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顾飞摆明了不想继续,沈桐也只好就此作罢,回归到正题,她思考道:“这件事我得先告诉我大哥和年年。”
她只能祈祷自家大哥不要气炸,然后派人直接将顾飞薅回来一顿毒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飞在觊觎陈若年。
顾飞沉默了一秒钟,像是开玩笑一般开口:“我是她哥,难道我跟她见一面沈伯修都要吃这种干醋?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就不赞成年年和他在一起了。”
“你赞不赞成都无所谓,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沈桐冷冷道,毫不客气的说出了真相,“我会和年年商量的,只希望你无论在干什么事情之前都能动动脑子,别做一些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谢谢你的忠告,我假装没听到。”顾飞低笑两声,挂断了电话。
如沈桐猜测的那样,沈伯修知道这件事,脸色不大好看,兴许是情敌之间独特的感应,沈伯修立即就察觉到顾飞的不怀好意。
年年倒是很淡然:“他上次不辞而别,讨厌死了,他把送给我的礼物拿走了,那我去见见他?”顺便把游戏机要回来,虽然游戏机是顾飞送给她的,但上面还有许多记录都是她自己打出来的。
“咳咳,年年,顾飞的意思就是远远的看一眼你就是你们俩也别说话,你就假装看不到。”沈桐眼神疯狂暗示,小丫头片子,没发现这一屋子都是醋味儿嘛。
陈若年没有接受到这个信号,她诧异道:“那说什么呀?又让我过去又不和我说话,奇奇怪怪。”
“年年。”沈伯修淡然插话,他温声细语,“这周末你想不想去吃小蛋糕?我带你去看看店?”
陈若年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好的呀,那不许只看不买。”上次去岛上那次,因为没有人管控,她吃蛋糕吃到牙疼,回来之后,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沈伯修都限制她的甜食用量。
沈伯修淡然点头,陈若年立刻将顾飞这件事抛掷脑外,沈桐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着痕迹的与沈伯修对视一眼,不愧是她大哥,无论是生意上还是感情上都稳稳占据主动权。
顾飞选择的地方是位于商业街的一家韩料店,沈桐进去的时候,险些没能将人直接认出来。
相比上次在海岛上的见面,顾飞瘦了太多,颧骨突出,脸颊凹陷,让沈桐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沈桐还是没忍住,提出了问题,“你这样子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
“是嘛?”顾飞神情依旧愉悦,“夏天到了,正好减减肥,千万别像你这样,圆润。”他话锋一转,没有先提及正事,而是眼神示意,他要的人呢?
沈桐无奈叹息,拿着手指点了点窗外,外面的商业街,客如潮水,络绎不绝,人群当中最显眼的就是一个长相小巧可人的女孩子,她紧紧拉着一个长相大气稳重的男人都手,将人拉着穿梭在各个小店,手里的东西还没吃完,笑容璀璨。
不经意之间,沈伯修的目光投射进来,恰好与顾飞之间来了个对视,视线一闪而过,下一秒,陈若年已经拉着他走进了另一家蛋糕店。
“她过的很好,无论是梁阿姨还是大哥都很宠着她,陈若鱼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他月末是已经放心把妹妹交了出来,你呢?”沈桐温声道,“你想看到的是这个局面吗?”
“啧。”顾飞一脸无所谓的撇撇嘴,“有什么好得意的?别被那小子给骗了,蠢丫头看着就不是很精明的样子,我听说你们豪门之间勾心斗角,想必沈伯修站起来桃花也不少吧,陈若年能斗得过吗?别被人欺负了,一个人躲到被窝里哭去。”
他语气略微泛酸,沈桐心知肚明,她只能好脾气告知:“你放心好了,如果大哥真的想做不该做的事,我们全家人都不会放过他,至于那些烂桃花,有我这张后台在,谁敢动我们家年年?”
不愧是霸道凤栖总裁,这年头也不是谁都敢跟她对上,顾飞这才稍微脸色好转。
“你之前做的事我知道的。”沈桐淡然道,见顾飞神色露出一丝疑惑,她解释道:“你之前卖出的那几款药剂,水在发生时,是你偷走的吧?”
“你说什么?”顾飞露出略带浮夸的演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卖出去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去把它拿回来,或许是水太大直接给毁了也说不定。”
沈桐点点头:“你不想承认我也不会逼你,那你今天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飞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仿佛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沈桐也不着急,等着他组织好语言。
半晌,顾飞终于开口:“我记得你对医药学很有研究,那你知道因为受到过大的刺激加上重伤导致昏迷成为植物人接近二十年,又忽然有了意识,指尖颤动,人没有清醒过来,但是脑细胞开始活动是什么症状吗?”
沈桐眼神中掠过一丝诧异,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没有直接开口询问,而是就着顾飞的话继续:“这种症状应该是脑内淤血开始消散,或许真的有可能会醒过来,她是不是在某一时间段头部受到撞击之类?”
“也许是吧。”顾飞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快,他想起之前赵廓让人带走他母亲时,病房内凌乱的场面,想来态度不会有多温柔。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神经细胞开始活跃,我的建议是如果西医的药剂和开刀仍然无法取得效果,或许可以采用针灸刺激穴位,增加脑部活跃度,或许会有醒过来的机会。”
一段话沈桐用了许多的或许,她没有把话说的太完全,因为在见到病人之前,妄下结论是医生最忌讳的事。
韩料店里灯火如潮,服务员见他们迟迟没有动筷子,甚至热情地询问要不要帮他们烧烤,被沈桐拒绝了。
她自顾自的拿起夹子,将肉放到烧的滚烫的炉子上开始烤肉,香味四散开去,直到沈桐将第一片肉蘸着料吃下去,顾飞仍然处在思考当中。
沈桐没有急着追问,她的目光忽然停在窗户上,瞳孔略微收缩,陈若年垫着脚尖对她做手势,询问自己可不可以进来,沈桐一言难尽。
“头部针灸不是谁都敢做的。”顾飞叹息了一声,他虽然做害人的药物方面一流,但是对于针灸,这是他的薄弱之处,尤其是对象是自己的母亲。
顾飞的目光看向沈桐,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妹是叶舟的徒弟当中针灸技术最好的。
“我母亲可能真的有好转的迹象。”他没有继续隐瞒,而是选择全盘托出,“师妹,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沈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色有些复杂,她忽然笑起来,“你知道我的技术也是半斤八两,做这个最厉害的应该是师父。”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原本和颜悦色的顾飞忽然翻脸,沈桐没有继续,她察觉到了顾飞对于叶舟的恨意不用寻常。
猛然间的发火迅速消失,顾飞陪着笑脸:“好师妹,你要不然试试,死马当成是活马医?”
“你确定吗?”沈桐嘴角抽动,“我不敢,因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患者家属会不会随时给我一刀,因为你够疯,所以我毫无安全感。”
“你怎么这么喜欢开玩笑?”顾飞无奈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让她醒过来吗?这事关我们接下来的比赛我要用什么样的手段。”
沈桐正在给陈若年眼神暗示,让她现在不要进来,她缓声道,“你要知道,我还没有见过患者,我也不了解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现在知道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些推断结合你们的一些反应,再加上一些真假难辨的调查,师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