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敏锐如沈明月,很快就发现了赵廓的不对劲,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古怪,古怪的有些可怕。
赵廓劈手来抓沈明月的手腕,沈明月吓了一跳,慌忙后退,却还是被赵廓重新抓住了。
“赵廓,这里是公众场合!”沈明月脸色难看,洗手液被她狠狠砸到赵廓身上,他像是丝毫都不在意一样,一心只想将沈明月控制住。
终于,在沈明月几乎绝望之境,洗手间的门开了,一杆拖把怼进来,狠狠砸在赵廓身上。
沈桐气势汹汹,手拿拖把脸上难看:“怎么,赵总现在愈发疯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耍流氓了,你当真以为我没脾气?”
赵廓仿佛被她这一手弄得清醒了几分,他按了按眉心,认真看向面前脸色难看的沈明月,以及脸色更难看的沈桐。
“抱歉,酒喝的有些多了,原来是两位沈小姐。”赵廓毫不在意的一笑,“吓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
“你又在发什么疯?”沈桐眼神警惕挡在沈明月前面,手里紧紧抓着拖把,谨防赵廓神经病再犯。
赵廓扯了扯嘴角:“只是开个玩笑,好了,我不打扰了,你们慢慢玩儿。”她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快速离开,沈桐并没有放松警惕,直到两分钟之后,推门声再次响起。
“阿桐,大姐,你们怎么还没出来呀?”陈若年走了进来,她一脸的茫然看着沈桐和沈明月警惕的模样。
沈桐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她回头看向沈明月,“大姐,没事吧?”
沈明月虽然脸色还有几分难看,但心态已经稳定多了,她缓缓摇头:“阿桐,这次多谢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出现。”
“大姐,怎么了?”陈若年看她们两人这样着急,也不由得露出惊慌的模样。
沈桐放下拖把,走过去揉了揉陈若年的头:“没事,我们先回去再说。”
正要出门,沈明月忽然拉了拉沈桐的手:“这件事先别说出来,等吃完饭再说。”沈明月非常具有大局意识,这是唐慧如第一次在京城宴请梁素琪,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不适合在今天说出来。
沈桐一脸无奈,正要开口,沈明月缓缓摇头,她轻笑道:“我已经没事了,这件事有古怪,等吃完饭再说,别因为我的事影响大家的心情,年年也不许说出去知不知道。”
陈若年似懂非懂,沈桐叹了口气只能同意。等到她们回去时,包厢里的人明显能感觉到她们身上的不对劲,但是开口询问时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一顿饭吃完,返程路上宋送梁素琪和唐慧如离开后,包厢里只剩下沈仲轩邓璇等年轻人,沈桐才将这件事说出来。
“靠,这老色批不会是故意跟过来的吧?”邓璇一向不吝于猜测,况且赵廓劣迹斑斑。
沈仲轩温声询问:“大姐,没事吧?”
沈明月笑着摇了摇头:“阿桐来的很快,我没什么事,只不过我隐隐觉得,他似乎哪里不对劲。”
“这话怎么说?”段承乾听完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对赵廓的厌恶度再次升级。
沈明月想了想,用一个不太确定的语气陈述:“他真的哪里不太对,他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着别人,可是我在他身上没有闻到丝毫的酒味。”
沈桐与段承乾对视一眼,神色稍许复杂,这不是赵廓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刚才也感觉到了赵廓的不对劲。
“反正不管怎么说,阿桐下手还是太轻了。”邓璇忍不住磨牙,她一想到赵廓就忍不住要发火。
沈明月摇摇头:“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回去的路上,沈桐单独和沈明月在一辆车上,放了其他人跟段承乾的车走。
“阿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沈明月太过于了解沈桐,她微笑着看向副驾驶的沈桐,眼底浮现出笑意。
实不相瞒,洗手间沈桐忽然冲出来的时候,沈明月并不为自己感到担心,而是担心沈桐,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其实大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沈桐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有几分凝重,“赵廓也重生了。”
“什么?”沈明月脸色大变,她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险些撞到花坛,连空气都似乎静止了。
车子安静的停靠在路边,只有蝉鸣声和过往车辆的鸣笛声嘹亮,车子里禁若寒蝉。
“这件事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沈桐缓缓吐出一口气,“坏消息是他也重来一次,并且知道了我的很多身份。好消息是,他回来的太晚了,这里的赵廓已经将很多事情破坏干净,他现在只能收拾烂摊子。”
沈明月默默攥紧了方向盘,因为用力拳头上青筋蹦起,“他那样的人,凭什么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也没想到,他那样的人,怎么配!”沈桐冷冷道,“后来我就想清楚了,他重来一次也好,让他所有引以为傲的,珍惜的,看重的东西统统失去,让他一败涂地,这才是属于他的结果,那些被他拿走的,我也让他一口一口全都吐出来!”
沈明月神色复杂,牙齿咬的紧紧的,沈桐知道她心里难受,沈明月前世的不幸大半归咎于赵廓,另一半属于段平章。
沈桐虽然在乎梁素琪,但只有沈明月是失去血亲之痛,沈桐无法换位思考沈明月的痛。
半晌,沈明月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说的对,让他就那样死了,太轻松了,他甚至还没体会到我们的痛苦。”
“他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沈桐扯了扯嘴角,她一定会让赵廓自食恶果。
“老板,你没事吧?”王秘书心惊胆战的看着瘫倒在沙发上的赵廓,他吓得脸色发白,“我先送您去医院看看?”
就算是眼瞎都能看出来,赵廓状况不对,他越来越冲动易怒,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容易失去理智和陷入幻觉当中。
“给我安排明天下午去做检查。”赵廓眼底满是阴霾,他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顾飞。
王秘书连忙点头同意,看着赵廓把安眠药和布洛芬成把的往嘴里倒,王秘书几次想开口劝说,最后在赵廓阴冷的眼神下,不得不选择闭嘴。
只能带着遗憾出去。
翌日赵氏集团,赵家族人终于等到赵廓的到来,因为昨晚吃了太多的安眠药,赵廓的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眼底只剩下不耐烦,会议室里气压很低,谁都不敢第一个开口。
“不是要投票吗,发表一下你们的意见吧。”赵廓眼神冷冷扫过桌上所有的人,“说呀!”
赵家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赵家大伯率先开口,将昨晚讨论的情况陈述一次,并且列出这段时间以来,赵廓的八项罪状,包括刻意挑起段氏和赵氏的斗争等等,并发表自己观点:赵廓可以暂且休息,让出他的位置。
赵廓按了按眉心,眼神带着浓重的嘲讽:“你也就只会玩这些手段,低劣异常。”眼神扫过会议桌上所有的人,“有谁同意他的意见,可以发表一下。”
不出意料的,昨晚那些人当中一个个举起手来表明自己观点,看来赵家大伯为了今天的计划准备了许久时间。
但是这么多人还不足以撼动赵廓的地位,他在赵氏占有百分之四十四的股份,其他人加起来还不足以撼动他,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想起这个,赵家大伯气到发昏,赵廓不知道用了怎样的方法,硬生生逼着赵培签订了股权转让书。
“你们的股份不够。”赵廓冷笑一声,“这段时间以来,你们每少在市面上收集散股吧,那又怎么样?”
败局已定,除了赵家大伯外,其余人都露出颓然的状态。
恰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进来:“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