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空档舒纭看手机,施泽回信表示还是没有找到施惠。
整整一天一夜音讯全无,对年轻女孩子来说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舒纭食不下咽,托着腮发呆。
“没胃口?”
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舒纭抬头,看到杨易君锃亮的金丝边眼镜闪过一片雪光,露出他和煦的眉眼。
“杨经理。”舒纭赶忙坐端正,“你也来吃饭?”
“早吃好了,看了你有一会儿。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要不要带你出去吃?”
舒纭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没有,我,我中午吃撑了,所以现在吃不下。”
杨易君笑问:“要喝饮料吗?还是拿客冰激凌给你?”
舒纭不敢劳他大驾,说了句:“我自己来。”就去端了两碗香草冰激凌回来,给了一碗杨易君。
杨易君拿起碗去冰激凌小料台加了勺什么,回来又还给舒纭,“尝尝,新出的小核桃碎。”
舒纭的那碗已经开吃,没法换给杨易君,她傻傻看着两坨绵软可爱的冰激凌球,全都不忍心割舍。
“啊,两碗,太多了,这碗还是你吃吧……”
杨易君笑眯眯:“我刚吃过了,你多吃点,吃完心情会好的。”
“好叭。”
浪费可耻,舒纭就不客气了。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杨易君笑容更甚。
等她吃完,他推推眼镜,低声说:“小纭啊,下午你去22楼干什么了?”
舒纭一怔,“啊!没,没干什么……”
杨易君把手机推到她面前,“还说没干什么。”
舒纭一看,剪下的监控录像里正是她披头散发地从栾渊房门里出来,拉一拉裙摆,穿上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向电梯。
怎么看怎么可疑。
十万分地引人浮想联翩。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
“好了,小纭,我不会说出去的。”杨易君收回手机。
“……谢谢杨经理。”
杨易君看她一眼,“走吧,时间还早,去我办公室坐会儿。”
舒纭不好再拒绝,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走。
酒店里除了施泽有单独的办公室,其余的办公室都是开放式多人共用的,舒纭并不觉得会有危险。
可跟着杨易君走进员工电梯,看到他摁下属于客房区域的17层按钮,她觉得奇怪。
但药效瞬间发作,脑子里想要问的话,已经传不到嘴巴了。
舒纭来不及反应,像是漏气的娃娃,身体荡悠悠地软下去,被杨易君紧搂住,电梯门开,他索性横抱起她走出去。
失去所有感官,甚至失了重,舒纭挣扎着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她不肯没入黑暗,哭得撕心裂肺,可他不为所动,在她揪着衣襟不放时,重重抽下两个耳光。
舒纭歪着头静默下来,再没有力气反抗。
“这样就对了!我会让你舒服的……”
衣裙被他粗野地撕扯,他笑声残虐。
“他妈的还说不方便,跟别人怎么方便?!敢骗老子,让你骗老子,你这个xx!”
耳边是他恶心的呼吸,鼻端萦绕着他的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等他企图亲上来,舒纭胃里汹涌地翻滚起来。
“哇”地一声,她吐得两人身上满是秽物。
“oh **!!”杨易君整个暴走,抡起手臂又扇了舒纭一耳光,“贱人!”
舒纭像残破的布娃娃瘫在床上,下一秒被他揪着头发拖下地,野蛮地往洗手间拽去。
“……不要……救命……”
舒纭赖在地上,地毯摩擦力很大,杨易君因为费劲儿而恼怒,狠狠踢了她一脚,“起来!!不然打死你!”
神智一息尚存,舒纭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个念头——与其被这个禽兽的侵占,倒不如死在栾渊手里。
正想着,门一下被踹开,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旋风般冲进来,对着杨易君的右眼就是一拳。
那一拳很朴素,但又快又狠,杨易君在它巨大的威力之下飞出了老远,重重砸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栾渊……”
栾渊蹲下身,轻托起舒纭的脸看了看,“没事吧?”
舒纭摇头,栽倒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
“救救我……”
栾渊把她抱到贵妃榻上,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转身俯视杨易君。
“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不许报警!!”杨易君口齿不清地连吼带嚎,“我录像了!都传到电脑上了……你们敢报警……我就把视频发出去!”
舒纭脸色苍白,拥着被子发抖。
“谁说要报警。”栾渊一贯的没有表情,“你喜欢录像是吧?”他拿出手机解锁后交给舒纭。
舒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呆滞地举着手机。
栾渊打开小冰箱,挑了瓶冰锐出来。把杨易君拎到床上,扯落他的裤子,在他的哀嚎声中怒喝一声:“给他录!!看看谁的作品精彩啊!”
对于后来的事舒纭记忆有些模糊,可能是太过残暴,她刻意遗忘吧。
只记得她又呕吐不止,被栾渊给连人带被子,一锅端去了他的房里。
她在他坚实的臂弯环绕下感觉温暖而又安宁,不知何时昏沉沉睡去,醒来已是晚上八点半。
她强撑着从大床上坐起来,发现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
“栾渊,你!你……”她四下张望,“你人呢?”
栾渊闻声走进来,手上握着一瓶水,舒纭又是一阵反胃。
“拜托你别再吐了,恶心死了。”他递上矿泉水,叮嘱她:“小口喝。”
舒纭口渴得要命,才不理他,“夸嚓”一下拧开瓶盖,豪迈地仰起头,咕嘟咕嘟就灌下了半瓶。
缓过气之后,舒纭朝他弯了弯腰,“谢谢你救我。”
“怎么不问我怎么会出现?”
“你怎么会出现?”
栾渊伸手抹去她唇上的水珠,不答话。
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舒纭脸红,垂下眼睛,“差点初吻就给了那畜生。”
栾渊手一顿,再动时,指尖陷入了她的唇瓣之中。
“他这样了没有?”
舒纭紧咬着牙,微微摇头。
栾渊收回手,“我们那是初亲亲,不是初吻。”
“我们?”舒纭眨巴着大眼睛看他,“你也是?”
栾渊斜睨她,又不答话。
舒纭猜想是因为他毁容,才没有恋爱经验,心里泛起了一丝同情。
“你,以后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别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特别是饮料,很容易被下药。”
“哦……什么药那么厉害?害我昏迷这么久。”
栾渊嫌弃地瞥她一眼,“你都吐了那么多,没剩多少药效,你那不是昏迷,是睡得太香。”
舒纭不能接受被他如此污蔑,驳斥道:“胡说!就是昏迷!”
“我找医生给你看过。”
舒纭一下被噎了回去。
“医生配了冰袋给你,回去敷敷脸,肿得像胖头鱼一样。”
“谢谢……那个坏人后来怎么样了?”
栾渊淡淡道:“你以后不会再见到他,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走廊和电梯里有摄像头……”
“要你教我怎么做事?管好你自己就谢天谢地了。”栾渊指指一个纸袋,“穿上衣服,赶紧走吧。”
舒纭咬咬唇,“谢谢你放我走。”
“那是因为你没落在我手里。”
舒纭摸摸半干的头发,捏捏松垮垮系在腰间的带子,“落在你浴缸里了?”
栾渊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哪儿这么多废话,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