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你怎么会突然发烧?是不是舅舅没照顾好你?要不你跟我一起住DK吧,柯辰和丁哥可会照顾人了。”
顾思帆眨巴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病床上的白念然,认真的模样似乎是在认真的邀请她去同住。
这样的话,就能天天陪她玩了!
一举两得
完全没理会身后神情大变的两位大神,柯辰前一秒还在疯狂鄙视沈牧羽的行为,下一秒怂的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慌张的双手朝沈牧羽摆摆,这真的不是我教的,我们DK地方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白念然见沈牧羽气得不轻,脸上红一片绿一片,呛的直咳嗽。
见顾思帆还有话想说,插着管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话就已经钻了出来。
“干脆你跟舅舅分手算了,你认我妈妈当姐姐,一样是我们家的人!一举两...”
话还没说完,一双冰凉的大手直接堵了上去,“祖宗,求您闭嘴吧...”
拖着完全不知道暴风雨来临的顾思帆赶紧往病房外走,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嫂你好好休息...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沈牧羽双手环胸,冷声道:“别来了。”
“这就消失!”
不死心的顾思帆还想说什么,柯辰已经一屁股把门撞上了,还好还好,速度够快。
笑着看向一脸不爽的沈牧羽,像个冰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念然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
“沈牧羽,亲亲。”
没办法,作为顾思帆那倒霉孩子的舅妈,哄舅舅的工作还是她来吧...
毕竟,比较擅长。
见她伸手撅着嘴要抱抱,沈牧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卸下一身的冰凉气息,穿过玻璃直射进来的暖光坐回床边。
俯身吻在了她的唇上,细细勾勒她好看的唇线,却因为她身体虚弱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恋恋不舍的起身。
“你都不怕被我传染吗?”被捂的发热的小手从被窝中探出来,牢牢抓着他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大手,温暖一下他的掌心。
好看的黑眸略沉了一下,眉眼尽是担心。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要是现在替你受苦的是我就好了。”
一连两三天天,沈牧羽都没有离开病房一步,片刻不离的守着她。
直到白念然病愈出院,AK激动的想扑上去但是又忍住了,小模样委屈得很。
蹲在它跟前拍了拍手,“来,妈妈抱抱,想妈妈了吗?”
一人一狗在沙发上玩的不亦乐乎,沈牧羽的电话在桌面上震动个不停,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接通,转身走进浴室放水。
一直到安顿好白念然之后,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面色凝重。
AK蜷缩在沈牧羽脚边,似乎是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不停地用自己的小脑袋蹭着他的鞋面。
“好,我知道了。”
转身时,白念然已经换好睡衣站在他身后,凝视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只要沈牧羽在阳台接电话,她心里就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压抑。
“出什么事了吗?”
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个消息,还是从自己父亲那里得知的。
沈老爷子,去世了。
走的很安详,前儿个夜里在睡梦中离开的,管家早上发现之后给沈牧羽和沈清秋打电话没有人接。
而那个时候,沈牧羽和她正在俱乐部缠绵,没有管桌面上不停震动的电话。
为了能让沈老爷子尽早入土为安,管家已经在安排葬礼了,希望他们能回去一趟。
白念然挂断父亲的电话之后,偷偷站在书房门口透过缝隙往里看了一眼。
沈牧羽背对着她站在窗边,背影看上去很悲伤,手边烟灰缸里的烟头一层叠着一层,烟雾缭绕而上。
推开门,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白念然就已经抱住了他瘦削不少的后背,小脸紧紧的贴着他充斥着烟味的外套。
“沈牧羽,如果难过,你可以哭。”
我的男孩,不要顶天立地,他也可以哭也可以难过。我不要你做一个刀枪不入的巨人,我想要你有自己的情绪。
机票订在了第二天一早,沈牧羽这些天一直没睡好,总是在半夜起身去阳台抽烟,再去洗个澡回床上抱着她。
她虽然没有睁眼,但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无力和脆弱。
轻轻把他的后背掰正,抱着他,吻上他的脸颊,唇边湿润的是泪水。
她的沈牧羽,不是一个打游戏的机器,也不是他们眼里对一切事物漠然无情的人。只有白念然知道,他是一个很柔软的小男孩。
整场葬礼来的人不多,大多是一些亲眷,这也是沈牧羽的意思,他想让爷爷走的平静一些。
哭的最惨的人是顾思帆,她自小跟着外公外婆在国外生活,同样也是最疼爱她的人。
柯辰也来了,是沈清秋的意思。
哭到没有一点力气的只能靠柯辰搀扶着才能站起来,明亮的眸子充斥着可怖的红血丝,声嘶力竭。
雨下的很大,噼里啪啦个没完。
沈牧羽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向躺在棺材里带着笑意的沈老爷子。
白念然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上前放在了沈老爷子掌心,“这是爷爷奶奶的定情信物,爷爷也一定希望奶奶能永远带着。”
十指紧扣,白念然能感受到他的轻颤,一直在安抚他的情绪。
“小帆!”
“小帆!”
白念然和沈牧羽回头时,顾思帆已经倒在了柯辰怀里,面色苍白不省人事。
沈氏老宅
沈清秋从楼上被杨云坤搀扶而下,白念然虽不喜欢他,却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身份,问了句:“小帆怎么样?”
“体力不支,低血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柯辰没下来,应该是在上面陪着。
几人坐在沙发上,相视无言。
直到沈老爷子的遗嘱被律师团队带了过来,坐在几人中间,开始宣读遗产分配。
白念然并不感兴趣,余光撇到一旁的杨云坤,喜形于色。
他在等,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眸色一沉,心中有了些计较,却也没说出口。
公司留给了沈清秋和沈牧羽,毋庸置疑。
法国的酒庄和马场留给了顾思帆。
杨云坤,除了他现在手上管理的那家子公司之外,再无其他。
“还有一份,是沈老爷临终前一周加上去的。”
律师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是一张类似于地契的东西,“沈老爷交代,这块地是给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