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的这一击,此时此刻的步惊云当然已是没有法子抗衡的。
雄霸出现在天下第一楼前,聂风、秦霜也并未再说出什么,雄霸只是淡淡到了一句退下,众人都已经退下。
只有雄霸、幽若。
众人走以后,雄霸已撑不住身体的疲惫,面上也流露出了疲惫之色,幽若般搀扶着雄霸来到了自己的卧房。
雄霸才刚刚坐下,幽若就已忍不住开口了。
“步惊云是天下会敌人的事情,为什么父亲不当着聂风秦霜两位师兄的面上公布出来?”
雄霸瞧了自己这位宝贝女儿一眼。
“你认为我为什么不公布这个事实呢?”
幽若诧异望着雄霸。
“难道父亲手下留情,并未杀死步惊云?”
雄霸淡淡一笑,笑容之中说不出的冷酷:“步惊云要杀我,我断然是没有放过他的道理,可有一点你并未推断出错,步惊云的确没有死。”
“步惊云没有死?”幽若皱起了没有,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机:“难道以父亲的武功竟还应付不了一个区区的步惊云。”
“他的武功如今也已是非同小可,刚才你应当也瞧见了这天上的异象,这正是步惊云的手笔,很难想象再过几年,为父还是不是这人的对手。”
“父亲的意思是你已击败了步惊云。”幽若:“既然如此父亲为何不杀步惊云呢?”
雄霸的面上流露出一抹苍老之色。
“我不是不想杀他,只是已没有任何能力杀他了,因为他的身侧来了一个即便是全盛时候的我,都已比不上的人。”
“是谁?”
“武林神话无名。”
“无名?中华阁的无名?”
“除开他以外,还有谁?”雄霸的情绪凝重:“我现在也总算明白步惊云的剑法为何不是霍家剑法,而是一种远远比霍家剑法要高明得多的可怕剑法,原来这些剑法竟然是无名传授,显而易见无名也已收步惊云为弟子了。”
幽若诧异极了,惊讶极了。
“昔日青云峰一战之时,无名也仅仅和破军略微交手,随后也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上,迄今为止也从未有主动出手的习惯,这次针对父亲,又是为何?”
“为父也不清楚。”雄霸:“可当时的情况之下,我的确已不能杀步惊云了,若当时无名要趁人之危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看来了解我和步惊云之间的恩怨,如今瞧来却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啊。”
幽若也不能不同意。
无名是个绝对难缠的人物。
这个难缠人物的横空出世与搅合,这简简单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莫测,就如同一滩水,如今也已非常深了。
可这不是令幽若最惊讶的。
幽若最惊讶的是雄霸。
雄霸似乎也看出了幽若的心思,淡淡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何为父不通缉步惊云,甚至关于步惊云的事情,竟然秘而不宣?”
在雄霸面前,幽若并没有什么好掩饰的,立刻点了点头。
“其实我本不想杀步惊云,步惊云没有死在我的手上,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倘若我真杀了步惊云,或许心情也不会如现今这样愉快了。”
雄霸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何况这段时间我也已基本上了解,在步惊云的眼中,他的仇人也只是我一人而已,而这其中不蕴含天下会以及你,因此我如此处理之下,即便步惊云再一次来找我报仇,也是来找我,而不是寻找天下会和你的麻烦。”
幽若皱了皱眉,望着雄霸。
“这似乎并非是父亲一向的风格?”
“的确不是。”雄霸淡淡道:“我从萧王孙哪里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或许也即将要去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或许那个地方本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因此我的心才会如此宽。”
一个人倘若知道前面是死亡,即便知道远方有人要自己死,这个人的处理方式也会和平日相差许多。
此时此刻这似乎就是雄霸的心机。
雄霸语气异常平静,冷冷淡淡道:“不管如何,下一次步惊云见到我,或者我见到步惊云的时候,这笔账也终究将有一个了解了。”
幽若不说话了,可她身上的杀机无疑已告诉了雄霸的动机。
雄霸盯着幽若:“你不用去找步惊云的麻烦,甚至在这段时间内你还可以对他委以重任,倘若他愿意为萧王孙征战天下,未必是逊色于南宫问天的猛将,而且我相信他若应下,也一定会为你所用。”
幽若望着雄霸。
过了许久,才慢慢开口:“父亲,你这次要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雄霸沉吟了半晌,才慢慢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或许我根本不用去那个地方,不过我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甚至会使得这个天下都将发生变化。”
雄霸说道这里,就已不再说了。
他似乎认为自己说得实在太多了,也实在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太好奇。
言语于此,他竟然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幽若是很好奇的,可却也知道如今已是没有法子知道了,只能眼睁睁瞧着雄霸离开。
江湖上的一切事情,对于陈风来说都是小事。
甚至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陈风只是希望用接下来这段比较清闲的时间,陪伴这位和自身恩怨纠缠最深的女人。
他们之间的相识相遇相知,实在存在了太多太多的故事了,这些故事即便是陈风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他们能坐在一起,也基本上只是两个字——缘分。
这一次出现在庐山,不因其他,只不过是梅吟雪想瞧一瞧庐山瀑布,陈风就来了。
他们并没有其他任何理由。
可在庐山之中却遇上了公子羽。
公子羽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公子羽和明月心一起,两人也是来欣赏风景的。
不过两方人只不过点了点头,就如同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不过无论陈风也好,公子羽也罢,他们都是明白的。
此时此刻他们只在乎身侧的人,其他人都不过是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