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行踪虽然神秘,甚至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江湖上偏偏不知道他们的人,实在并不算太多。
邪帝向雨田是这种人。
石观音也是这种人。
真正瞧见过石观音的人,实在不算多。
因为石观音极少在中原,江南一带行走。
石观音常年生活在漠北一带,不但拥有极其高明的武功,极其出色才情,也拥有极其冷酷的心肠,当然也有算得上极美的容貌甚至于高贵典雅的气质。
石观音实在是个非常奇特的人。
石观音从不滥杀无辜,因为她杀人都是有目的的。
她杀过不少人,无论好人恶人在她眼中只有死与不死的区别,这些人应不应该死而已。
据传石观音最见不得女子有她美貌,因此她曾先后杀了不少极其惊才绝艳的女子,据传即便是冷血妃子梅吟雪,三湘龙五的妻子秋水夫人秋横波都几乎惨死在了石观音的手中。
五行魔宫宫主白小楼、三湘龙五甚至公子羽都曾找过石观音。
这三人绝对算得上武林之中最为儿惊才绝艳的人物之一,可他们却也奈何不了石观音,可见石观音之可怕。
陈风当然不能不听说过石观音。
他曾见过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
石观音平生以来最忌惮的女人就是水母阴姬。
因为石观音的任何手段,在水母阴姬面前,简直就如同儿戏。
石观音当然不能不惧怕水母阴姬。
陈风没有想过阴嫔和石观音竟然还有一段这样的往事。
竟然也相识。
陈风有些好奇:“为什么刚才石观音瞧过来,似乎已并不太认得你了?”
阴嫔微微皱起黛眉,盯着陈风。
“或许他不是并不太认得我,只不过是因为她或许已认出了你,才没有对我出手。”阴嫔随即笑了起来:“据传如今武林之中风头最盛的女人不过金钱帮主上官金虹之女上官小仙以及传言之中的无痕公子哥舒冰以及移花宫的邀月宫主,而石观音前往的方向,似乎正是移花宫。”
“似乎是的。”
阴嫔有些诧异:“可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或担心?”
“我为什么要惊讶,为什么要担心呢?”
“据传邀月宫主是极其美丽绝色的女人,而石观音平生以来最厌恶有女人的美貌可以及得上她,甚至于当年她也想对我出手,最终让我惊险逃出了一劫。”阴嫔直截了当:“难道你不担心石观音会对邀月出手?”
“我为什么要担心呢?”陈风淡淡一笑:“我现在只是在思忖要不要杀了她。”
这当然是实话。
陈风对于女人说出的话,一般来说都是实话。
陈风的确在思忖是不是要杀了石观音。
毕竟他身侧已有太多倾国倾城的女人了,倘若这些女人或者红颜知己为石观音嫉妒,那岂非可能发生悲剧?
只不过这个念头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已。
他并非是不想杀石观音。
只不过他听见的也只不过是传言以及前世的记忆而已,而事实上他还没有见过石观音。
因此现在他又如何能动手杀了石观音呢?
陈风并不担心石观音会对邀月出手。
即便石观音对邀月出手了,他也是一点也不担心。
邀月毕竟是邀月。
邀月的武功或许是比不上石观音的,可石观音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杀死邀月呢?
邀月毕竟是邀月。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邀月。
陈风阴嫔已经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了。
很快就已到了绣玉谷的山谷前。
山谷前有一口竖立的界碑。
上面只有一行字:擅闯者杀无赦。
短短六个字,可却给任何人一种惊醒,这里绝非是任何人可以踏足的地域。
阴嫔立在界碑前,不再前行。
陈风也不能不停下。
“为什么不走了?”
“你自己进去吧。”
陈风有些诧异:“为什么?”
阴嫔忽然变得极其冷静,也收起了面上的小女儿姿态,淡淡道:“一个聪明的女人应当知道什么时候吃醋,什么时候不吃醋,什么时候做什么,什么时候不应当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有笨到妨碍到你的正事。”
陈风笑了起来。
阴嫔实在是一个令人非常感动的女人。
只不过陈风却是一点也不迟疑的拉着阴嫔的手,越过了界碑。
他对上阴嫔那双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忍不住轻轻搂了一下阴嫔。
阴嫔靠在陈风的怀中,有些呆滞住了,
但很快就娇笑的将陈风推开。
“你不害怕那两位宫主吃醋?”
陈风淡淡一笑:“你将我想得太有魅力了,我实在不是拥有那种魅力的人,何况我想你单独留在这里。”
阴嫔故意偏着头望着陈风:“为什么?”
陈风淡淡一笑:“当然是因为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胆子会大一些。”
阴嫔笑得更愉快了。
——阴嫔当然知道不是这样的。
陈风不愿意她单独呆在这里,只是不希望石观音出现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陈风没有说出口,可阴嫔是知道的。
现在她感觉自己幸福极了,愉快极了。
可如果脑海中没有思忖起慕容秋荻那些女人,就更愉快了。
陈风、阴嫔才走进界碑的界限,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有声音响起来了。
这道声音却并非是杀人的声音。
这道声音中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愉快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移花宫,外人是不可以擅闯的?”
陈风不假思索:“我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我似乎可以擅闯。”
“为什么?”
声音很甜嫩娇美。
这明明是质问,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因为我似乎是二宫主的朋友?”
“二宫主的朋友?你说得是怜星宫主?”
阴嫔一直在寻人,可一直没有寻到,只不过第三句话的时候,阴嫔寻到了。
这个女人在树上。
准确而言在树冠上。
女人自桃花树的树冠上飘了下来。
直接就已落在了陈风、阴嫔的面前。
阴嫔瞧了陈风一眼,又望了望这个女人,心中已有了定论。
女人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曲裾裙,笑靥如花,直接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