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我们突厥出一次兵也不容易,路途中消耗了大量的物资、钱财,你也知道,我们突厥都是草原,没有你们大唐富饶,所以这笔钱,还请唐皇能够承担一下!”颉利可汗险恶的笑了几声,“不然,本可汗也不好向众勇士交代!”
当听到‘赔款’二字的时候,李元亨心中颤动了一番,虽然之前一直期待着这个项目能够到来,但是经过刚才颉利老狗那般羞辱,李元亨势必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但是倘若现在阻止,那自己这一系列的行为,不就功归一篑了吗?
而且,就算李世民答应赔款,那些钱到最后依旧会进入自己的口袋。
倘若现在阻止,按照李世民执意要和谈的性格来说,非但无法帮大唐争一口气,反而会让颉利老狗更加猖狂,认为自己抓住了大唐的弱点、李世民的命脉,从而进行更加过分的要求。
到时候,自己肯定无法坐视不管,那一场大战就得爆发,从此,自己强大到足以撼动大唐根基的实力,就得在李世民面前显现。
十万这么庞大的数量,而且还是无比强悍的蒙家军,这还不得让李世民寝食难安,从此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
想必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得在悄无声息中‘病逝’!
毕竟在这个长安城内,除了李世民之外,肯定还有其他藏在暗处的实力!
例如那些仍然不死心的隐太子一党,还有那些曾经得罪过李世民的,此刻也正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组织’!
如果李元亨此番突然冒出,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成为他们最强有力的帮手,但这就意味着和李世民彻底的决裂!
二就是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那李元亨就意味着不但要防李世民,还要防这些臭鱼烂虾、角落老鼠。
这两样无论哪个,都不是李元亨想要的!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虽然现在仍然是孩童模样,但总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成为别人的利器、让别人当枪使?他们够资格吗?
还是说成为李世民最强的弟弟?但拥有这么多的士兵,李世民真的不会防着自己?将自己视为随时都会谋取他江山的逆臣贼子?恐怕很难,在无论那个君王的眼中,无论手下拥有多大的功劳,只要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那一定要除去。
就算换一种角度考虑问题,坐上皇位的是自己,而手下李世民突然拥有十万军队,那不管李世民建立了多大的功劳,自己第一件事就是让八岁的‘李世民’早早‘病逝’!
一边为李世民效力,一边又要防着李世民,这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这又是何苦呢?
还不如回到自己封地幽州!
回到幽州,如今有十万蒙家军,首先就是收拾王君廓,从而掌握幽州所有的权限,然后再慢慢发展,练兵、屯田、挖采矿产、铸造新型装备、壮大自己的力量。
按照现代化思想去执行一切,要不了多久,发展足够强大之后,就能挥师北上,斩杀颉利老狗,报今天的仇恨!
可是,话说回来,长安距离幽州,足有千里之遥,没有足够的资金,怎么养活这支十万人的部队?
所以,于公于私,目前都不能阻止。
可颉利可汗这一番话,让河畔跪倒的众大臣顿时爆发了。
‘噌’的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对岸的众人怒骂。
“颉利老狗,你莫非欺我大唐无人?既然白马也杀了,舞也跳了,你还想要赔款?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兄弟们,我们不受这等鸟气,拿起武器,将这些狗东西赶出大唐!”
“我们不畏死,就是怕敌人以为我们畏死,我们不怕战,就是怕敌人以为我们不敢战,我们有决心守护家园!”
“大人们,和他们拼了,就算我们死了,我们身后还有大唐所有将士、百姓,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他们一定会被打败的!”
“陛下,不要答应啊,我们已经退让的够多了,绝对不能答应他啊!我们不赔款,一文钱都不赔!”
“就是,我们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们哪里是来谈和的,分明就是来敲诈的!”
……
就在众大臣义愤填膺的振臂高呼的时候,李世民却缓缓抬起了手,示意众人停止吵闹。
看到李世民抬手,众人也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但他们充满杀意的眼神,却并没有任何的松缓,仍旧恶狠狠的瞪着对岸的人。
而在这个时候,李渊却缓缓走上了便桥,轻声道:“你想要多少赔款?”
“呦,这不是本可汗的老朋友李渊吗?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欣赏风景啊?”颉利可汗‘桀桀’的笑了几声,“你今天可真没来错,你刚才欣赏到你孩子的舞姿了吗?说真的,实在是不太好看,但难能一见啊!!”
“你说的是!”李渊脸上挤出一道笑容,“还是说正事吧,你要多少钱?”
“这可不好说,这样吧,让本可汗的大军去你们国库搬一个上午,能搬多少,就算多少!你觉得行不行?”颉利可汗露出一道诡谲的笑容,“这既不会让你难堪,也不会让本可汗难做!”
“搬一个上午?这怎么可以!”李世民眉头紧锁,双眼中迸发着怒火瞪着颉利可汗,“国库之中都是朕大唐子民辛辛苦苦的积蓄,少一文钱,都不行!”
“那就没得谈了!”颉利可汗讥笑了几声,扭转身体便往回走,“李渊啊,你这孩子可真不赖啊!只可惜,大唐没多少时间能活了,你们回去,好好安排后事吧!”
“慢着!你给点时间,让我们两个商量商量!”李渊深深叹了口气,道。
“可以,不过本可汗政务繁忙、时间宝贵,本可汗只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颉利可汗缓缓离开了便桥,并且一路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