能享受一次被谷碧血觐见的福分,因此就等着看谷碧血吃瘪呢!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好似出了一口恶气,心中得意起来。
而柳皖花则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用他那主人的魅力加优雅有礼的风度使得酒楼里上上下下为他着迷不已,一群狐狸每日“柳皖花大人、柳皖花大人”地围着他转,他想摸踩哪只狐狸的肚肚就摸哪只狐狸的肚肚,只要他勾勾他那修长洁白的手指,用优雅的口吻说:“来,让我给你顺顺毛。”就有一大堆狐狸甘愿变成兽型围在他的脚边,以他能摸自己的肚皮为荣。
“拽什么拽啊!”梵天凌和谷炎擎不禁发出同样的不屑的声音。
就在柳皖花为自己来到毛肚皮的世界而露出腹黑的笑容时,大门外响起了庄严的礼乐之声,昭示着狐王的到来,一大队整齐的卫士进入酒楼清场,那些等待柳皖花摸肚皮的狐狸于是都吓跑了。柳皖花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他那强大的气场令进门的卫士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心中打怵,意识到这就是圣神高不可攀的柳皖花。
而门口,也早已停靠了浩浩荡荡的车撵,身穿盛装的狐王谷碧血,正被侍从从车撵上扶下来,要步入酒楼。
只听礼官高声唱道:“狐王驾临,迎接贵族使者!众人听旨,三叩九拜!拜!”
于是所有侍从、官员、卫士等等,全部齐刷刷地跪倒匍匐在地,谷碧血则踏着早已铺好的地毯,一步步走向大堂内端坐的那人那个有着令人无法忘怀的容颜的男人。
而在柳皖花的眼中,从外面迎面走来的狐王身穿盛装,头戴著冠,一身肃杀庄严,果然与以前所见的谷碧血截然不同的风格和气度,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换了行头,谷碧血果真像个凛然不可侵犯的狐王了呢!真难将眼前的他与当日的小谷碧血联系到一起。
想到愉快处,柳皖花脸色露出微微的笑容,在谷碧血带有成见的心里,那本来优美的微笑却怎么看怎么奸诈龌龊。
“狐王,最近过得还好么?”柳皖花却一如既往用温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道。
谷碧血像没听见一般,用冷漠没有感情的语调一边行礼一边道:“狐国君主谷碧血,特来迎接贵族使者,请使者屈尊上车,随我回转皇宫,另有大礼奉迎,以尽狐国绵薄之礼。”
“嗯,既然狐王诚心邀请,那区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皖花站起来,走过谷碧血的身边,擦身刹那,他回头用自己的红眸一望,脸色竟有片刻的惊惶。
那滔天血浪,起变化了!
难道血光之灾,就在眼前了吗?!
柳皖花所见,谷碧血身后的血光之滔,竟然开始翻涌,似乎就要决堤崩溃了一般!
怎么回事?!
难道谷碧血要在这里遇到危险吗?还是说有别的不好的事情发生?
柳皖花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心情,使得自己的脸色尽量保持平静,只是脚步却不敢离开谷碧血太远,一步步走出了门外。
观看四周,不过是跪在地上的百官和侍从,周围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氛围。一切都应该很平静才对。
谷碧血见他磨磨蹭蹭,不耐烦起来,在他身后催促道:“请使者大人登上车撵!”
柳皖花看着他身后的血浪越来越不安稳,头上隐隐冒出些冷汗,心道:是不是只要离开周围附近,就可以使得谷碧血躲过劫难了呢?
于是他便道:“狐王乃是主人,请先上车。”
谷碧血暗骂了一句“啰嗦”便也不客套,提起衣袍就要超越柳皖花之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