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长安,也不是洛阳,而是小镇。
非常普通非常平凡的小镇。
陈风已经离开洛阳,十一月三十之前离开洛阳,他甚至连尚秀芳的舞姿都没有瞧,他也错过了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的撄锋,他原本打算在洛阳呆到十二月初的,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有些事情他已经不能不去做了。
那个神秘人已经出手了。
上官小仙已经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陈风的,她这次是没有任何隐瞒的,可陈风得到的消息也并不算太多。
上官小仙知道的消息不算太多,甚至不算非常有用,现在唯一可以证明的是上官小仙并非是绑架司徒静的幕后黑手,而且世上也的确有司徒静这个人,甚至当日见他的那个绝代佳人也是的确是神水宫的人。
如今有几件事是非常清楚明白的。
一:司徒静的确存在,神水宫的水母阴姬也的确在找陈风,陈风也的确是遇上了大麻烦(无论什么人遇上神水宫主都等同于遇上了大麻烦,水母阴姬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无论有人什么人得罪了她,她决不手软,昔日被灭门的铁剑门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二:幕后人不是上官小仙,而是那位至始至终都带着神秘面具的神秘人,只不过那人究竟是谁也没有人知道。
以下是上官小仙对陈风说得原话。
上官小仙:“那人非常了解你,无论是你的优点还是弱点都非常了解,只有仇人才会对一个人如此了解。”
陈风承认。
上官小仙:“我曾有三次见到过她,但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带着银白色如同鬼魅般的面具,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陈风:“他应当和你交谈过,难道你听不出他的声音?”
上官小仙点头,摇头:“我当然听过他说话,可他一定不是用原本的声音说话,而且他的声音变化不定,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沉沙哑,因此我不但不知道他是谁,甚至他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陈风沉默了半晌,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得罪了一位如此厉害的对手,可有一点我知道。”
“那点?”
陈风望着上官小仙:“他应当认识你,他应当害怕你听出他的声音。”
上官小仙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极有可能,但也没有可能,因为这极有可能是他的算计,我可以肯定他是一个非常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本就存在许多中算计。”
这点陈风不能否认。
可陈风还是非常肯定:“但他为什么要在你的面前带上面具呢?因此我相信你是极有可能认识他的,或许我也曾亲眼见到过他。”
上官小仙也没有法子否认。
陈风已经上路了,他来到了这个小镇。
小镇非常普通寻常,可这小镇已经极其靠近神水宫了,因此这小镇也极其不寻常。
陈风来到了小镇,他不是来找神水宫的麻烦的,他也不是来神水宫复命的,现在他既没有抓到凶手,也没有找到水母阴姬,自然是不可能来复命的。
他来只是等胡金袖。
胡金袖传书来约定他们在这小镇见面。
十二月初七,辰时,小镇外的杨柳树下。
冬日肃杀,杨柳树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树干了。
他当然不是来看风景的,他是来等人的。
胡金袖已经算得上他生命中第三个重要的女人了。
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些女人是难以忘怀的。
陈风已经见过不少美丽绝代的佳人,可迄今为止也只有三个女人真正走进他的心中。
三个特立独行的女人。
第一个女人自然是冷血妃子梅吟雪。
陈风没有法子忘记梅吟雪,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又如何可以忘记呢?何况梅吟雪暗中为他做了不少事情,他又如何能忘记梅吟雪?现在他脑海甚至开始浮现梅吟雪那冰冷、成熟、优雅的身影了。
此时陈风甚至开始在想是不是应当去罗刹教一趟带梅吟雪离开罗刹教,可这个念头开始立刻被压下了。
如今眼前的时候都没有解决,他又有什么心思去思忖其他的事情呢?
第二个女人自然是如今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秋荻,这个女人他也是没有法子忘记的,这个女人几乎可以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两人之间存在着一种淡淡的情思,因此陈风也没有法子忘记。
至于第三个女人自然就是胡金袖。
他是很难形容自己和胡金袖那种奇妙的情感的。
他是胡金袖的男人,胡金袖也算是他们的女人,可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就已经淡到了这种地步了。
似乎除开这种关系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一阵刺骨的冷风刮过,陈风的心都开始有些凉了。
有人已经来了。
不是胡金袖。
来得是一群女子,一群非常动人的女子。
一共有六位,每个人手中都握着剑。
剑自然都是已经出鞘的那种。
她们的眼神清澈明亮,她们的身上都带着杀机。
她们虽然瞧上去娇滴滴的模样,可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们是会杀人的,她们也绝对是敢杀人的。
陈风甚至相信她们就是为了杀人而来的。
这寂寥的郊外似乎只有一个人——他自己。
这群动人的女人是不是来杀他的呢?陈风不知道。
可陈风已经瞧出这群动人的女人都是神水宫的人。
他已经瞧见那为首的女子。
那位瞧上去比其他女人都要美丽动人的女子。
这正是一个多月前在长安城外瞧见得那位神水宫女子。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美丽,可她的脸瞧上去更加森寒冰冷了,一张白皙甚至显得有些苍白的面上带着中摄人心魄的杀机。
她这次来似乎就是来杀人,也只是来杀人的。
剑是已经拔出剑鞘的。
她走得比其他五个女郎都要快,她是最快走到陈风面前的。
她只是走到陈风面前五尺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盯着陈风,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仇恨。
陈风甚至感觉自己仿佛是应该去死的。
陈风望着女人还是很平静。
他不但神情很平静,心情也非常平静。
陈风说:“你们是来找我的?”
女人冷冰冰道:“我们是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神水宫?”
女人声音更冷:“是的,现在你可以跟我们走了。”
陈风不动,他望着女郎:“我们约定的期限还没有到,我现在还有时间。”
“你还有时间。”女人不否认:“可你一定要和我去神水宫一趟。”
她的语气很冷静,可言语中带着一种不可拒绝的气势。
这不是劝说而是命令。
陈风不喜欢听人的命令,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他望着女人:“为什么?”
女人冷冷道:“胡金袖。”
陈风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