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棋一旦开始,就一定会有结束的时候。
这中间或许需要不少的等待,不少的布局,或许其中存在悔恨遗憾等等诸多的情绪,可这一局棋始终都要收官,正如同一个人一样。
一个人从少年到老年,再到被埋入棺材中。
生死之间,有开始也就有结束。
天地之间的道理莫非如此——有始有终而已。
李沉舟施展过许多种武器,每一种武器基本上都使用得非常好。
他了解天下基本上所有的武器的功效与作用,他若施展出某种武器来,那也绝对是可以达到宗师级别的水准,无论任何人都是不能否认或者怀疑这一点的。
可李沉舟最擅长的还是拳头。
他会对天下武器有着诸多了解以及不凡的见解,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要用自己的一双拳头,克制天下间的一切武器。
拳就是权,一权击下,便是威临天下,亦或者是君临天下。
自两年前汴梁皇宫之变以后,李沉舟就未真正再出手过了。
这两年来,几乎已没有人配他出手了。
即便是配他出手的诸葛正我,但也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出手。
而这一次他要出手的对象,是一个人。
一个他非常熟悉但如今又非常陌生的人——柳随风亦或者陈风。
他不太清楚自己交手的人是柳随风还是陈风。
可这一战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一切事情既然有了开始,那就必定有结束,这本就是世上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有法子避免。
如今李沉舟还没有出手,现在他盘膝坐在蒲团上。
夜色已深,也只有在沉沉夜色之中,他才能暂时休息一下。
一个人若想君临天下,那就一定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些代价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亦或者说是君临天下的条件。
李沉舟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将脑海中的一切事情一切算计都放下了,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两天前的那一场决战。
陈风、关七、燕狂徒三人的决战。
那一场决斗之中,三人已将自身的武学造诣发挥的淋漓尽致,但凡瞧见那一场决战的人,都会有诸多收获的,而且每个人的收获都不同。
很早以前李沉舟就已经明白柳随风的武学造诣非同寻常,当年他就没有尝试也没有把握,是不是可以破解柳随风的五瓣兰刀法,如今的柳随风更是深不可测了。
这一战他更是没有一丁点把握。
可这一战迟早都要来临。
李沉舟没有把握,可并不认为自己会败,也并没有半点畏惧。
否则李沉舟也就已并非是李沉舟了。
无数剑光剑气宝剑拳脚在李沉舟的脑海之中不停闪过。
李沉舟整个人都已陷入一种空灵境界了。
而皇宫之中,赵师容正与一位本非皇宫中人的绝色女子交谈,这位绝色女子的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冷意,这种冷意似乎就是与生俱来的,似乎也本就是天才身上一种本应当存在的表现而已。
赵师容和这位绝色女子讲述的也正是两天前的那场决战。
赵师容对这位天赋惊才绝艳的女子,一点也不掩饰:“我相信昔日的你的确有机会和陈风一争长短,可如今你或许已并非是他的对手了?他的武功修为已超出了我们这些人的想象了,他就如同一个黑洞,深不可测的黑洞。”
武学天赋惊才绝艳,而且还是使剑的女人,居然没有半点不悦或否认的意思,只不过以一种极其冷淡的语调缓缓道:“我只是有些遗憾并未瞧见那一场交锋,不过幸好也并非是非常遗憾,至少如今我知道你们大宋四大最顶尖高手之中的其余两位萧秋水、韦青青青也即将抵达汴梁。”
赵师容点了点头:“他们这一次出现汴梁,自然会有惊才绝艳的交锋,不过韦青青青是不是会和陈风交手,我就不清楚了。”
“为什么”
赵师容笑道:“韦青青青可以算得上是我们大宋第一奇人,他的成名之早已在燕狂徒之上,昔年燕狂徒才名震武林的时候,韦青青青就已销声匿迹于江湖,而他手下的四大弟子,也就是老四大名捕就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创立的自在门,虽然人数不多,可诞生出来的天骄豪杰,不可数计,他是大宋武林第一宗师的地位,简直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即便是燕狂徒若想撼动他,也只有击败他。”
女子淡淡道:“这些事情我也曾听你提起过,韦青青青行踪飘忽不定,燕狂徒从始至终都并未寻到韦青青青,故而两人根本没有交手,可如今这一支闲云野鹤既然出现在汴梁,难道并不会交手?”
“韦青青青此人心思难以揣测,而且迄今为止除开诸葛正我等少数几人以外,又有什么人知晓他的长相模样呢?”
女人也沉默了。
这也是不能否认的。
有些人虽然极其有名,可瞧见过他的人却实在不多。
赵师容又道:“这一次韦青青青为什么出现在汴梁,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元十三限的事情,或许根本只不过是想看一看诸葛正我而已。”
有些人,你对他一无所知,自然也不可能推断出他的想法,
女人至始至终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很平静淡然的开口道:“可不管如何李沉舟和陈风必有一战。”
“是的。”赵师容:“如果李沉舟认为柳随风不是柳随风,那两人之中一个人一定会死。”
绝色女子也相信。
对于有些人来说,有些事情的结果只有生死两种而已。
而李沉舟偏偏就是这种人。
女子望着窗外的竹影,忽然沉默了下来,过去了许久,女子忽然开口道:“你说我应不应该去见一见他?”
赵师容沉吟了一下,摇头道:“现在不用去,或许等南宫问天来了以后,你们可以一同去见他。”
“为什么?”
赵师容浅浅一笑:“你若是独自前去,或许被其他人的目光杀死。”
女子没有说话了,她明白赵师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