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为了还情,或许为了交手。
温柔、王小石脑海中回荡。
他们不太明白、陈风也已没有给他们询问的机会。
马车又已启程了。
这辆马车只有在住宿和杀人的时候停下。
此地已无人可杀,此时也不是住宿的时候,马车又已启程了。
云州不小。
陈风已准备去下一个城,去见下一个人,也杀下一个人。
他并不喜欢杀人,可世上有些人他看不惯。
他很少有看不惯的人,一旦他看不惯的人,那就只有两种结果——不要让他见到,一旦让他见到了,那就只有一死。
出剑、出刀。
都可以杀人。
杀人不会再简单再寻常不过了。
可温柔、王小石、陈风都已许久没有杀人了,
马车又停了四五次。
可每次都没有杀人。
不是不想杀人,只是没有人可以杀了。
早在陈风准备杀人以前,那些本应当被杀的人,就已提前被杀了,而且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即便有权力帮、金风细雨楼的势力,可那些人被杀的消息,也从未泄露。
这杀人的人武功绝对高明,手段也绝对毒辣。
他杀人的时候,也绝对没有一丁点手下留情。
王小石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可这些时日他已不能不承认自己的判断可能出现错误了。
或许杀掉【万里平原】祁廿四等人的并非是剑,而是剑气。
随后五次杀人,都可以瞧得出杀人的人不但手段极其残忍可怕,杀人如拾草芥,如宰牲口,而且还可以瞧得出这杀人而造成的伤痕,越来越不是兵刃所能造就的。
这些人的伤痕愈加凌厉,极细!
虽然依旧是四肢尽断,但这些人在死亡之前,竟然还存有直觉。甚至一个放在大锅中蒸煮的脑袋,甚至还流露出了狰狞恐惧之色。
这杀人的手法要多么快多么狠,才能拥有这样可怕的效果。
兵刃应当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应当是极细极锋锐的剑气。
否则想要造成这样的效果,几乎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正如陈风判断的那样,只有关七以及独孤求败才能用能力直到这样的伤势。
典雅静止的院落,一处非常清凉的凉亭。
这里鲜花争艳夺目,风景极其壮美,只可惜一阵极其浓烈的血腥味打破了这种雅静的气氛。
这已不是赏花论诗赋之地,而已又是一处人间炼狱。
七个人的四肢头颅如同挂在屠夫肉案前的猪肉羊肉牛肉一样,随随便便的挂在了八角凉亭的四周。
看上去似乎要开极其盛大的宴会。
凉亭中除开摆设了必备的木桌木椅以外,还有锅碗瓢盆酱醋茶,各种厨房的用处都可以在凉亭四周寻得到。
倘若不是知道这里是凉亭的人,恐怕还真将这里当着一种极其奇异的酒肆。
倘若不是地上那一阵阵浓郁的鲜血味以及七颗高高悬挂的头颅,甚至应当还有不少人对这里都非常好奇。
鲜血还没有干。
无论手人的手脚,还是头颅都不停往下滴着鲜血。
一串串麻绳串起的心肝脾胃肾也在滴血。
王小石、温柔已经开始作呕。
虽然这种场景他们已不是第一次瞧见了,可这一次的冲击却已被昔日更大了。
这个凉亭显然要准备一场别开生面的人肉宴会,而不是前面几次的恫吓。
王小石、温柔的面色已经苍白了。
他们咬着银牙眼睛已经红的如同兔子一样,一双眸子中更浮现了杀人之色。
他们当然是知道这些人该死的,他们也知道这些人简直就如同牲口,甚至比牲口还不如,可这种狠辣的杀人手法,他们还是不能认同。
——即便这些人只是披着人皮,可毕竟也还披着人皮啊。
看到这一幕,温柔、王小石愤怒不已的同时,心中也涌现了一阵阵寒意,他们甚至已不由幻想倘若自己也被人这样处置。
想到这里,他们的额头上都已经留下了冷汗。
陈风面无表情,盯着不远处那朱红色的木柱上用白色涂料写上了一行大字:二十三完。
四个字。
二十三条人命。
二十三条恶人的性命。
陈风的确是个不一般人的人。
许多人在认为某件事极其好笑的时候,他偏偏表现的极其冷淡。有人因为某件事而愤怒哀嚎的时候,他可以愉快笑了起来。
他没有笑,可对比温柔、王小石那充斥着愤怒的杀机,显得也格外的鹤立鸡群。
陈风回头望向温柔、王小石,似乎根本没有瞧见两人眼中的愤怒与恐惧,慢慢开口道:“他似乎终于已经打算件我了。”
王小石神情阴沉,指着那行字:“因为那行字?”
“不错。”陈风:‘上面写了一个完字,而且四周也拜访了座椅,似乎也已准备设下酒宴了,还有一坛极其香醇的美酒,这是招待客人的架势。’
王小石冷冷一笑:“他的确是再请客,可她请的客未必是人!因为只要是人,绝对不会吃这些酒宴的。”
“或许是的!”陈风道:“可有些人也偏偏不是人,他们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
“你是不是就是那种人?”
“我不知道。”陈风:‘我只知道现在我已经对他非常好奇了,我想知道他是迷天盟盟主关七呢?还是独孤求败。’
“其实不管他是谁,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陈风:“他们都是我想瞧一瞧的高手,我想他们大概也想瞧一瞧我的剑,或许如果有机会取下我的脑袋的时候,他也是一定不会吝啬的。”
他说得居然还是非常淡然,说得竟然也非常风轻云淡。
似乎他说得本就是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干系的人事物而已,而没有人可以从他那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想象得出——这次赴宴或许已将自身的性命都已赌在上面了。
王小石深深瞧了陈风一眼。
现在他真已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男人了。
温柔忽然笑了起来,走到陈风身边,拍了拍陈风的肩膀,笑眯眯道:“无论什么人要你的脑袋,都要问一问我答不答应?如果我不答应,没有任何人可以带走你的脑袋。”
陈风笑着望了一眼又已经恢复精气神的温柔,眯着眼睛瞧着远处的树荫,慢慢道:“现在还不急,他现在还想让我们等等,而且还有一些应当到的人还没有到,你暂时还不用去拼命的。”
声音才落下,就已听见咕隆咕隆的声音。
大地都开始已被震动了。
身躯在摇晃
陈风、温柔、王小石,忽然有种天上翱翔晃荡的感觉。
远处的围墙外面已经露出了一个脑袋。
一双眼。
桀骜不驯,冷酷无情。
同时亦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