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个词是不应当随随便便说出口的。
如果有人将赌随随便便说出,那人不是赌鬼就是赌徒。
可凡事也都是有例外的。
陈风瞧得出眼前这个长相英气的女子绝对不是赌徒。
这个女人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杀人,也随时随地都准备杀人的女子,可不是赌徒。赌徒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陈风知道这种气质,他明白眼前这人不是赌徒。
不是赌徒的人倘若要和一个人赌,那自然是仇。
一种难以解开的仇。
陈风望着女子瞧了半晌,女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已开口:“你是峨眉派弟子?”
英气女子道:“我是,看来你的眼力还不错?”
陈风笑了笑:“我的眼力倘若还差一些,或许早已经死了十七**次了,可我的眼力就算再好也不知道你是三英四秀中四秀中的那位,而且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
武林有七大门派,峨眉自然是属于其中之一。
近五十年峨眉这一派在江湖上是极其有名的。
因为峨眉派连续诞生了两位堪称绝世天才的掌门,特别是如今的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是当今世上武学造诣真正达到巅峰化境的几个人之一。
他不但已经将峨嵋剑法练就至登峰造极的境界,而且本身还修炼有几种非常邪门霸道的武功,二十七年前更是结合峨眉剑法创造出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是武林之中不可多得的奇才宗师级人士。
此人寡言少人,行事作风雷厉风行,但凡与人争执便以刀剑相向,迄今为止馋死在独孤一鹤手上的江湖高手不可数计。
独孤一鹤不喜欢招惹别人,别人也不敢招惹独孤一鹤,他算得上武林之中一个非常古怪神秘的人。
距离独孤一鹤离开峨眉金顶玄真观已经过去十七年了。
这十七年间独孤一鹤虽然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可独孤一鹤在江湖上的威名不减。
据说昔年百晓生排列天下刀客剑客,无论如何独孤一鹤也在刀客剑客之选,一时难以决断,最终找到了同样以智计冠绝天下的曲金发商议,最终决议不列独孤一鹤于刀客剑客名列,只不过在百晓生兵器谱上首页空下了一片空白。
近五六年来,独孤一鹤的名字也时不时在江湖上提起。
原因自然不是因为独孤一鹤自己,而是因为独孤一鹤亲手条件的弟子。
独孤一鹤虽然是玄真观观主,峨眉派掌门,可入室弟子并没有几位,他横行江湖五十年,也不过手下了七位弟子。
这七位弟子无论天赋秉性都自然是非常令独孤一鹤满意的。
自从六年天,独孤一鹤的大弟子张英风下山以后,迄今为止独孤一鹤的七位弟子先后下山,而且都闯下了不小名气。
七人都被誉为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江湖人称三英四秀。
已经许久不曾被人主动提及的独孤一鹤也在三英四秀名震江湖以后,名声也逐渐被人提及。
陈风望着眼中仿佛都已经射出千万道剑芒的英气女子,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你认为我不应当找你的麻烦?”
“我不知道。”陈风诚恳望着女子:“我不太明白,因此我才问你。”
女人冷笑:“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你赢下的那半壶酒?”
陈风愣了一下,望着女人:“你说的是胡金袖从天下第一富人霍休哪里赢下来的一壶酒?”
“不错。”女人说:“可那壶酒也偏偏是从我师尊手中赢下来的。”
陈风已经明白了。
师尊吃了亏,徒儿怎么可能不为师尊报仇呢?
他又是胡金袖的男人,因此这笔账不算在他的身上算在什么人的身上呢?
陈风叹了口气,望着女人道:“很好,我已经准备和你赌一赌了?你想赌什么?”
女人指了指高渐飞、上官龙,“这场决斗的胜负!”
“可以,我赌上官龙胜。”陈风不假思索。
女人愣住了,他望着陈风:“你赌上官龙胜?”
陈风道:“是的,我认为他会胜,因此我自然要赌他会胜。”他望着女人道:“倘若你赢了,我要给你什么?”
女人没有迟疑了。
她一向都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她望着陈风:“如果你输了就请你去霍休哪里再拿一壶一模一样的酒来了。”
陈风点头,这个理由虽有些困难,可并不太困难。
陈风望着女人道:“如果我赢了那请你陪我在洛阳玩上三天,而且这期间的费用都是你出,如何?”
“好,我马秀真说话算话。”马秀真望着陈风。
陈风已不言不语了。
他不用言语了,应当说的话三英四秀中的马秀真都已经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陈风又已经坐下,瞧了一眼马秀真身侧其他那三男三女。
他们是不是就是传言中的三英四秀呢?
陈风已经不用去想了,因为上官龙已经站立起身了。
高渐飞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走进了演武场。
高渐飞走得很快,可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他瞧上去一点也不重,可走出的每一步仿佛都能令大地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这片大地仿佛都因为他的步伐而上下颤抖,一种奇妙的气势奇妙的压力忽然之间就已经充斥着广场上下。
欧阳希夷昏昏沉沉着在一张巨大的太师椅上。
不修边幅的他不但瞧上去不好看,而且一点也没有宗师风范,那把名震江湖的沉沙剑也非常随意的靠在椅角上。
可当高渐飞走进演武场的时候,他的眼中忽然射出一道光。
那锐利的时间仿佛如滚滚乌云之中的一道闪电,说不出的刺眼,说不出的锐利。
欧阳希夷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说不出的好奇神色。
此时此刻只要有人瞧见欧阳希夷身上的气势已经面上那种笑容,也没有任何人会认为这场一场碾压式的决斗。
这场名气不对等的决斗至少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结束。
上官龙走得不快,他不是不想走快,而是因为身体残疾的关系,因此他走得实在不能再快了,而且他并不希望消耗半点体力精神,四周的一切喧哗或议论声都已经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了,他的眼中只有这位穿着一身麻衣,倘若不是腰间上那口绝对可怕的剑,简直就如同普通的贫民子弟的高渐飞。
他的心情已经有些凝重了。
上官龙发现这次交手的对手绝对不简单,甚至算得上非常可怕。
可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