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爬了吧,我们干脆下去等他们找人来,这样不好吗?”
付虞城抿唇。神色严肃,“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如果放手下去,你知道下面的情况?还是你能确定我们能在第二天之前接受救援?”
话音落下,许久不见许攸攸应声。
付虞城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又软下态度。
“你累就算了,我背你走。”
“好。”
许攸攸表面答应着,心下已经有了决断。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付虞城做好一系列准备带她走的工作,心中毫无波澜。
等对方伸手来接她了,许攸攸这才制止他。
“等一下。”
“?”
付虞城的手还保持着伸过来扶她的姿势,此时听见许攸攸的话,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许攸攸叫停他后,就自顾自地打开斜挎在自己肩上的包,单手操作,从里面摸摸索索抽出了一件棉衣来,随后给他递了过去。
付虞城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满脸黑线,“你出来野炊带棉衣?”
许攸攸心里对自己的计划有些忐忑,也顾不上温言细语,“你管我,拿好了,快点穿上。”
“不行,好好的穿什么棉衣。”
付虞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丝毫没有取她衣服的打算。
“我背着太重了,你不穿也行,”许攸攸扬眉看着他,表情十分欠揍,“要么,你穿上衣服,我和你走。
要么,你留我在原地,反正我贱命一条不值钱,等你上去叫人来,我可能已经升天了。”
她无理取闹的样子,看得付虞城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发笑。
僵持了一会,他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和体力,最终还是先低头,接过许攸攸的棉衣。
“可以了吗?”
穿戴完毕,付虞城无奈地看向她,示意自己已经完成要求。
许攸攸的脸上终于重新露出笑容,高兴地点头。
“可以了,把衣服扣子系上。”
“嗯,过来吧,抓紧我。”
付虞城说着系好扣子,重新朝许攸攸伸手。
许攸攸点头,装作往他那边挪动,实际上却是故意一脚踩空,直接从坡上摔了下去。
只一瞬,许攸攸便没入坡底的林子里。
付虞城拉她不住,见她没了踪影,也急忙松手,顺着她刚刚跌落的方向下坡去。
许攸攸这一下,疼,是真的疼,但作用,多少还是有的。
这不,人下来了。
荒山野岭,前夫前妻,单独相处,这么多有利的条件互相叠加,爱情这不就来了吗?
许攸攸美滋滋地想着,在原地等付虞城来找她。
十分钟后,许攸攸感受到了冷风拂面。
二十分钟后,许攸攸安慰自己付虞城可能只是有些迷路了。
半小时后,许攸攸躺在地上睡着了。
她终于坐不住了,发誓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站起来,快乐地去跑,去跳,去倒挂金钩。
然而等许攸攸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被一大屋子的人注视着。
“醒了!”
“睡的好吗?”
“没什么地方难受吧?”
许攸攸一脸懵逼地从床上坐起来,被迫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问候和人文关怀。
在看见付虞城沉着脸进来后,她脑中的疑惑都变得不重要了。
她想她的计划大概是被付虞城识破了。
可惜了,二十四式荒野求生姿势可能用不上了。
“大家要不……先出去?”
许攸攸瞥了一眼付虞城,又将视线放回众人身上,干笑道,“那什么……大佬好像有话要和我说。”
大家似懂非懂地点头,听她的话往办公室外走。
魏橙柔还来火上浇油,撞了一下许攸攸的肩膀,鼓励她,“看起来进展不错嘛,我看好你,加油!”
许攸攸没敢回她的话,抬头看了一眼付虞城,感觉自己离死期又进一步。
等在场的人跑了个干净,付虞城这才慢条斯理地从她办公室桌上拿来棉衣。
“为什么非要带棉衣?”
许攸攸面不改色地扯谎,“这不是怕晚上山上凉嘛,你不知道,女生特殊时期很脆弱的。”
她不说实话,付虞城也不急,继续质问,“为什么非要我穿上?”
许攸攸梗着脖子,“怕你也冷呗。”
付虞城摇头,“不,你是料定了我会跌下去。”
“这孩子,发烧了吧,说什么胡话呢,”许攸攸死鸭子嘴硬,“我难不成还会未卜先知?”
付虞城的目光突然犀利了起来,“你那时候是故意踩空的。”
许攸攸摇头,“不是。”
“更准确地说,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故意消失,故意摔一跤,然后到最后的故意踩空。”
许攸攸摇头否认,“我没有。”
笑话,几句话就想把她诈出来,她之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那次电梯的事情,你的反应也很奇怪。”
许攸攸眼皮一跳,默不作声。
喂喂喂?
大哥,是兄弟,就别翻旧账好吗?
“许攸攸,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许攸攸继续埋头当鸵鸟,一言不发。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慢慢查清楚,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等等,这个剧情发展方向,好像是朝着仇人这边走的?
她不要相爱相杀的剧情啊喂。
见付虞城将手中的棉衣扔到地上,转身欲走。
许攸攸迫不得已,开口挽留,“我告诉你总行了吧?”
“什么?”付虞城明知故问。
“目的啊,你不是要问我这么做的目的吗?不过你先要保证,听完我说的话以后,不要躲我,也不要打我?”
付虞城大概预感到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了,闻言扬眉,“你先说。”
许攸攸面露羞涩,扭捏道,“那个……我想重新追你。”
付虞城庆幸自己现在没在喝茶,否则必然会喷茶。
“什么?”
其实方才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替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了。
想和他争公司继承人,或是单纯报复他,又或是其他的利益纠葛之类云云。
所以听见许攸攸的理由后,他才会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许攸攸清了清嗓子,重复了一遍,“我做这么多的目的,仅仅是因为我想重新追你。