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攸淡淡瞥了她一眼,“从哪里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刚刚那幅设计稿,和我们家徒弟几乎一模一样。”
确实,原主的一些作品草稿,是夹杂在许家那堆设计稿里的。
如今设计稿在贺小圆讨好的那姑娘手里,但她都给柳卿青看了,柳卿青看着许攸攸手里的画稿眼熟,这也是正常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节目还是有一份柳卿青的这个徒弟家投资的,主要还是姑娘老爹为了帮女儿圆梦,用钱打通了导演。
于是乎,女儿成功被塞进了节目组,在节目组里排行七号。
扯远了。
柳卿青说完柳眉倒竖,厉声问道,“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许攸攸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闻言怔了怔,“啥啥啥?你说的这是啥玩意?”
“你的这首曲子,是我徒弟不久前刚创作出来的!”
许攸攸收起纸张,无语地抬头,“大姐,几个菜啊喝成这样?我这才画一半呢,你就说我一模一样了,那我要全画出来,你不得直接说我就是你徒弟二世了?”
“还有一个严肃的问题,我的稿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爱徒的原创了?”。
“你的设计稿?就你现在这个三脚猫的水平,能创作出这种曲子?”
柳卿青闻言冷笑了一声,视线带着嘲讽扫了过来。
“许攸攸,我知道你不要脸,但也没想到你因为这点小事就恼羞成怒,连诬陷人家还在读书的姑娘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和你说是她自己作的曲?”
“不然呢?许攸攸我告诉你……”
“闭嘴。”
那是原主日日夜夜的心血,现在却被别人拿在手里,轻描淡写的说是自己的原创,然后转过来说她剽窃。
许攸攸瞥了一眼柳卿青,觉得这会已经没法和她用人类语言沟通了。
“我的话孰真孰假,我们拭目以待。但在那之前,你最好先给我闭上你那张造谣的嘴。
再说,她拿出证据了吗你就信了?那她要说我今晚上要刨你祖坟,你不得连夜把地往外头运呐?”
柳卿青一句话卡在喉咙里,面色难看,刚想在说点什么,许攸攸却不愿再与她多言,起身拉开这个小房间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问那个徒弟的名字,等许攸攸再回头找的时候,那个所谓的导师已经走了。
和宿舍里的几个小姑娘都认识了个遍,又等了两天,节目终于开始录制了。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装潢精致的地方停了下来,制作组带着许攸攸她们一行人找到了录制地点位置。
天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节目正式开始了。
乐声悠扬,灯火辉煌。
由于和一个小姐妹熬了两天的夜追剧,录制才开始,许攸攸就听的昏昏欲睡,脑袋不时地往身边姑娘的肩膀上磕去。
那姑娘看了眼肩膀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好笑地问道,“这么困?要去洗手间清醒一下吗?”
许攸攸确实有些撑不住眼皮了,直起身来点了点头。
夜里的风有些凉,许攸攸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外套,而后悄悄地朝门口指了指。
“往那走。”
两人路刚走到一半,就听见台上第三位的作品展示到了。
许攸攸也不甚在意,走到了门口,听见主持人宣布作品的名字后,骤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同行的姑娘疑惑地看着她。
“这部作品的名字……很耳熟。”许攸攸顿在原地,如同一个僵硬的雕塑。
“折纸山河……名字倒是起的挺巧妙的,”和她同行的姑娘静了几秒,继而又笑道,“用来参赛的作品也有一些是大家之前的老作品,听到熟悉的很正常。”
“不,不对。”
折纸山河这一系列原主弄了八部分,书房里许攸攸只找到了其中两部分,所以她才会打电话给原主的母亲问其余的画稿。
见她站在原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那姑娘也耐着性子在门口陪许攸攸等着。
良久,许攸攸蓦地抬头,“姐妹。”
“怎么了?”
许攸攸发誓,她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平静了。
她侧头看着同行的姑娘,语气平缓,“台上正在展示的那幅设计稿,是我的。”
“我敲你确定吗?”女生惊讶地看回台上的作品。
台上的姑娘依旧认真地介绍那幅设计稿的设计理念,对于自己被发现的事情浑然不知。
说实话,她之所以会敢在节目上明目张胆地用这幅设计稿,是因为她从贺小圆(原主舅舅的女儿)手里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对方拍着胸脯给她保证了这些是她自己的原创。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这这设计稿是对方从原主那里拿的,而且现在,还被许攸攸这个当事人撞上了。
女生微笑着享受着台下赞赏的目光,从钢琴座椅上站起来,微微弯了弯腰,朝观众席鞠了一躬。
台下有人跑上来送花,她也全然接受,脸上是一惯的宠辱不惊。
导师们纷纷作出评价,不久前来给许攸攸找茬的柳卿青也是赞叹连连。
许攸攸这会也不需要外力帮助,等了约莫三四个人之后,终于轮到自己上台了。
主持人拿着话筒递到许攸攸嘴前,露出一个商业假笑,“这个的姑娘也是大长腿呀,这让我压力很大哎你知道吗?”
许攸攸从她手上接过话筒,傻笑,“感觉有被表扬到,学到了,下次我记下来夸回去。”
主持人拍着她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手上的卡片,“哈哈哈好的,下次让你夸回来,来吧,介绍一下自己和手上的作品。”
许攸攸扫了一下台下的乌乌泱泱的观众,也不露怯,“介绍自己之前,我想给大家说一个我曾经的趣事。”
“我不知道大家以前读书的时候有没有住过校?条件怎么样?
反正那个时候我和家里赌气住校,条件不太好。学校里只有一个能洗头的地方,也只有那个地方有吹风机,所以平时都是人满为患。
记得当时是个大冬天,宿舍停电,我下去吹头。当时外面是零下一两度,队伍排的特别长,我玩着手机,等终于轮到我的时候,我头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