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付奶奶兴奋的声音,“终于要睡一间房了吗?虞城和攸攸总算让我省点心了。”
付奶奶那边顿了顿,想了一会,又给张嫂出了个馊主意。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带我去门口听听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
张嫂面露难色。
“老太太,夫人和先生他们都进一间房了,我现在过去打扰,恐怕不太好吧?”
“谁让你去打扰他们了?”付奶奶恨铁不成钢。
“就站在门口听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就行,又不是让你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干嘛这么心虚?”
张嫂没法反驳,只好带着电话里的付奶奶蹑手蹑脚地走到付虞城卧室门口。
她侧耳贴在木门上,只从屋内传来的谈话声中,隐隐捕捉到一些“收购”和“贸易”、“股东”之类的字样。
张嫂:“……?”
付奶奶:“……?”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最后还是付奶奶先开口,气哼哼道,“他们两个这是在里面谈生意?”
张嫂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是在讲电话,对方看不到后又赶紧应答到,“我想是的。”
“两个木头!两个木头,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还是需要我出手。”
付奶奶愤愤然的骂了两句,又心累地和张嫂嘱咐,“待会付虞城和许攸攸出来,告诉他们我身体不太好,让他们明天过来一趟陪陪我。”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张嫂显然已经习惯了付奶奶这种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生气的状态,平静的接受了付奶奶给她的任务。
在许攸攸心满意足地捧着小本本出来的时候,和两人交代了这件事。
看着许攸攸笑着回答自己,“正好我要把我们的计划明天给奶奶好好说说,谢谢张嫂”,张嫂心中提前心疼许攸攸。
“夫人呀,你太天真了。”
许攸攸:“……?”
张嫂在说什么?
谁天真?
直到当天晚上,付虞城和许攸攸被付奶奶留宿在付家老宅,并被稀里糊涂的强行关到了一个房间后,许攸攸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张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站在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面面相去,就算再蠢,此刻也明白了付奶奶的套路。
如果只是单单两人被关到一个房间里,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关键就是付虞城和许攸攸两人今天对付奶奶毫无防备。
所以之前在饭桌上,他们才会被付奶奶忽悠着,以“我这个老人年纪也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前两天从寺庙里求了一个平安求子手链,只希望看见你们两人那我这把老骨头散架前好好戴一次”为理由,一人左手一人右手带上了类似于手铐之类的东西。
妙哉妙哉,这样两人就只能躺一张床上休息了。
问题是现在……
许攸攸抬头,看向对面冷静的付虞城,声音隐隐颤抖,“大佬,臣内急,想入厕。”
生平第一次,她看到付虞城脸上清冷自持的面具有裂开的迹象。
等了半天不见对方发话,许攸攸有点慌了,“付虞城你不会吧?大佬!人有三急,大家都会内急,难道你就不会内急吗?现在内急的我,可能就是待会儿的你啊,我……”
“可以。”
为了防止许攸攸和他的话题今晚停留在这些屎尿屁的问题上,付虞城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点了点头。
两人解决好人生三急的问题后,在许攸攸的坚持下,又重新回到厕所刷牙洗脸。
看到洗漱台上摆放整齐的刷牙洗脸工具,许攸攸不禁再次感叹。
原来付奶奶早就准备好了,果然是他们太天真了。
躺上床的时候,许攸攸突然有些心慌。
虽然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两人独处的机会,但是付虞城对他的感觉如何,许攸攸心里并没有底气。
所以她有些担心,如果这一次的事情反而刺激了付虞城,让他重新对自己厌恶起来,那可咋整。
思来想去,在这个静得只能听见两人呼吸声的房间里,许攸攸突然开口。
“大佬,公司里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呀?”
付虞城点头,“还好。”
“那……你现在想出去吗?我有办法。”
付虞城闻言一愣,转头看向身边的许攸攸,眸光微黯,“你想出去?”
许攸攸摸不准他问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安全起见,只好点头,“想。”
“嗯,那就试试吧。”
他的态度突然就淡了下去,许攸攸不明所以,但也不好意思自作多情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
所以她只好照着自己的计划,坐起身来,开始脱身上的外衣。
付虞城起先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直到许攸攸那只绑了手链的手牵扯着他的动了动,付虞城这才惊觉许攸攸在干什么。
“你干什么?”
付虞城按住她的胳膊,制止了许攸攸的动作。
“嗯?”许攸攸迷惑地抬起头来,“脱衣服啊。”
“我知道你在脱衣服,我问你脱衣服干什么?”
让对方误会了,许攸攸看着他,认真地和付虞城解释,“哦,是这样的,我想脱了衣服,现在天气不是还挺凉的嘛,这样的话应该能着凉发烧。
我觉得发烧这事还是挺严重的吧,到时候你直接告诉奶奶,她肯定能放我们出去的。”
付虞城被她气笑了,“这就是你的方法?你要以生病为借口,何必折腾自己,直接装病就好了。”
“不行的,”许攸攸摇头,“奶奶这么聪明,一定能听出来我真病和装病的时候,你叫人的声音区别的。
唉,奶奶都这么大把年纪了,看过的这种把戏肯定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还是真一点比较好。”
付虞城抿唇,没再说话。
夜里有些凉,许攸攸身上只穿着一套保暖的里衣,半夜里果真如她所愿的发起烧来了。
只不过她这傻妞已经睡熟了,只是略感身体有些难受却并未醒来,最后还是付虞城先察觉了她的情况,叫了人来。
第二天清早,许攸攸就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